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學的大禮堂裡,上千師生愕然的看著瑩屏上白永莉拚力割著籐索的視頻,白永莉站在主席上如墜冰窖,她知道自己完了,雖然數碼裡面有近千張的秦嶺虎照片,可是就這一個視頻就把她打入地獄了。
白永莉喃喃的道:「盧光明,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她跑下主席台衝出禮堂,向著盧光明的家裡跑去,在她刻意的躲避下,盧光明直到回來也沒能和她說上話,極度反對她這種做法的盧光明帶著申屠剛回家了,拒絕參加這場大會。
白永莉風一般的跑到了盧光明在長大的小院,一把推開院門,正在院子裡趴著申屠剛抬起頭來幸災樂禍的一笑。
白永莉沒有心情理會申屠剛,快步衝進了房間,冷冷的看著盧光明。
盧光明正在餵他養的一窩金魚,看到白永莉冷漠說道:「你來做什麼?」
白永莉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語氣和緩的說道:「老師,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我做得也不夠好,可是那必竟是珍貴的科學資料啊,您就算不還給我,也應該把它們公開,讓大家都能看到啊。」
盧光明皺著眉頭道:「你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和你道不同不相與為謀,你走吧。」
白永莉實在忍不住了,本來就要到手的一切,現在都沒了,她歇斯底里的叫道:「姓盧的,你不和我一路,那你為什麼要害我!」
白永莉的喊聲把盧光明的老伴給驚動了,她匆匆的從樓上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們,盧光明氣得臉色發紫,大聲叫道:「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白永莉冷笑一聲:「盧老師,你不用裝了,我數碼相機裡面所有和那條狗有關的視頻都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我要割斷樹籐的視頻,是;我承認我當時沒有管你們,可是我一個女人,喊你們;你們卻不過來,你要我怎麼辦?你就為了這個把那條狗的視頻刪掉,然後留下那視頻,讓我身敗名裂,而你卻把這條狗掌握在手裡,你也太損了吧!」
盧光明氣得雙手直哆嗦,指著白永莉大叫道:「你胡說八道,我們兩個從山裡出來之後,你就一直在躲著我,我根本就沒有碰到過你的數碼相機,我怎麼能刪掉你的那些東……。」
盧光明的話突然停下了,白永莉也驚恐的看著他,兩個人一齊轉頭,向著門外的申屠剛望去,盧光明沒有碰數碼,而白永莉一直都被軍人保護著,那惟一能碰到數碼相機的就是只有申屠剛了。
兩個人就那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就在這個時候,申屠剛緩緩的走了進來,盧光明的妻子方悅剛要往外轟他,盧光明擺手阻止,看著申屠剛,他深吸了一口氣,向方悅道:「你上去!」方悅本來是照顧盧光明的小保姆,不知怎麼的得了盧光明的好感和他結婚的,一向對盧光明言聽計從,不敢多說,轉身上樓了。
盧光明看著申屠剛,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是……你做的!」
申屠剛搖著尾巴走到了桌子前面,用爪子輕鬆的打了筆記本電腦,然後陰冷的看了一眼白永莉。
白永莉不寒而慄的向後退了一步,申屠剛是在警告她,這會她才想起那一晚,在山村裡,申屠剛闖進廁所把她打昏的事情來。
白永莉慘笑一聲:「好,只要沒有證據,我就是說破大天,也沒有人會相信一條狗能刪掉那些視頻,沒想到到了最後,我竟然會被一條狗給玩死!」說完白永莉轉身就走,快步到了小院門口,突然停下,把著鐵門回身笑道:「那條狗,你不錯,可是你終究是一條狗,咱們兩個沒完!」說完匆匆摔門離開,她小心謹慎,生怕申屠剛暴起傷人,這才走到門口說這樣的狠話。
申屠剛對白永莉根本不當回事,他現在已經到了斂氣巔峰,只要他能進入化形期,就可以幻化人形,到時候白永莉就是找上門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盧光明目光炯炯的看著申屠剛,眼中儘是熾熱,申屠剛冷冷的和他對視著,盧光明被看得渾身發涼,急忙:「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你能讓我研究一下……,你……你能聽得懂人話,對吧?那我能研究一下這個變異嗎?」
申屠剛與盧光明對視著,他從老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未知事物的渴求,卻沒有看到任何一點功利的**,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信任』於是他本來的防線鬆動了,柔和的搖了搖頭。
盧光明大為失望,不過他印證了申屠剛真的能聽懂人話,又興奮起來,試探著和申屠剛交流起來,只是他怎麼說都無法得到回應,申屠剛只是偶而才像征情的動動爪子,可就是這樣也讓盧光明激動不已了。
白永莉從盧家出來,逕直趕往長安機場,買了一張飛往東山省會泉城的機票,她是韓國留學生,可是她和那些眼高於頂的韓國人不一樣,來留學的原因就是因為家裡窮,所以她一面刻苦學習,一面私底下接觸著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在她接觸的這些人裡,有一個絕對的官二代,這傢伙橫行無忌,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他最大的愛好就是鬥獸。
申屠剛通不通靈對這個傢伙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只要說明他比老虎歷害,這個官二代就一定會出手。
坐在候機廳裡,白永莉的一雙眼睛裡跳動著瘋狂的火焰,雙手握拳喃喃的道:「狗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是不喜歡當珍惜動物被人寵著嗎,那你就去鬥獸場裡拚命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申屠剛平靜的生活在盧光明的家裡,白永莉把數碼相機交上去的時候,為了一鳴驚人,也沒有說明她拍得是什麼,長大的領導只以為相機裡的秦嶺虎就是最大的驚喜了,於是聯絡各方學者,匆匆招開研討會,開始研究這只秦嶺虎,不管白永莉在與不在,盧光明都是這一課題的主要負責人,這樣一來盧光明一時間忙得昏天黑地,都沒有工夫回家,申屠剛大為煩惱,本來他是想讓盧光明陪他去東山省老家的,他自己不知道路,又沒法問,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走去,可是現在、只能先等一等了。
這天申屠剛無聊的趴在院子裡,正在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了進來,申屠剛一下躍了起來,閒了好久的肌肉都繃繃緊了,緩緩的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一條肥壯的大狗趴在院子外面,黃褐色的狗毛好像在身上鋪了一層土那麼難看。兩隻耳朵向下搭拉著,大小和豬耳朵都有一拼,黑色的狗嘴方方正正的,粉紅色的舌頭吐出一個尖,兩隻眼睛凶光暴射的望著大門,一看到申屠剛猛的跳了起來,粗重的喘息走過喉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申屠剛古怪的看著那條狗,這裡是大學校園,除了他這個特殊存在之外,就沒有人養狗了,這條大狗從哪鑽出來的?
申屠剛試探的吠了一聲,他的意思是想問問那條狗『你是哪來的?吃了沒有』可是對面的大狗咆哮一聲,飛身躍起,向著申屠剛撲了過來,申屠剛四足用力,向後一竄,大狗一下撲空,可是它的動作非常快,落地之後,身體再次前竄,方型大嘴左偏,一口從左側向申屠剛的喉頭咬去,申屠剛二次後退,大狗一口咬空,兩排白亮亮的牙齒咬在一起,發出卡嚓一聲脆響。
申屠剛目光冷寒,越過大狗向門外望去,他對這條好鬥的大狗並不放在心上,而是懷疑有人在這裡搗鬼,可是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這條大狗是日本的土佐斗犬,極為擅鬥,真正的咬人不會叫,兩撲不中,凶性大發,橫空前衝,這一回申屠剛沒有再退,跟著衝上,兩條大狗同時張開了大嘴,一齊向著對方咬去,雪亮的鋼牙撞在一起,錚錚作響,同時發出威脅的低吼,爪子飛起向著對方抓去。
申屠剛不想引起外人的注意,並沒有用上拳技,但是他的身體遠比土佐斗犬靈活,柔韌的身體扭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讓土佐斗犬的爪子抓空,申屠剛這才出爪,狠狠的拍在土佐斗犬的爪腕上,巨大的力量一下拍斷了土佐的爪子,跟著申屠剛後爪用力,撐住身體,另一隻爪子輪了起來,從土佐斗犬的胸口輪到了喉嚨,皮肉翻捲,鮮血橫飛,一向不愛出聲土佐斗犬發狂似的叫著,傷口處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了。
申屠剛裂了裂嘴唇,看上去就像在怪異的笑著一般,二次撲去,上半身壓在土佐斗犬的身上,一口咬住了土佐斗犬的脖子,遠超犬類的咬合力只一口就把土佐斗犬的脖子給咬斷了。
申屠剛飛射縱開,冷冷的看著土佐斗犬在地上掙命,院門口仍然冷清清的沒有一點動靜,申屠剛本來想出去看看,可是房門響動,方悅從屋裡出來,一眼看到躺在血泊裡的土佐斗犬,嚇得驚聲尖叫,申屠剛急忙抱頭溜了,也顧不得再去找背後的主使者了。
三天之後,申屠剛輕鬆解決掉土佐斗犬的視頻在東山省會泉城的一座別墅裡播放著,一個衣著奢華的青年定定的看著,一旁的白永莉一邊剝著葡萄,一邊笑吟吟的說道:「鵬少,這條狗不錯吧?」
青年張口把白永莉喂到嘴裡的那顆葡萄吞下,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四十六英吋大彩電,本來平靜無波的眼中流露一絲笑意:「豈止是不錯,這條土佐死得太值了。」說著用力吮吸了一下白永莉的手指,笑道:「訂機票,我們去拜訪你的這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