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俄羅斯軍用敞篷吉普車飛馳行駛在克羅尼的大街上,幾乎沒有人的城市,讓濮陽鵬盡情的飆著車,輪胎磨地的吱吱聲刺耳的響起。
坐在車上的一名穿著便服的警衛部隊參謀洛德金疑惑的看著趴在副駕位置上的申屠剛,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濮陽先生,這就是你的搜索方式嗎?你認為這樣一定有效嗎?」
濮陽鵬腦袋一偏,一口把吸得只剩下屁股的雪茄吐了出去,然後痞氣十足的道:「要不你來?」
洛德金羞惱的瞪了濮陽鵬一眼,扭過頭不再理會他,車子跑完一條街道,濮陽鵬剎車停下,轉頭向著地獄火傭兵團的方向開去,洛德金又忍不住叫道:「濮陽先生,您這就算搜索完了嗎?如果按照您這樣的速度,找完整個克羅尼要一個月的時間!」
濮陽鵬猛的剎住車,冷冷的看著洛德金,沉聲道:「洛德金中尉,請你記住,你只是米哈依洛夫派過來做聯絡工作的,不是我的上司,我怎麼做不用你來管,如果你再指手劃腳,那就請你自己來找好了。」
洛德金白皙臉龐一下漲得通紅,憤怒叫道:「濮陽先生,我想我做為聯絡官,我有資格提醒你,你是答應了米哈依洛夫將軍把那只蟲子找出來的,你如果做不到或者你在故意拖延,我會上報的。」
濮陽鵬全不在意的一聳肩:「你上報好了。」
洛德金實在受不了了,起身跳下汽車就走,濮陽鵬不屑的看了洛德金一眼,發動汽車,突然他的動作都停下了,僵直的向著路上看去,柏油馬路看上去平平靜靜的,但是申屠剛的傳音讓他相信這裡隱藏著莫名的殺機。
申屠剛的神識就像一張大網似的張開,把整張路面都給籠照在其中,敏銳的神識,輕輕的貼在地上,大地的每一點震動都清楚的傳給了他。
柏油路上波浪紋似的墳起從遠處向著這面蕩來,猛的撞上了申屠剛的神識大網,波浪紋一下停住了,而申屠剛的神識驟然而聚,向著波浪紋撞去,轟的一聲,波浪紋全開,柏油馬路就像是被丟下了一顆炸彈似的炸開了,一道道的裂隙翻捲開來。
申屠剛怪吠一聲,飛身撲了下去,向著翻裂的地面衝去,濮陽鵬則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車子衝出去,到了傻站在路邊的洛德金身邊,一把將他抓上車來,丟到後座下,開車疾走。
申屠剛衝到翻捲的地面時,神識空了,沒有再發現任何的東西,他仔細找了找,卻仍是全無蹤跡,只得向回走去,剛走了兩步,在他身後的柏油路上竄起一條蛛網似的紋路,向著他竄了過來,申屠剛感應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了,他一咬牙,尾巴向下刺去,尾端刺進了柏油路面之中,濃金色的光華炸開,鋪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波散開,蛛網似的紋路撞到光波上連劈數丈然後竄起,閃亮的電弧在空中一晃而逝,申屠剛布下的光波被劈得離著他的尾巴,只有不到一寸左右的矩離了,此時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來,根根在風中搖晃。
柏油路下翻滾起層層土浪,一道蛇形的波紋急速遠去,申屠剛看那速度就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追濮陽鵬了,剛才那一次交手,他沒有攻擊,顯得很被動,但是在攻擊上他感應到,那只蟲子的力量受到了限制,身體也虛弱的很,自己想要戰勝它並不是難事。
濮陽鵬把車子開出去半條街去,這才停下來,戲謔的看了一眼洛德金,笑道:「中尉,你剛才離著那只蟲子近得只有一步之遙,感覺怎麼樣啊?」
洛德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頭上儘是汗水,閉著眼睛說道:「我……我感覺好像,離著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
濮陽鵬拿過一個小鐵酒壺遞了過去,洛德金灌了一口這才恢復了一點血色,濮陽鵬好奇的問道:「這麼長時間,你沒有看到過那只蟲子嗎?」
洛德金搖搖頭,道:「不管是司令部,還是火車站、飛機場、市政府大樓,都在外圍埋設了大量的地雷,蟲子一過來就會引起爆炸,然後軍人就開槍,蟲子就跑了,我們……真的沒有和它這麼近過。」
濮陽鵬點燃一顆煙說道:「我的狗有特異的能力,可以感知那隻大蟲子的所在,而那隻大蟲子也會想要吃掉我的狗,所以我就是在街上晃晃,遲早會把他引出來的,可是……。」說到這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德金,洛德金有些尷尬,急忙說道:「濮陽,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指手劃腳了,而且一定會向米哈依洛夫司令說明情況的。」
兩個人正說話的工夫,申屠剛小跑回來了,濮陽鵬雖然一直在扯閒淡,但是心裡卻是極度的掛念著他,急忙跳下車把申屠剛的頭給抱住叫道:「怎麼樣,受傷了嗎?」
申屠剛滿意的晃了晃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濮陽鵬,他現在越來越習慣用狗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了。濮陽鵬看到他沒有受傷,滿意的笑笑,拉著他上了汽車向回開去。
濮陽鵬以申屠剛一天只能搜尋一個小時為借口,拖延著時間,讓米哈伊洛娃大幅度招兵,隨著地獄火的壯大,米哈依洛夫對他們不得不重視起來,派出了參謀和他們聯絡,而不再只是讓阿德在中間傳話了。
濮陽鵬的車急速停在了地獄火的門前,這裡圍著地獄火的院子挖了一溜大坑,坑底鋪滿了石油,只留下一溜小路,供行人通過,
濮陽鵬把車子開到了大門前,跳下來大步向裡走去,洛德金這會老實了許多,快步跟了上去,申屠剛則舒服的躺在車裡,睡了起來。
院子裡擠滿了來報名當傭兵的人,柳笆帶著新招的女兵正在登記,這兩個女兵一個叫卡佳,一個叫米麗斯,都是雷賓以前酒吧的女招待,現在酒嗎沒生意,那只蟲子還不知道幾時會出現,她也只好把胸溝藏到位軍裝裡了,不過她們大概是做這一行做得久了,一眼看去,總是那麼妖妖嬈嬈的。
卡佳把一張報名表揀出來,送到了一個粗壯的大漢身前,說道:「伊戈爾先生,這是你的報名表,經過我們團裡領導的審核,你不苻合我們團裡的要求,所以很抱歉。」
伊戈爾一臉凶相,聽到這話,怒吼道:「什麼!你們那個胖子知道什麼是傭兵嗎?還是你們那兩個小娘兒們比我更打,你們有什麼資格拒絕我!」
地獄火因為有著申屠剛殺死蟲子的名聲,所以來報名的人很多,他們都希望能進入地獄火,既能在這個混亂的都市裡找到一個體面的工作,也能有一份生命保障,而地獄火為了擴大和米哈依洛夫對抗,基本上也是來人就招,還沒有拒絕先例呢,而有著雷賓這個原來的黑道老大壓陣,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爭執。
濮陽胸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拍了拍一旁的柳笆,說道:「怎麼回事?」
柳笆厭惡的看了一眼伊戈爾,說道:「這個傢伙來了就跟我說瘋話,雷賓攔著他,他又罵雷賓,雷賓看在他是以前黑道老大謝爾蓋的侄子的份上,沒有和他計較,就是把他趕走算了,誰想他這麼不要臉。」
這會伊戈爾一個巴掌把卡佳打倒在地,獰笑道:「如果你們地獄火沒有一個人比我能打,那最好還是讓我來當這個團長的好!」
濮陽鵬大步走了過來,捅了一下伊戈爾說道:「你知道什麼是能打嗎?」
伊戈爾看了一眼濮陽鵬,見他比自己幾乎矮了一頭,雖然健壯,但也略顯瘦了些,於是冷笑道:「小子,你想知道嗎?」說著話一拳向著濮陽鵬的胸口搗去。
濮陽鵬略一閃身,讓開伊戈爾的一拳,跟著一腳踹在了伊戈爾的胸上,伊戈悶哼一聲,被踹得飛了出去大字型張開,趴在了地上,痛苦的哼著,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幾個和伊戈爾一起過來的大漢呼的一聲,把濮陽鵬給圍住了,虎視眈眈的向他逼來,剛走了兩步,嗒、嗒、嗒一陣槍聲響起,子彈在他們的腳下炸起一層土花,幾個人急忙站住了,一起回頭,就見柳笆挺著手裡的**沙冷酷的看著他們,他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再向前一步,子彈就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雷賓衝了出來,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崽子,我不理你們就不錯了,你們還想上天啊!」別看伊戈爾剛才牛皮哄哄的,可是他這幾個手下對雷賓這個胖子有多大能量都清楚的很,誰也不敢說話的退下去了。
濮陽鵬走過去抓著伊戈爾的脖子把他提起來拎到了卡佳身前,用力一摔叫道:「道歉!」
伊戈爾痛苦的叫喚著,眼睛向雷賓望去,雷賓乾咳一聲說道:「濮陽,他是謝爾蓋的侄子,我看就算了……。」
「你他媽閉嘴!」濮陽鵬歷聲叱道:「剛才他打人的時候你哪去了?這會出來當好人!」
雷賓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濮陽鵬根本不去理他,一腳踹在伊戈爾的身上,叫道:「給我聽著!我們地獄火的人,不是你能打的,這是第一次,再有一次,我打斷你身上所有的骨頭!」
「說得好!」地獄火的大門口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跟著五男一女大步走了進來,那個女子一直走到了濮陽鵬的身前,把臉上的大墨鏡除去,說道:「小鵬,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