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沒好氣的瞪著依繁,雖然不知道他的身體為何能夠這樣,可是這種形態下的依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正常來,天心可不想自己的身邊跟著這樣的一個人物,因為那不管走到哪裡,都絕對會成為他人目光的焦點。
依繁扯著嘴角笑笑,沒有反駁,身體便如同水花漣漪般的波動之後,立刻變得和天心一樣,腳踏實地的站著,身形也不再飄忽,連一直在他身周隱隱飄蕩的淡淡香氣也被收斂個乾淨。
「這樣可以了嗎?」
天心眼角一顫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其實,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跟著你的。」依繁見天心滿臉不喜,主動開口說道。
天心一怔,「什麼方法?」
依繁並沒說話,但是他的身體卻突然憑空消失了,不僅僅是消失於天心的眼前,甚至於是消失在她的感應之中,從見到依繁那刻起,天心就一直將精神力遍佈週遭,周圍任何一絲一毫的動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可是他就是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天心凝神將精神力感應提到了最為巔峰的地步,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你還是出來吧,像剛才那樣就好。」
依繁依言從原地出現,看著平平淡淡的站在那裡,身上沒有一絲能量波動的依繁,天心默然。
早就知道這傢伙不是簡單的人,可是,太逆天了有沒有,這種隱匿的方法已經不在天心的理解範圍之內,那就像是憑空消失在這片空間,然後又憑空出現。
比起他以這樣隱匿的方式,天心情願讓依繁明目張膽的跟在自己身邊。要是他一直隱在暗處,她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那也實在是太詭異了些,只怕從此之後,她每時每刻都會陷入一種疑神疑鬼的狀態之下,連睡覺洗澡都要擔心身旁是不是有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在偷窺。
轉身,天心不再自找打擊的說話,逕直帶著這個不知來歷的男人迅速的進了城。
在幾處小巷中左繞右繞了幾圈,兩人一路直接去了金家和金沫兒匯合,當這個八卦心無比強烈的女人看到天心身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人。特別這個人還是個美的比妖孽還妖孽的男人時,八卦之火瞬間燃燒。
「嗯哼!這位是?」金沫兒撞了下天心的肩膀,曖昧的眨了眨眼問道。
天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過路的!」
依繁並沒有介意天心的態度,笑了笑,對著金沫兒說道:「我叫依繁,是心兒的朋友。」
那一霎那的笑容如春花綻放,晃得金沫兒花了眼。金沫兒紅著臉,傻傻愣愣地看著依繁不自然的說道:「我…我叫金沫兒!」
「呵呵……很高興認識你,沫兒!」
依繁輕柔的笑著,金沫兒癡迷的望著他。
天心看著兩人的互動,再看到金沫兒臉上那詭異的兩抹嫣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把拉過金沫兒,不管她的雙眼還依依不捨的看著依繁,直接扳過她的臉。大力之下金沫兒白皙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兩道紅印。
讓她看著自己後,天心喝道:「別看了!」
聲音中帶著幾分精神力,赫然在金沫兒腦中響起,金沫兒腦中微微一顫,眼神迅速的變得清明透徹。
「他是什麼人!」金沫兒驚疑的看了眼依繁。眼中有說不出的壓抑和心悸之色,在回過頭來看著天心的時候。更是複雜之極。
天心見她恢復了正常,站起來正對著依繁,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辦到的,可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金沫兒是她認定的朋友,自然是知道她的品性,雖說平時跳脫不已,性格也大大咧咧,可還沒有到一見到美男就移不開眼春心蕩漾的地步。
依繁似乎是沒感受到她話語中的怒氣,依舊是那副平平的樣子沒有絲毫誠意的說道:「太久沒在這界面行走,我一時忘了收斂,下次不會了。」
天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額頭青筋直冒,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金沫兒看著兩人,心中有著淡淡的後怕,她擁有融合了祖巫靈魂的幻塵,居然在那一瞬間著了依繁的道,此時依繁在她眼中已經成了深不可測的代表,見他和天心之間不和諧的氣氛,深怕天心一個忍不住動了手吃虧,忙不迭的將她拉了過來坐在一旁,轉移話題問道:「你出去了這麼久,到底發現了什麼?」
天心橫了依繁一眼,才回答道:「早上在廣場上,冉夢雪讓一個人中途離開,我在他身上做了點手腳,然後跟著他去了血魂海邊。」
「有什麼發現?」
「六壬果已經到手了,不過被這傢伙封印了暫時不能使用,對了,你以後防著紀子墨,他們紀家和冉家,是一夥的。」
「什麼?!」金沫兒大驚,「舅舅他們怎麼可能和冉家勾結?」
「今天被我跟蹤的那人是冉夢雪派出去的,但是前天夜裡我在紀家見過他,而且看那時候他和紀子墨說話的樣子,那人應該還是紀子墨的親信。」天心淡淡道。
族人大會前,天心曾經『夜訪』過其他幾支,紀家當然也不例外,當時她並沒有在紀家發現什麼不妥,只是見紀子墨深夜還在跟一個屬下待在書房中交談,心中還曾經感慨了幾句他的勤奮,沒想到今天早上就看到那個曾經對紀子墨畢恭畢敬無所不談的男人,居然成了冉夢雪的下屬,還被冉夢雪吩咐著提前離開。
別怪她小心眼,而是當時紀子墨也在場,而且他站的地方離冉家的隊伍並不算遠,不可能看不到那個人的出現,可是他當時卻沒有任何的異色,彷彿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似得。
如果紀子墨不在場,天心還能解釋成那人是被冉夢雪收買了插入紀家的釘子,說不準她還會順便幫紀子墨解決了,可是他當時明明在場,卻又視而不見,這如何不讓天心懷疑?
這種情況,天心只能做出兩個解釋,一是那人是紀子墨特意安排在冉家的探子,所以他才視而不見,裝作不認識,以防冉夢雪發現蹊蹺。
第二個解釋就是,那人根本就是紀子墨和冉夢雪共同的下屬。
天心的心更偏向第二種解釋,冉夢雪不是笨蛋,如果依照著她的心性,是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一個有絲毫不對勁的人待在身旁,何況還是去辦關於六壬果這麼重要的事情的人手,冉夢雪絕對會仔細盯著,說不準派另外的人監視也不為過,怎麼可能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紀家,和紀子墨無比親近而不被她發現?
金沫兒眼神有些恍惚,不敢置信的說道:「可是,他們所有的人都針對我們金家的時候,只有舅舅和子墨站在我們這邊,而且若是沒他們幫著,金家怕是早就讓那些老傢伙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信不信取決於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心裡面要防著紀子墨一些,不要什麼事情都告訴他就好了,如果是我們誤會了他,那等到解決了這次事情後,你再跟他和好就是,如果他真的有問題,也好防範於未然。」
金沫兒遲疑著看了看天心,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次從聖地出來後紀子墨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在聖地裡發生了什麼事,原本她還以為是他關心自己,可是這會兒再想起來,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段時間,紀子墨來的殷情,不僅常常在談話有意無意的套她的話,有時候還會故意拿兩人的關係來激她,口口聲聲全是不告訴他的話就是不信任他,如非是天心耳提面命的囑咐過她不要將在聖地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怕是早就露了口風。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就算紀家真的和冉家勾結,他們現在自以為隱在暗處,自然是不會冒然對你們姐弟怎麼樣,你只要表面上如往常那樣對待紀子墨,心裡防著他就是。何況現在聖地只有你才能開啟,不怕他們做什麼手腳。」天心見金沫兒皺著眉一臉愁悶的樣子,安慰道。
「那冉家的事情要怎麼解決?冉夢雪下午就有些神神叨叨的想要走,被我一直東拉西扯的留在了冉家,如今六壬果又恰巧被你得了去,她估計會懷疑我的。」
「這倒是個麻煩事,,冉夢雪說不定會因為這事加快腳步,現在又多了個紀家,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天心揉揉眉頭,那個隱在暗處的主上也一直沒露蹤影,讓她有種想要出手卻又找不著目標的憋屈感。
回首一眼瞥見隨意坐在一旁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水的依繁,天心眼眸一動,出聲道:「你既然要跟著我,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去勾引冉夢雪!」
「啊?」
旁邊的金沫兒瞪大了眼,依繁是長得很妖孽,可是讓他犧牲色相去勾引冉夢雪,是不是太糟蹋了?
依繁卻沒什麼大反應,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想怎麼做?」
天心摸著鼻頭,嘴角掛著絲邪笑,「他們既然那麼在乎六壬果,這會被搶了只怕萬分抓狂,如果被冉夢雪發現了偷走六壬果的人又再次出現,她會不會忍得住不出手?如果手持六壬果的那人又剛巧實力高強,我就不信那個主上能忍得住!」
說完也不理會依繁根本還沒答應,直接從熾焰中取出一顆看似普通的果子丟向依繁,見他伸手接下後,天心突然燦爛一笑:「去吧,我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