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
滴答,滴答,滴答。
是水聲,還是時鐘?
唯之遙的意識逐漸凝聚起來,她動動手指,渾身都麻麻癢癢的,帶著一種羞於言出的快感。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居然泡在一處溫泉裡,那種感覺來源於溫潤的水流,身上,當然也沒穿衣服。
她的頭腦頓時「嗡」的一聲短路,連忙扶著溫泉的水岸站起來,不料霧氣迷濛之中,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伸出來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水裡,唯之遙一腳踩滑就撲進了那人赤條條的懷抱。
很硬,腦袋撞上去很疼……
這種感覺,毫無疑問就是個男人!她顧不得自己的腦袋,趕緊站穩跟那人保持距離,兩眼略過他的身體看向一邊:「你是誰?」
很輕柔的一聲:「看來泡泡溫泉有好處呢。」
鼻腔裡似乎還留著那種淡淡的藥味,唯之遙可不相信這人把她弄到這裡來是泡溫泉的:「你找我是什麼事?」
「我要你,唯之遙,成為我最鋒利的長劍。」那人的聲音和身影都漸漸清晰。
氤氳的水汽中,只見那東方面孔的男子身材高大,二十多歲,精緊的身軀半數浸在水中惹人遐思,鉗住她的手力很大,更讓人喘不過氣的是那雙深沉如黑濯石般的眼眸,劍眉星目隱隱含威,薄唇微微上挑,看著是在笑,但卻只讓她覺得心驚膽戰。
「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做到,你還是找別人吧……」她說著就想要奪回自己的手腕,現在離開這裡是最要緊的,雖然她自己也覺得沒那麼容易離開。
男子並沒有繼續鉗制著她,略一鬆手就讓唯之遙得逞了。
唯之遙退回岸邊,想要上岸卻不得不停住了腳:「那個,我的衣服在哪裡?」
「燒了。」
「……那我能不能有一件衣服穿著走?」
「不能。」
行,就這麼耗著,泡死算了。
唯之遙退回水裡,縱使千頭萬緒,她也沒有心情理清楚。
男人聲音不疾不徐,像是在吟唱讚美詩:「從今天起,唯之遙將不復存在,你會作為我的劍獲得新生……」
去你md新生!還作為你的劍,你tm小說動漫看多了吧!等老子變成了劍第一個要刺死的就是你!第二個是源鏡夜,第三個是源憐!站著說話不腰疼,只長個子不長心眼的死宅男王八蛋……唯之遙無力的腹誹。
每當她以為生活就會這麼平靜下去的時候,命運就及時的出現在她面前:你要翻盤囉!你要翻盤咯!你,要,翻,盤,咯,咯,咯,咯……
然而她並不知道,就是這個男人徹底改變了她,讓她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對他既依賴又害怕;而她,也的確成為了他的地下之城裡最為鋒利的長劍。
不過此時,她一邊在房裡擦頭髮一邊天真的以為這是朱雀他們「道上的事情」,就像在近籐組一樣,只要朱雀過來繳個罰金或是被人揍一頓她就會被放出去的,她堅信自己的平民身份,根本沒往深裡想。
她也不知道,正在外面坐著喝咖啡的英俊男人的身份已經不是朱雀能夠違逆的,因為他就是那個神秘組織安排在亞洲的負責人、把偌大的地下之城當做娛樂消遣的病毒狂熱分子——
蘭斯洛特。
他的名字讓人不禁想起了傳說中大不列顛之主亞瑟王最為信任的第一圓桌騎士,溫爾,慷慨虔誠。這麼美的名字,卻要冠在這麼壞的一個人身上,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諷刺。
唯之遙終於費力繫好裙裝後面的扣子走出來,赫然看見「溫爾慷慨虔誠」的蘭斯洛特面前的牆壁上掛著超大液晶電視,上面可不就是她剛走出來的那間房的實況轉播!
「你……」她聲音都哆嗦起來,「你全看到了?!」
「看到了。」他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視線轉向她,微笑著伸出手,「過來,讓我看看你。」
唯之遙釘在地上不動,低頭看著柔軟的地毯埋沒了她的腳面。
你看的還少嗎?從頭到腳,你少看了哪一點啊?這個人,簡直跟源鏡夜一樣無恥!
可縱使憤怒,她也無力反抗,因為她要活著。所以當蘭斯洛特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她身上時,她只能慢吞吞的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
蘭斯洛特的手拉起唯之遙的胳膊,把她帶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細細的從上到下打量。沒想到對病毒有絕對免疫的人居然是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纖細的眉,溫柔的眼,因為不甘心而撅起的蒼白的唇,身量骨架都很脆弱,她是怎麼一路活到現在的?
千里在華夏誤打誤撞的把她帶出來,源鏡夜也瞞著她的體質不上報,把她丟出來任其自生自滅,知曉她體質的綾瀨朱雀也把她放在身邊保護有加,這幾個人跟她牽扯挺深的嘛……若非近籐組報復心強又見錢眼開,為了區區一億美金就把這件事給抖了出來,他現在也不知道居然還有對喪屍病毒完全免疫的**存在。雖然他也沒把唯之遙的存在上報給組織,不過他跟那幾個人的初衷可不一樣,他對唯之遙可不是意味不明的保護,而是絕對的利用。
「我會好好的磨練你,直到你能夠獨當一面……」蘭斯洛特的手指輕動,把唯之遙裙裝上的扣子解開,露出她帶著淡淡紫色傷痕的肩膀,暖暖的撫上去,然後皺眉,「這是怎麼弄的?」
「逃跑的時候被喪屍抓了一下。」不知怎麼,唯之遙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千里的事情。
「抓得挺嚴重。」蘭斯洛特沒再詢問下去,直接拿出一份件出來擺在她面前,「看看吧,不過,你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唯之遙拿起來翻開,居然是一份時間安排表。
「地下之城一個月後正式開放,在這段時間,我要教你如何在裡面生存下去。」
「等等!」唯之遙一把丟下件,「要我在地下之城裡生存,你的意思是……」
「沒錯。」他的薄唇仍是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這座地下之城,可是我頗費心血完成的現代式生存競技場呢,而你在場上的敵人,就是除了你自己之外的所有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唯之遙如墜冰窟,蘭斯洛特挑起她的一縷頭髮:「你的命是父母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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