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響之後,天靈學院眾人咋舌地看著天心弄出的場面,目瞪口呆。而羅成則站在一旁,看著剛剛站立的地方爆炸後的慘況,倒抽口氣,額頭、背頸上面全是冷汗。
花無傾也是有些震撼地看著天心,他們剛從山谷中出來的時候,天心為了讓他放心與她分道而行,現場試驗過一張疊符,他還記得那疊符根本沒有這麼大威力,而且,使用的方式也和尋常靈符一樣。
看著從遠處快速掠來的天心,花無傾嘴裡有些發乾地問道:「心兒,這符?」
瞥了一眼花無傾,天心快速地走到爆炸的地方,手指轉動間把玩著手上的墨綠色匕首,用精神力感應著爆炸之後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六人,見其中兩人還沒斷氣的,直接走上前去對著頭部補上一下。
感應著幾人的氣息完全湮滅,天心才隨意從一具屍體上扯下一截黑袍,一邊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一邊對著花無傾淡淡地說道:「改良了一下,威力還不錯。」
穆玉林看著剛殺了幾人後,一臉淡然地擦拭手中匕首的天心,不由打了個顫,對著旁邊的穆玉清小聲說道:「這女人,真狠!」
站在原地的天心正好用精神力感應著花無傾體內的傷勢,很自然的便聽到了穆玉林的話,微微一挑細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穆玉林沒想到自己這麼小的聲音都被天心聽到,見她看過來的眼神,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裝作目不斜的樣子,身子卻悄悄地向花無傾身後靠近了幾分。
看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居然被天心給嚇著,穆玉清輕笑出聲。
「心兒。你怎麼走這邊了,還有阿噠呢?」花無傾見天心走過來,忙不迭的問道。
天心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花無傾問道:「你的傷沒什麼大礙,等一下給你些藥上了就好。」
花無傾傻傻的看著天心,似乎根本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茫然著一張臉,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
聽到他的回答,天心看了看四周,才淡淡地說道:「阿噠受了些傷。陷入沉睡了。至於我麼……」
感應著身後灼熱的視線,天心莞爾一笑。從她出現後,羅成就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此時更是豎起了耳朵,天心也不吊他胃口,輕笑著說道:「我是來尋你,然後一起去天靈學院。」
羅成臉上一下驚喜,連忙走了過來。問道:「你同意了?」
「去不代表同意,我要先見見那個副院長再說。」
羅成連連點頭,嘴裡嘟囔:「去就好,去就好。」
只要同意去學院就好,後面的事情就與他無關,副院長自會想辦法讓她同意。
聶陽也是臉上一喜。悶咳幾聲。
羅城見狀,連忙揮手取出些療傷藥物給他服下,運轉靈力幫其把傷勢壓住。才回頭對著眾人說道:「我們趕緊離開吧,萬一這些人還有同黨尋來就麻煩了。」
眾人皆是心下一擰,連忙各自攙扶著傷員,離開此地。
……
魔獸山脈中,林木鬱鬱蔥蔥。各種魔獸棲息在內,而人類冒險者不斷的進進出出。時不時的有打鬥發生,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山脈中層的某處,茂密安靜的森林間,忽然樹葉微微抖動,一道人影從樹枝上閃掠而出,腳下一點樹幹,身形無比靈敏的在空中旋轉一圈,身體再度前衝一些,如此往復幾個跳躍,人影飄落在地。
天心靜靜地打量四處,見沒什麼異狀,才走到一處樹下,從熾焰中取出些魔獸肉,放在地上,然後靜靜地坐在原地,等著後面的人。
「呵呵,你的動作倒是越來越靈活了,跟長臂猴似得!」裴師笑吟吟的出現在她身旁,懸浮在半空,調笑道。
天心沒好氣的睨了一眼自家的不良師傅,撇撇嘴道:「那你就是老長臂猴!」
裴師一噎,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個臭丫頭,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師傅的!」
「你才是臭師傅,哪有你這樣說自己的乖徒弟的!」
天心說完,立刻就從地上翻身站起,一個轉身間剛好躲過了裴師的特製「暴栗」。看著敲空落在地上的小木塊,天心鬱悶地說道:「我說師傅,能不能別打頭!」
裴師看著氣呼呼的天心一笑,也不逗她,一溜煙兒的消失在熾焰之中。
……
從和花無傾等人一起離開之後,他們便一路向西,直朝天靈學院前進。不過因為聶陽傷勢較重,而且羅成也身上帶傷,所以這一路上,一行人速度並不算快,還時不時的碰上打鬥或是魔獸,還得麻煩一翻。
接連幾次耽誤之後,天心頗有些不耐煩起來,於是便跟羅成打了個招呼,做起了探路先鋒。
她能夠隱藏自身氣息,又有疊符做保命之物,所以這先鋒之事,倒也干的順暢。
一般她都是朝著羅成告訴她的固定方向前進百里,清理掉一些能夠處理的麻煩,然後停在原地等著後方幾人到來。如果碰到處理不了的麻煩,天心就會折回,和羅成等人繞路避開。
像剛剛這樣,一路上都沒什麼麻煩,天心還會順路弄些吃食。
摘下一條草葉放在嘴裡,天心一刻也不放鬆的開始吸收起四周的靈力,精神力緩緩地釋放開來,注意著四周。
過了片刻,就感覺到幾道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不遠處,天心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花無傾、羅成等人。
一眼瞥見走在人群最靠邊的穆玉林,天心輕輕的一揮手,指了指地上的魔獸,穆玉林臉色一變,苦哈哈的跑上前來,一言不發地將地上的魔獸拖走處理起來。
穆玉清和其他人看著無比勤快的沐浴林,悶笑出聲。
猶記得兩天前,天心第一次點名讓穆玉林處理一隻金首兔當晚餐的時候,他頗為不耐煩問了句:「為什麼是我。」
天心只是睨了他一眼,走上前去二話不說的暴扁了他一頓,雖說沒用靈力,可是拳拳到肉,拳頭和肉接觸的聲音使的旁邊看著的幾人都眼皮直跳。
直到穆玉林拖著鼻涕抱頭求饒,天心才收手,靜立在一旁,一邊捏著拳頭一邊淡淡地問了句:「知道為什麼了嗎?」
看著天心碩大的拳頭,鼻青臉腫的穆玉林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很自覺地拖著金首兔去到一邊,收拾的乾乾淨淨外帶生火烤熟。
打那天後,只要天心有所指示,穆玉林總是屁顛屁顛的自動跑上去完成,生怕天心再暴揍他一頓。
穆玉清和花纖纖看著一旁忙碌的穆玉林,相視一笑,一左一右地走到天心身旁坐下,扯扯天心的袖子,穆玉清問道:「心兒,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天心撥弄著手裡的草葉,隨意地問著。
「那天玉林說你壞話的時候,你有聽到吧?」穆玉清八卦的湊到天心臉前,看著天心問道。
天心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繼續擺弄著草葉,不承認,也不否認。
花纖纖好奇的湊上前來,撲閃著大眼問道:「什麼壞話?」
「就是…咳咳…沒什麼。」
穆玉清正想回話,突然見到天心斜睨過來的眼神,連忙隨意敷衍了一句,閉口不談。
笑話,她可愛的小弟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就被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的,要是自己當著面說她壞話,她可沒那膽子。
離三人不遠的地方,花無傾斜靠在樹下,靜靜地看著一臉冷清的黑衣少女,臉上有些鬱悶。
剛開始上路的時候,因為人多,而且花纖纖和穆玉清兩人幾乎都在天心身旁,所以花無傾很少跟天心單獨說話,後來天心做了探路先鋒,兩人更是沒機會接觸。
看著對面靠著坐在一起的三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麼,突然花纖纖說了句什麼,逗得穆玉清大笑起來,連一向冷清的黑衣少女也罕有的淺笑起來,暖暖的笑意爬上眼角,讓得她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花無傾看著她,眼中儘是癡迷。
旁邊兩人看著坐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心的花無傾,不由曖昧一笑,其中一人突然靠近他,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之上,嚇的花無傾身子一抖。
「無傾哥,喜歡就去追啊~」娃娃臉的男人一屁股坐在花無傾身旁,笑嘻嘻地說道。
花無傾一愣,伸手拍掉搭在肩頭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
另外一個長臉男子上前幾步,也是坐在他身旁,調笑道:「喲,你還知道呢,跟人家單獨呆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擦出點火花,我記得你是女人之友來著……」
花無傾聽得「女人之友」幾個字,臉上瞬間一黑,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伍易安,你個碎嘴男!」
伍易安嘿嘿一笑,嬉皮笑臉地說道:「碎嘴也比你不敢說強,嘖嘖,沒想到花大少爺也有這種時候。」邊說邊還向著娃娃臉男子一撇嘴,「元子,你也看到了把,回學院把這事報給那些個信息販子,換點零花錢。」
那娃娃臉男人聞言笑吟吟地說道:「不用你說,早就想好了,回去之後就聯繫,到時候五五分成,少不了你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