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周圍火辣辣的目光,天心一拂袖正想詢問依繁這神念分身如何處理之時,突然感應到她附在金沫兒身上的精神力印記正由遠方極快的靠近,那速度,絕對不可能是沒有任何修為的金沫兒所能擁有的。
天心的精神力感應中,兩大一小的黑點正疾速靠近。
突如其來的破空聲也嚇了門外正想上前獻殷情的眾人一跳,連忙定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
「紀子墨?」瞇著眼看了看來人,正是曾經被天心下了毫無風度評語的紀子墨,此時他的手中,一左一右的鉗制著金沫兒和金兒。
紀子墨看了了血淋淋的場中,感受著空氣中還未完全消散的神力氣息,然後冷冷的看著天心說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從來就沒高看過你!」天心撇撇嘴道,手中包裹著一層淡淡本源之力的神念分身拋起,再落下,很自然的吸引了紀子墨的目光。
「神念?」紀子墨嘴唇輕啟,原本還算冷靜的臉上突然出現些血色,看著天心的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將神念交給我,我放了你的相好!」
天心奇怪的看了一眼紀子墨,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翻,然後才看著金沫兒說道:「我一直以為他以前針對我是因為愛慕你的原因,原來不是因為你,女人,你真失敗!」
金沫兒一翻白眼,她現在的性命堪憂,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這女人不但不擔心自己,居然還出口調戲,金沫兒覺得自己的蓮花心瞬間碎了一地。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大!」
「你說是,就是咯。我又沒承認過!」
「那你還說人家是你女人,你個始亂終棄的傢伙!」
天心摸摸鼻頭,調侃道:「這天下的女人可多著,我總不能為了你這麼棵野草就不要那大片的鮮花了吧~」
「……」金沫兒默了,心中不停的鄙視自己,明知道每次都說不過天心,她卻老是忍不住的想要回上兩句嘴,結果每次最後受傷的總是她自己。
周圍眾人原本看著紀子墨鉗制著金家兩姐弟,紛紛準備開口何止,誰知道卻聽到了兩人這番對話。臉上頓時全是黑線。
他們都知道這兩人之間有男女關係,可是也不帶這樣吧,金沫兒此時還在人家手中。性命堪憂,他們就居然在眾目睽睽下打情罵俏起來。
紀子墨陰寒著眼,手中握著金沫兒脖頸的力量重了幾分,金沫兒這次是真的翻起了白眼,反倒是金兒不知危害的瞪著大大的無邪的眼。看著他們。
「你信不信,我在用力一點,這玩意就立馬消散?」天心伸長了手指捏住神念分身化作的光球兩端,像捏丸子一般使勁的捏了捏。
微微的綠芒一閃,那神念分身立刻變小了幾分,並且隱隱的傳出了類似於人類呼救的聲音。
紀子墨臉色大駭之下連忙一鬆手。對著天心問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將神念交還給我!」
天心一本正經的看了紀子墨兩眼,突然邪邪的燦爛一笑,「我沒打算還給你!」
「你!混蛋!」
紀子墨聞言便知道天心是在耍自己。怒罵一聲,手上的靈力氣息瞬間升騰,看那樣子是準備對金沫兒下殺手了。
「我在問你一次,將不將神念交給我!」
……
「那是……靈力?!」關家的老頭看著紀子墨手中突然出現的光芒,駭然出聲。
「他怎麼會有靈力的?!」
「難道他不是紀子墨?是別人假扮的?」
「不可能!」冉家的人肯定的說道。「他就是紀子墨……」
……
天心卻沒理會外界的各種猜測,挑挑眉對著金沫兒說道:「女人。你再玩的話,把自己玩死了我可不替你收屍。」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次麼……」
金沫兒的聲音突然變的飄忽不定,紀子墨聞言心覺不對,轉身條件反射的一掌印在金沫兒的胸口,誰知道她整個人卻如幻影般,在靈力的攻擊之下化為碎片,消融於空氣之中。
「幻象!?」
紀子墨大驚,他一直都知道金沫兒擁有幻塵蠱能使用佈置一些幻像,可是他並非單純只是黑巫族人而已,所以自信就算金沫兒使用了幻術,他也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可是此時,不僅金沫兒沒了蹤影,連金兒那邊的身影也漸漸的消融起來。
紀子墨用力一握,只握住了滿手的空氣。
「幻境!一定是幻境!」
紀子墨心下提醒自己,他之前抓到金沫兒兩人的時候分明感受過她是真實的,絕對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麼容易的離開,看著空無一物的身旁,靈力猛的噴射而出,擊向四處。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紀子墨連忙回頭,便見天心揮舞著極為強大的靈力攻了過來。
紀子曾經偷偷查看過天心的實力,分明只有五階靈符師的修為,體內也根本沒有絲毫的靈力氣息,可是她此時卻猛然爆發出聖靈巔峰的修為,紀子墨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紀子墨勉力抗衡著,卻一不小心被天心重擊在了左肩之上!
「唔!」
紀子墨悶哼一聲,臉上瞬間變的無比猙獰,她居然傷了他!仇恨和怨毒的目光鎖在了對面紅髮男子的身上,紀子墨體表能量升騰,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靈力光芒之中,手中的靈力更是不要錢一樣不停的轟擊而出。
外邊的眾人莫名奇妙的看著原本掐著金沫兒脖子的紀子墨突然鬆開了手,一個人站在原地不斷的揮舞著雙手用靈力攻擊著四周,,時不時的還跳起來閃躲一下,間或還對著虛空暴喝幾聲,彷彿在和什麼人對戰似得,而金沫兒則施施然的從他旁邊繞開,一手拉著金兒徑直將他送到了天心身旁,才回過神來站到了紀子墨的對面。
只見她將一隻手平攤出來,高舉在半空中,圓嘟嘟的幻塵趴在上面,嘴裡發出絲絲的叫聲。
「幻術?」
眾人喃喃不敢置信,他們都知道金沫兒擁有幻塵蠱,能夠施展一些幻象的事情,可是,她的幻術什麼時候達到了如此地步?!
天心站在遠處看著院中狀似癲狂的紀子墨,心中也是大駭。這次的金沫兒使用幻術,並沒有依靠以前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使用過的那隻銀色小鼓,而是單純憑藉著幻塵的能力施展的幻術。
天心雖然知道金沫兒的本命蠱融合了小蟲的靈魂後能力肯定會提高不少,之前見她被紀子墨鉗制的時候悄悄的釋放出幻塵,約摸著她憑著幻塵的能力從紀子墨手裡脫身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幻塵的幻術能力居然呈幾何倍的增長,這麼簡單的就讓紀子墨著了道,
看著金沫兒手指不停的在幻塵身上輕點,而幻塵的嘴裡也不停的發出或高或低的叫聲,場內的紀子墨愈發癲狂,嘴角甚至出現了血絲,連帶著衣衫之下,也有鮮血滲出。
運轉體內的本源之力進入識海之中,天心只覺的眼前一亮,周圍的環境便換了個樣子。
只見紀子墨周圍,詭異的漂浮著無數條十分隱蔽的能量線,每當金沫兒在幻塵身子上輕點一次,那能量線便會增多一條,並且隨著幻塵不斷變換的叫聲而變幻。
「主人,這是幻術?」泰諾的聲音幽幽響起,話語中都是滿滿的疑惑。
「是的。」
「那他怎麼會真的受傷?我所知道的幻術,只有達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出現以意念傷人的能力,可是這個施術的人明顯還沒有達到這個級別,而且我並沒感覺到有什麼能量或者人傷害到那人,那人怎麼會全身都是血?」
天心摸了摸鼻頭,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個意識和人體的關聯說,娓娓道:「人的精神識海是很神奇的,有的人,意志堅定,那麼就算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或者受了十分嚴重的傷,他只要堅信自己是活著的,那麼十有**的人都能夠活下去,這也就創造了一些死而復生的奇跡,而有的人,一旦識海中認定自己已經死了,那麼就算他身體還活著,也會變成跟死人沒有區別的活死人,然後慢慢的湮滅了呼吸,直至真正的死亡。」
「如果我看的沒錯,沫兒應該為紀子墨尋找了一位實力絕對高強的虛幻對手,因為幻術極其逼真,在他所認為的虛幻世界裡,那人傷了他,他的潛意識裡就會覺得身體很痛,而受傷的徵兆就是流血,所以他的身體便會自動自發的按照意識裡所認為的那般,表現出同樣的流血狀態。」
泰諾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消化天心話中的信息。
而一直站立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的依繁卻突然開口問道:「沫兒得到了小蟲的靈魂嗎?」
「嗯。」天心淡淡應道。
「呵呵,難怪。」依繁笑笑,轉而看著天際突然轉口說道:「不過你們今天可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天心聞言瞇著眼,莫名的順著依繁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個方向,兩道身影正快速靠近,不過一瞬間,便到了近前。
「紀正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