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森森寒氣的三稜刺刀向下疾刺,可是讓申屠剛感覺到危險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手掌,雖然那個男人的掌力遠遠不如付果老,可是申屠剛還是尊從自己成為變成動物之後,靈驗的感覺。
一直懸著沒有落下爪子突然用力在地上一拍,上好大木搭成的鬥獸台入口通道微微一顫,兩個男人都被震得有些搖晃,申屠剛趁機四爪環抱,在狹窄的通道上就地一滾,好像是咳嗽的聲音響起,跟著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脖子飛了過去人,鏟斷了三根站立不倒的狗毛。
三稜刺刀疾劃而過,和申屠剛的爪子尖擦在一處,一溜火星飛迸開來,申屠剛的指甲被擦斷一截,而刀身上被擦出一道深深的白痕。
申屠狂吠一聲,一躍而起,一口咬在了握刀男人的喉嚨上,跟著爪子用力一推他的手腕,狗牙沒有合緊,疼痛讓人的大腦思惟遲頓了一半,身體的反應也做得沒有那麼到位了,手腕一抖,刀飛射出去,正好射在了空手男人的心口,一穿而過,那個男人哀叫一聲,倒在地上,手掌抬起,又是一聲咳嗽,子彈飛空,打在了棚上。
濮陽鵬臉色一變,抓過鐵老九手裡的m1l1,一把提起了何海青,槍口就頂在他頭上,吼道:「你他媽敢玩陰的!我廢了你!」
龐德華急忙抓住了濮陽鵬的手:「濮陽別衝動!」何海青也沒有想到濮陽鵬真敢拿槍抵著他,一張臉懾得發白,強笑道:「鵬少,當著這麼多人呢,我也不能太不要臉不是,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濮陽鵬咬牙切齒的道:「孫子,我還不知道你嗎,不是你就見了鬼了!」
這時王昆慌張的跑了過來,叫道:「青少,是付果老的兩個徒弟,他們要給師父報仇,才下的黑手。」
何海青雙手一癱道:「鵬少,你看,真的不是我!」王昆也在一旁幫腔:「是啊,這就是一個誤會。」
濮陽鵬知道,自己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有用,當下冷哼一聲,突然轉手,用槍托把何海青打翻在地,叫道:「你記住,別在有意外了!」
何海青被打得滿嘴是血,吐出一顆碎牙,不由得恨極了濮陽鵬,但是他也真不敢再搞三搞四了,爬起來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濮陽鵬,然後話裡有話的說道:「王昆,你給我記住,要是再有出這樣的意外,一切後果你自已承受!」
王昆答應一聲,急忙安排人上去把死人拖下來,只是那個被申屠剛咬住喉嚨的傢伙由於申屠剛沒有合緊嘴巴,所以一直沒有死,這會被人從狗嘴裡救下來,整個人哆嗦個不住,突然哀嚎一聲,衝出門跑了,他的神勁整個都崩潰了,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申屠剛對這些一點都沒有理會,緩緩的走過通道,到了鬥獸台,據中而立,向著對面的通道口,輕吠一聲,對面的通道裡一陣怒吼傳了出來,跟著是皮鞭打肉的聲音。
何海青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台上,突然一揮手,通道的保護門被扯了起來,跟著一頭非洲象吼叫著衝了出來,肥大的腳掌敲擊地面,水泥基座大理石地面的鬥獸台竟然被震得不停的搖晃,申屠剛暗暗乍舌這傢伙的力量,身體崩緊,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大象。
妖修不是簡簡單單的分級就代表了力量有多大,普通野獸裡,虎、熊、獅這樣的猛獸天生就有著非同凡想的力量,一隻普通大象秒掉一隻化形期的妖獸,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申屠剛在交手之前,並沒有把這頭大象放在心上,可是當大象向著他衝過來的一刻,申屠剛就覺得心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抓,差點就碎掉,滿滿的戰意竟然少了一半,一座肉山似的大象,在衝擊的一刻,太有震憾力了。
申屠剛四爪擦地,向後退去,他和大象的速度基本差不多,先起動一步的大象,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追上他的可能,可是在他的身後,就是入場通道,一但他退進入場通道,大象跟著追進,在那種狹窄的空間裡,他是沒有辦法躲開大象的衝擊的。
眼看著申屠剛就要到通道口了,申屠剛突然一扭身體,硬是從大象的前端沖了開來,申屠剛相信,笨拙的大象,絕不可能做到急時拐彎,只要把它甩在這,讓它被困在通道裡,申屠剛自然就贏了一半了。
可是讓申屠剛想不到的是,他竄是竄出去了,可是大象一直捲的鼻子突然彈出,像是伸縮鋼鞭似的撞在了他的腰上,於此同時,大象也撞在了通道口上,這面沒經過改裝的通道口,太小了大象進不去,門被緣被大象撞得搖晃數下,轟然倒了一半。
申屠剛撞得飛摔在了護網裡,又從護網上滑上來,四肢張開,躺在地上,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大象調整了一下方向,二次向著申屠剛衝了過來,申屠剛就那樣躺著,一動不動,眼看大象衝到,他一骨碌站了起來,借助大象拍在地上的巨大衝擊力,身子跟著躍起,已經到了半空,飛身扭動,所有的力量都壓在兩隻前爪上,猛的沉了下來,準確的落在了大象的背上。
申屠剛的中指一劃,像背上浮起一塊皮肉,申屠剛一口咬住,這會大象用力跳起來半尺高,然後用力一晃,申屠剛被甩了下來,可是他口中死死咬住的那塊皮肉就勢被撕了開來,在大象的背上揭下長長的一條,血骨嘟嘟的冒了出來,雖然這麼一道傷口對大象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疼痛卻徹底激怒了大象,它長吼一聲,身子伏下向前衝去,兩根長長的象牙,閃著潤澤的光滑,刺向申屠剛。
這頭大象本來就是林市動物園裡的,平素裡非常老實,何海青把它弄來之後,連餓了七、八天,然後把它鎖在一個小號的籠子裡,讓它無法行動,再在自己的鬥獸場裡,找了十幾條惡狗圍著它攻擊,讓它身上受了好幾處傷,成功的把它的怒火給戰燃了。
本來大象在申屠剛的身上找不到攻擊它的氣味,準備打一下解氣就得了(它是不會考慮這一下有什麼後果的),可是申屠剛再一次傷到了他,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瘋狂追襲著。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握起來,濮陽鵬、何海青兩個甚至都站起來了,大象和申屠剛兩個都到了擂台的邊緣,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一下很有可能就會分出生死來。
申屠剛後邊就是護網,看著兩條長大的白牙刺到,他突在一轉身,兩隻爪子抓著護網飛快的向上爬起,大象的一刺落空,卻也收不回來了,狠狠的戳在牆壁上,尖利的象牙彭的一聲穿透了護網下面的水泥護牆,而薄脆的象牙也被震碎了上半截,兩團白色的粉霧飛揚而起,大象疼苦的搖著頭,不停的向後退去。
申屠剛尖利的吠了一聲,四爪勁力外吐,身體猛的蕩飛出去,在半空一翻,落下的時候,正好到了大象的臉上,雙爪搭在它的臉皮就往下拉,痛苦的大象就用了一個動作,鼻子向外一抽,申屠剛立時就和樹葉似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側的鬥獸台上,口中噴射出大塊大塊的血團來。
可是這一摔並沒有能摔出大象子的攻擊範圍,大象暴哮一聲,長鼻子一卷,已經把申屠剛給捲起來了。
濮陽鵬大叫一聲,向著鬥獸台衝去,何海青一閃身擋在了他的前面,咳了兩聲說道:「鵬少,你要做什麼啊?」
濮陽鵬大叫道:「老子認輸了,讓我家剛子出來!」
何海青淡淡的道:「不行,咱們定得死鬥,沒有一個死掉,是不能出來的。」
濮陽鵬目露凶光的看著何海青,猙獰的道:「孫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的那頭長牙大肥豬!」
何海青冷笑一聲:「濮陽鵬不要以為只有你有槍!」說話的工夫幾個保鏢拿著微沖衝了進來,遙遙的把槍口對準了濮陽鵬,鐵老九二話不說,起身把槍頂在了何海青的太陽穴上,而郭宥嘉則不顧危險的擋在了濮陽鵬的身前。
「我擦!你們兩個是鬥獸啊,還是斗人啊,快看台上吧!」龐德華突然大聲叫道,濮陽鵬、何海青兩個一齊回頭看去,就見大象突然鼻子一甩,把申屠剛給甩了出去,同時痛苦的晃著長鼻子,好像就在他們鬧得這會,鼻子受了重創,可是卻又看不出上面有任何的傷痕。
申屠剛吐盡嘴裡的污血,目光陰冷狂暴的看著大象,他的狗毛化針,然後注射太陽之力的辦法,對付大象那比膠皮還厚的皮膚就起不到作用了,可是大象的皮再厚,他靈活的鼻子裡卻是嫩肉,於是就在大象把它捲起的一刻,申屠剛自斷四根長毛,從它的鼻子眼裡射進去了。
大象這會疼得都快發狂了,蓄滿了太陽之力的狗毛鋼針似的紮在鼻子內壁,不管它怎麼甩都甩不下來,在民間就有大象怕小老鼠鑽鼻子的說法,可見大象的鼻子有多嬌嫩,這會太陽之力注入,像火燒似的感覺,足以讓它崩潰了。
申屠剛小心的躲閃著,他知道越是受了傷的野獸往往越是危險,現在他可不想上去嘗嘗大象的大腳板。
大象痛苦無以解除,狂躁到了極點,突然身子一轉,向著護牆撞去,半截的水泥護牆被撞到後一塊,後面繃緊的護網發出巨大的吱吱聲,兩條系索繃斷,一大片網子鬆下來,大象整個倒在了網上,向著台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