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濛濛亮,橫山國家森林公園的後山一片紛亂,一支兩百人的隊伍拉成長龍,人人手裡都拿著槍,有短程的五連發,還有遠射的獵槍,其中還有十幾個山莊的保鏢拿著五六半自動和五六衝鋒,另外還有十幾隻金毛和拉布拉多,這兩種狗都擅於追蹤,是搜尋的好幫手。
何海青身穿一身皮衣站在隊伍前面,東北八月的清晨,已經有些寒氣了,何海青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受不得涼,所以早早的就把皮衣穿上了。
「瓦裡西,你和巴巴耶夫一起來的華夏,當時你們兩個手裡只有不到三百塊錢,身上還背著七條人命,俄羅斯黑幫懸賞一百萬美金要你們的腦袋,是我讓你們過上了現在的生活,可是巴巴耶夫他竟然敢背叛我!」
瓦裡西苦笑一聲:「何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條狗給你抓回來的。」
何海青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瓦裡西的肩膀說道:「王昆死了,巴巴耶夫死了,現在我只能信任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瓦裡西心說:「我要讓你失望,昨天晚上直接不管你,你也不可能再在這裡說這些廢話了。」嘴上卻道:「何先生,可是如果昨天晚上是濮陽鵬來了,那條狗還會在山裡嗎?」
「會的。」何海青肯定的說道:「如果濮陽鵬已經得手了,那他就不去再去找阿廖沙了。」說話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歷聲說道:「所以,我們要在濮陽鵬反應過來之前,把那條狗找到,就算是帶不回來活的,也要讓濮陽鵬什麼都得不到!」
瓦裡西答應一聲,隨後回頭向武朋道:「青少交給你了。」武朋有些緊張的道:「瓦裡西,你放心去吧。」瓦裡西搖搖頭,把斯捷奇金衝鋒手槍掖好,跳上汽車,大聲叫道:「出發!」十幾輛越野敞篷吉普向著山裡衝去,牽著的狗放開狗繩,跑在了車子的前面。
作為一個散養野生動物,盡量不去破壞它們生存環境的森林公園,為了避免猛獸過多,形成災害,執勤的人都會佩有武器,並按著一定的比例,射殺一些過於凶殘的野獸,何海青就是打著這個名義,派人進山的,不過,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把申屠剛給找出來抓到,他也沒有辦法一直這樣搜捕下去。
進山不久,金毛和拉布拉多就發出信號,吉普急聚過來,看到了五具被吃得只剩下破碎骨肉的狼屍,刺鼻的血腥氣味和一股淡淡的威壓讓這些狗有些不安的吠叫著。
瓦裡西跳下車,仔細看了看了,搖頭淡笑:「好傢伙,一巴掌拍碎狼頭,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啊。」
管狗的頭是叫王凱,他提著一柄砍山刀,湊過來興奮的叫道:「嗨,瓦裡西先生,這是一條好狗啊!把它交給我吧,我能讓它老老實實的站在你的面前。」
瓦裡西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凱,這傢伙是外院的保鏢頭,公開身份是橫山國家森林公園保衛辦主任,根本就不知道申屠剛的歷害,這會的興奮完全是為了何海青出發前許諾下的獎金來的,於是冷淡的道:「王先生,你想立功可以,但是那條狗不是你帶的那些廢貨能對付的,如果你去了,只怕是應付不了。」
王凱哈哈笑著說道:「瓦裡西先生,我的倚仗當然不是它們,這些個傢伙追蹤還行,要是去和青少手底下的鬥獸相比,就不行了,不過我也有王牌。」說完王凱打了呼哨,一隻黃褐色的大狗從狗群鑽了出來,親熱的在王凱的身上蹭著,口唇邊鐵絲一般粗硬的毛髮掛得迷彩褲子喀喀直響……
瓦裡西眉鋒一挑叫道:「馬達沙!」這是俄羅斯鬥牛犬,一種大型的斗犬,其強壯的四肢,往往能輕易的把對手放倒。
瓦裡西準確得說也只是看過昨天申屠剛和北極狐的一場比賽,對申屠剛並不是十分瞭解,覺得有十幾隻金毛和拉布拉多,再加上這隻馬達沙以及那些帶狗人的獵槍,應該能拿得下申屠剛,於是一揮手道:「好吧,你們在前面,如果發現了那條兒狗,先鳴槍通知,然後再進行捕捉,記住,盡量要活的。」
王凱答應一聲,招乎了手下,帶著人向山裡衝去,瓦裡西清咳一聲,下令道:「剩下的人分成兩隊,徐慶帶一組留下,看著這些汽車,餘下的跟我走!」
兩路人馬一齊向山裡衝去,金毛和拉布拉多的叫聲,把山林的寂靜給打破了,鹿、狍、馬鹿、狐狸甚至幾隻黑熊都被叫得從藏身地逃了出來,四下奔走,各種鳥兒慌急的飛在空中,長啼短鳴,山林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申屠剛被雜亂的聲音驚醒,寬大的舌頭伸出口唇,在嘴邊捲了一圈,緩緩的站起來,空氣中飛散過來的同類氣息,讓他不舒服的打了個響鼻,眼中泛起一絲殺意,低聲自語道:「來得夠快的!」其實何海青不來找他,他也會去找何海青的,獒類就沒有被人束縛的先列,它們寧肯死也不會讓何人制住他們。
申屠剛收簽氣息,從休息的山坡上爬下來,他現在是斂氣期,只要他想收斂,那這些普通的狗是找不出他來的。
很快那些狂吠的金毛和拉布拉多就衝上來了,申屠剛伏在山坡下面的一叢蓬草之中,一點氣息都沒有,但是山坡上面,他睡覺時留下的氣息,就像懸掛著的肥肉一般,吸引著這些狗,它們大聲吠叫,瘋狂的向上攀去。
這個時候帶狗的人都已經和狗跑散了,雙方的矩離最近的也有四、五十米那麼遠。
申屠剛冷酷的看著眼前爭先恐後向上的那些狗,當有一半上去,還有一半留下的時候,申屠剛突然衝了出來,一頭扎進了坡下的狗群,兩隻前爪橫掠,兩條大狗的肚子被撕開了,熱乎乎的內臟滾滾而出,兩條狗還沒有反應過來,仍向坡上衝去,肝花腸肚淌了一地,身子上到了一半,從上面摔了下來。
申屠剛跟著爪子回抓,扣住了兩條狗的喉頭,僅一用力,就把它們的喉骨給抓碎了,隨後申屠剛咬住一條大狗的脖子,拖著它躍上山坡,直到這個時候,那些狗仍然沒有嗅出屠剛就是它們要找得目標,而是有些呆滯的望著飛衝上山坡的紅色疾電,搞不清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向自己的同伴攻擊。
群狗之中,總會有一條頭狗,這個時候,頭狗已經到了山坡之上,申屠剛一晃腦袋,把嘴裡拖著的大狗甩了起來,狠狠的拋向了狗群,跟著身子一矮,衝向了頭狗,一口咬在它的頭蓋骨上,鋒銳無比的利齒刺破頭骨,用力一咬,竟然把頭骨給咬碎了,腦漿咕嘟咕嘟,像開鍋的水似的衝了出來。
申屠剛跟著回身,坡上還有四條狗,此時一齊向他撲來,這些狗雖然還沒有嗅到他身上的氣息,可是狗類對凶危險天生就有欲感,這個紅色的同類給它們太重的煞氣,刺激得它們血液奔流,凶性大發。
申屠剛不顧四條狗的合擊,回身向下衝去,坡下還有五條狗,他衝下去寬闊的肩膀把一條狗給撞得飛了起來,哀嚎一聲,摔進了草叢之,跟著申屠剛的尾巴像鋼鞭一般的揚起,抽在身旁一隻拉布拉多的腰上,立時就把狗脆弱的麻桿腰給抽斷了。
申屠鍘回過身去,遏在了坡下落地,果然上面的兩條狗疾衝下來,申屠剛張開大嘴斜著在它們的腦袋下面一劃,獠牙尖端像匕首似的劃過它們的脖子,血激箭一般的衝起,兩條狗身子一軟,躺在了地上,而申屠剛歪著腦袋斜行滑去不停,橫撞上一條瘦狗,把它的肋骨都給撞斷了,刺進內臟之中。
坡上坡下,各余兩條狗,只是上面的還有鬥志,下面的卻已經被申屠剛的凶暴給嚇住了,兩條金毛夾起尾巴,哀鳴著向後逃去,申屠剛兩隻前爪對指去,兩道白光掠過它們半邊身子,把半邊身體都給化去了,跟著飛步縱上了山坡,一頭頂飛一條狗,同時向前衝的一刻,雙爪托住了另一條狗的腦用力一扭,狗頭就轉向看著自己的後背了,這個時候,飛起來的那條狗還沒有落下,申屠剛衝到它的身下,一拳向上,狗砸在他的拳上,脊椎斷開,躺在地上哀叫不止,眼看就是不活了。
這會那些帶狗公園管理員才衝上來,眼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狗屍這些人都震住了,幾個大膽的端著獵槍就是一陣排射,只是申屠剛兩隻前爪在地上兒狠狠一刨,砸得土煙飛揚,子彈射進土煙裡面,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隨後申屠剛發出詭笑一般的叫聲,快步向著山裡逃去。
王凱這會在坡下大聲叫著:「別開槍,別開槍,你們這幫蠢豬,死的就不值錢了!」聽到槍聲一停,他連聲打著呼哨,一直跟著他的鬥牛犬呼的一聲,衝了出去,王凱緊隨其後,鬥牛犬四肢用力,一下就竄上了土坡,而王凱跟著跳起,人在半空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上按了一把,也輕鬆的跳上去了,一人一狗到了坡上,向著申屠剛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