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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卷 三 文 / 西西特

    張為坤毫不猶豫的去扣動扳機,他的手腕突然一麻,槍被那股力道擊中,在牆壁上砸出一塊痕跡。

    失去了武器,張為坤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死灰色,他頹喪的閉上眼睛發出笑聲,笑的可悲又可憐。

    張釋一步步走到床邊,用槍指著張為坤的頭,「大哥,不說點什麼?」

    「說什麼?」張為坤語氣僵硬。

    張釋冷漠的開口,「爸出事那天你就在那裡。」肯定的語氣,毫無質疑,這是他在住院的那段期間才想起來的。

    「對,是我殺的!」張為坤的眼睛猛地睜大,憎恨的吼,「我也是他的兒子,憑什麼你就可以當繼承人,得到家產,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而我只能一無所有?我才是長子!」

    張釋同情的看著他,「爸喜歡的一直是你,他不希望你被權利熏心,卻讓我來代替你擋下那些明爭暗算。」

    「他為了讓你以後能過的簡單,就不顧我的想法,把我的人生和夢想給強行剝奪了。」張釋抿起的唇泛出嘲諷的意味,他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霸道自私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是最受張侑器重的,卻不知道他只是張為坤的擋箭牌。

    「這不可能!」張為坤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大哥,我對權勢不感興趣,那個位置給誰都可以,你想要可以告訴我,可你不該騙我。」說到最後,張釋臉上的平靜表情終於出現裂縫,慢慢變的扭曲。

    「要殺就殺。」張為坤冷笑。

    張釋卻搖頭,「大哥,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的命。」

    聽到耳邊的聲音,張為坤的眼中燃燒起來一絲希望,還來不及蔓延到臉上,然而下一刻迎來的是從地獄捲來的陰森聲音。

    「日子還長,我們慢慢來。」

    九月十五,秋高氣爽,對人們來說是很普通的一天,但是對張家來說,是不亞於改朝換代的變化。

    張為坤被送進精神病院,像個畜牲一樣被綁在床上掙扎著,張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笑意,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暢快。

    之後張釋的身影出現在懂事會上,帶著那份由張侑親筆簽名的件,還有一張醫院開的證明。

    再大的輿論都隨著這兩樣東西壓了下去。

    整個家族上下有人冷眼旁觀有人火上澆油,還有人等待釜底抽薪。

    當然也有些人並不在乎誰當家,在他們看來,只要張家不倒,就有用不完的錢。

    無論什麼局面,張釋都應付自如,在外人眼裡他沒有弱點,找不出一點曾有過精神病史的跡象,只有江余一人知道他的情況有多糟,隨時都有可能發病。

    秦硯的消息一直沒有,楊剛最急,江余無所謂,只管等著系統提醒他完成任務的聲音。

    他跟著張釋搬回張家老宅,對方是個戀舊的人,家裡的僕人都沒有換掉。

    仲伯他們並不知道張為坤對張釋和張侑所做的一切,就像他們同樣不知道張為坤是怎麼被張釋送進精神病院的一樣。

    他們心裡只是覺得這是兩兄弟間有不合而已。

    「三少爺,大少爺畢竟是你大哥……」仲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歎了口氣,「你看我真是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了。」

    張釋翻著報紙,「大哥去那裡治療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那就好。」仲伯想想也是,三少爺不就是慢慢康復了嗎?

    沙發上的江余問,「安逸人呢?」

    「安先生已經搬走了。」仲伯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又歎了口氣。

    江余沒再問什麼,他拿了個蘋果邊吃邊上樓,沒過一會,在仲伯古怪的神色下,張釋也上樓去了。

    仲伯自言自語,「天還沒黑……」太早了吧。

    幾個下人相互使使眼色,推了一個出來紅著臉問,「仲叔,我們要不要多燉一點湯給江先生補補啊?」看起來年紀比三少爺要大幾歲,肯定經不住折騰。

    仲伯一揮手,「燉吧。」

    早上江余被熱醒,他低頭一看,腰被一條手臂圈著,腿被上下兩隻腳夾在中間,難怪會熱。

    他的眉頭忽然一擰,抵在屁.股後面的硬.物正旺盛著。

    江余挪開一點距離,手伸到後面大力拍了一下,身後熟睡的男人吃痛的悶哼一聲,又黏上來,那根硬.物更加清晰了。

    他隱約覺得不對,轉身把對方拍醒,男人用迷糊的眼神看著他,還有點傻。

    「……」

    江余按按跳.動的太陽穴,一看就是又犯病了,絕不能讓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發現。

    張釋屁顛屁顛的跟著江余站馬桶邊稀里嘩啦的放水,又一起刷牙洗臉。

    江余拿起刮鬍刀給他刮鬍子,「頭再低一點。」

    張釋委屈的說,「痛。」

    「那你自己來。」江余皺眉。

    張釋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看著江余,把他看的渾身發毛。

    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江余邊調台邊留意張釋,見他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才停下來,「你在房間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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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釋哦了聲,眼睛盯著電視裡的那頭大獅子。

    江余出去後以防萬一順手把門鎖了。

    仲伯見是江余一個人下來,就上前問,「江先生,三少爺呢?」

    江余抓抓頭髮,「他有點發燒,又睡下了。」

    仲伯立刻緊張起來,「發燒?」

    「已經吃過藥了。」江余隨口補上一句。

    江余吃完早飯就上樓,在幾道怪異的目光裡把桌上的吃的喝的一起帶走了。

    仲伯面部抽筋。

    年輕的小姑娘小聲說,「……江先生好能吃噢。」

    廚娘很高興,以前的安先生每次都只吃一點點,她做什麼都沒勁,還是現在這個江先生好。

    江余回房間把吃的遞過去,「吃吧。」

    「不吃。」張釋推開江余,繼續看他的動物世界。

    江余火氣上來了,直接把電視一關。

    「沒了?」張釋騰的跳起來憤怒的瞪著江余,「你太壞了!」

    「再說一遍,吃不吃?」江余冷冷的看著他,「不吃就別想碰我。」

    張釋還在瞪江余,聽到後面一句,他的肩膀就垮下來了,「好吧。」

    望著吃的很開心的男人,江余靠在窗邊思慮,瞞一兩天還可以,再長就麻煩了,張釋的位子還沒坐穩,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抓他的把柄。

    張釋嚥下去一塊點心,「這是哪?」

    「你家。」江余說完就盯著他的眼睛,指望能看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張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他把一塊送到江余嘴邊。

    「困不困?」江余張口吃了,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張釋大力搖頭,顯然非常亢奮。

    於是江余頭疼了,這一整天哪都沒去,專門在家帶大孩子了。

    接下來一連三天,江余都把他和張釋關在房裡,拒絕任何人的探視。

    家裡的下人偷偷咬.耳朵,三少爺比大少爺要勇猛多了,但是這麼下去,身體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而仲伯已經通知了醫生,做好隨時過來的準備,他擔心江余那裡能不能承受的住。

    家裡的話題對像這會正在床上面對面盤腿坐著。

    張釋伸出雙臂圈住江余,把下巴擱在他肩頭,並沒有任何其他成份,只是單純的依靠著。

    只是抱著抱著,張釋就開始蹭來蹭去,嘴巴毫無章法的在江余臉上脖子上亂親。

    張釋的手腳纏上來,緊緊攀附著,像只大型犬類一樣在江余身上舔.舔.嗅.嗅。

    被塗了一臉口水的江余深呼吸,後仰脖子望著天花板默默吐血。

    「你在幹什麼?」

    頭頂的聲音讓江余眼皮一跳,他抬頭一看,撞上一雙波瀾不起的眼睛。

    他一臉臥槽的從對方身.上爬下來,結果中途因為手指纏到對方的衣服,差點往後倒,好在他有及時抓住了一個扶手。

    扶手突然跳.動了一下,江余摸摸,正熱乎著,他頓時滿臉黑線。

    張釋用被子蓋住下.半.身,揉著額角沉默不語。

    撇了眼看似深沉實則微囧的男人,江余扯唇,「你三天沒去公司。」

    張釋的手指一頓,裹著被子下床。

    自從張釋回來後,到哪都帶著江余,幾大家族的酒會也把他帶去了。

    江余無聊的站在角落喝酒,懶散的打量圍著張釋寒暄的那些遊走在名利場頂尖上的人。

    他的眼睛突然一瞇,遠遠的看著穿一身酒紅色貼身長裙的女人走到張釋身邊,身段很好,晃眼的首飾和華麗的打扮無一不在秀著優越感。

    賀心蘭,賀家掌上明珠,外貌不錯,名聲並不好,常住酒吧,眉眼間一股風.騷.味。

    但是對剛坐上那個位置的張釋來說,最快的辦法就是利用賀心蘭得到背後的賀家。

    江余眼睛瞇的更狠,他盯著往張釋胳膊上蹭的兩團肉,耳朵突然一癢,伴隨著一道聲音,「我好像沒見過你。」

    男人穿著得體的白西裝,外表算上乘,他禮貌的伸出手,「我叫林偉。」

    並沒有伸手的打算,「江余。」

    林偉也不在意,收回手摸摸下巴,他舉起酒杯在江余杯子上輕碰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出來我們是同一種人。」

    「是嗎?」江余側頭,玩味的笑笑,「我不做0。」

    林偉的表情一僵,這張臉和身板怎麼看也不是做1的,難道是他看錯了?

    「你有沒有看出我和他的關係?」江余的眼睛放在向他這裡走來的男人身上,眉毛輕佻。

    林偉跟著江余的視線看去,立刻變了變臉,他熱情打招呼,「三少。」

    掃了眼張釋,江余端著酒杯離開。

    望著江余的背影,林偉可惜的嘖了聲,湊近點一臉曖.昧的笑,「三少,沒想到你也好這口。」

    br/>張釋眉頭一皺,「我對男人沒興趣。」

    聽到意外的答案,林偉的笑容立馬就輕鬆了,「不如你把剛才那個男人送給我吧?」

    見對方的臉色變的不太對勁,林偉頓時改口,「我開玩笑的,三少別介意。」

    張釋臉色並無一絲緩和。

    「好心勸你把你家那位看緊了。」林偉舔.著嘴唇說,「他那雙眼睛裡的野性和高傲可是很招人的,對他有性.趣的恐怕不少。」

    酒會後半場張釋一直在尋找著什麼,他丟下一群生意夥伴出去,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目標。

    那個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少年貼的很近,似乎在說著什麼,少年笑的往對方身上扭。

    張釋莫名感到不快,大步走過去抓住少年放在那人肩上的手掰開。

    本想開口大罵,在看清來人是誰後,少年煞白著臉跑了。

    張釋的語氣帶著質問,「他是誰?」

    「你也看到了,一個屁股很翹的0。」江余慢條斯理的整理解開的襯衫扣子,「你打擾了我的好事。」

    見張釋還沒明白,江余斜斜的挑起唇角,走近兩步,用自己發熱的部位去蹭他的大腿。

    張釋眼底一沉,拖著江余回車裡,一言不發的就去扯他的領帶,平時嚴整的人多了幾分性感。

    「怎麼做?」

    「什麼?」江余一臉愕然。

    「做我的人。」張釋俯下.身,手撐在皮椅兩側,深沉的目光逼近。

    「你不是對男人不感興趣嗎?」江余漫不盡心的摸摸他的喉結,指尖輕輕劃過。

    張釋卻不答,重複問,「怎麼做?」

    江余拉著張釋的領帶扯近,在他唇上吹了口氣,「你趴下來。」

    張釋紋絲不動。

    狹小靜謐的空間,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被放大,兩人維持曖.昧的姿勢對視。

    不知道是誰先撞上去的,從淺嘗輒止到深入糾.纏,一場狂風暴雨在車裡肆虐。

    車子震動了兩個多小時……

    經過那場突然的交鋒,兩人還是睡一張床蓋一床被子,只不過多了點運動項目。

    有好多次江余都態度強硬的要求在上面,張釋沉默著躺平讓他來。

    可是江余剛要提.槍,心裡就冒出一個念頭,「還是躺著被.干更舒服」,於是他就不由自主的改變主意。

    這麼違背科學的想法竟然根本停不下來,回回都準時出現,導致他次次被壓。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系統做的。

    還有個讓江余焦慮的事,張釋已經開始一點點接手家族的生意,主線支線任務都完成了,他為什麼還在這裡?

    這天江余正在吃著廚娘做的驢打滾看書,楊剛跑進來站他面前喘氣。

    「釋哥很快就要訂婚了。」楊剛哼哼,「你趁早滾蛋!」

    江余被他吵的把書一扔,陰沉著臉回擊,「媽的,你以為我不想走?」

    發現楊剛臉色不太對,他回頭就看到張釋站在門口,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看起來是剛下班回來。

    客廳氣氛凝結。

    張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想走?」

    「嗯。」江余偏頭看著虛空,後面還有很多關在等他,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他別無選擇。

    張釋沉默的站了一會就獨自上樓。

    別說江余了,連粗心的楊剛都看出來他的不高興。

    楊剛摸摸頭,「釋哥怎麼了?」

    江余嗤了一聲,把書撿起來遮住臉,沒讓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見楊剛還在追問,邊上的仲伯終於忍不住咳嗽幾聲。

    楊剛眨眨眼,「仲伯,你嗓子不舒服?」

    仲伯看蠢蛋一樣看他,歎息著搖頭。

    晚上江余洗完澡出來,打開吹風機吹頭髮,聲音夾在噪音裡有些模糊,「賀心蘭是個不錯的選擇。」

    躺在床上看雜誌的男人沒反應。

    江余吹乾頭髮,轉過身笑著說,「你不試試女人的感覺?」

    還真會替我著想,張釋把雜誌放下來,沉聲開口,「你在生氣?那個消息是假的。」

    江余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看我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嗎?」

    看著對方漠不關心的表情,張釋的嘴唇微微一抿,煞氣在眼底騰起。

    江余一時嘴上爽的結果就是被張釋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整晚,第二天喝了一大鍋雞湯。

    年前張釋去h市出差兩天,江余沒去,就在這兩天發生了一件事,差點讓他們錯失彼此。

    張釋風塵僕僕的回來,連續失眠,臉上的倦意深刻,只想著好好睡上一覺。

    當他在家裡沒看到想見的人時,眉心瞬間就蹙了起來。

    江余失蹤了。

    張宅被一片陰雲籠罩,下人都提心吊膽,做事

    的時候格外小心。

    楊剛跪在地上,腹部有一個鞋印,嘴邊掛著血絲。

    男人高大的身子陷在沙發裡,慘白的燈光下,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可怕。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楊剛把頭埋的更低,「釋哥,對不起。」

    那個男人一直被看的很緊,他根本沒有機會出手,這次剛好被他撞到,他就裝作看不見,目睹那個男人被打暈拖進車裡帶走。

    他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的怒火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應該早點動手的,不該拖到他們發生關係,楊剛咬牙切齒,或許釋哥就不會這麼在意了。

    楊剛根本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不是江余離不開張釋,而是張釋離不開江余。

    就在壓得人喘不過來氣的氛圍下,張釋接到一通電話。

    「阿釋,還記得我們藏寶貝的那間小屋嗎?」電話那頭響起輕笑聲,「如果你不想那個傢伙缺胳膊少腿,一個人來,我在那裡等你。」

    張釋放下手機,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幾個瞬息後他從沙發上起身。

    楊剛撲過去大聲阻攔,「釋哥,你不能去,那個秦硯擺明了是想耍花招……」

    他後悔了,如果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那時候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張釋目光霎時恐怖,「你知道是秦硯?」

    知道自己說漏嘴的楊剛臉色大變,他的身體輕微發抖,嘴唇也有點抖,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他出事,少不了你陪葬。」

    張釋踢開楊剛,穿上大衣迎著風雪出門,獨身一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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