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剛拖著秦嶺虎拚命逃竄,總算逃到了那處石台前,如釋重負的把秦嶺虎給丟在地上,雖說那個石台並不是很高,可是申屠剛的力量都用盡了,說什麼也不可能拖著秦嶺虎跳上去了。
申屠剛喘息片刻躍上石台,拱開雜草,尋找著那些藍色的小草,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凡是長得超過一指長的藍色小草竟然都枯萎了。
申屠剛又驚又怒,現在那條老鼠尾巴在秦嶺虎的身上像活蛇一般的蠕動著,雖然秦嶺虎的傷口不再向外流血,但是從老鼠尾巴上的紅色可以看出,鼠尾還在全力吸血,過多的失血讓秦嶺虎已經有點暈迷了,再拖得久一點,只怕秦嶺虎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申屠剛急怒交加,瘋狂的在石台上翻找,總算找出了一批不到一指長,剛開始發乾,但還沒有枯萎的藍色小草。
申屠剛這些小草都撥了下來,堆到了秦嶺虎的身邊,可是又一個棘手的問題出現了,鼠尾上儘是倒刺,申屠剛抓住鼠尾僅一用力,就讓秦嶺虎疼得昏天黑地,說什麼不讓申屠剛再碰了,兩隻爪子胡亂的拍著,疼痛最能催毀意志,就是一個理性完好的人,在巨疼之下,都有可能做出瘋狂的舉動,何況是一隻老虎,何況還是一隻母老虎(秦嶺虎躺在地上的時候,申屠剛突然發現這只秦嶺虎是一個虎小姐),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申屠剛急得抓耳撓腮,突然想到了科考隊的人,他們帶著急救包,應該能有一些止痛藥,於是兩隻前爪用力抓起了秦嶺虎,拚力一躍,到了石台之上,又把那些藍色的小草拿上來,放在秦嶺虎的身邊,此時秦嶺虎已經虛弱的沒有任何力量了,兩隻琥珀色的眼睛哀哀的看著申屠剛,儘是依賴的神色。
申屠剛用爪子拍了拍虎頭,讓它安心,然後飛躍下石台去尋找科考隊,只是他不知道,科考隊這會已經到了生死危亡之既了。
科考隊和李長江他們在山林裡像無頭蒼蠅似的轉著,一直轉到天亮也沒有找到出路,看著透射進樹林裡的陽光,李長江無力的坐倒在地,揮手讓大家休息,方海波和李原兩個抬著章強早就累得走不動了,可是在他們身邊,范世和抓著五四手槍不停的催促,兩個人也不敢放下,只能那樣一步步的挪動,一聽到可以休息了,馬上丟了簡易擔架,四抑八叉的倒在地上,一個個氣喘如牛,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盧光明也無力的坐下了,他雖然身體還可以,可是這樣一夜下來,早就支持不住了,白永莉倒好一些,拖著腳步向一旁走去。
「你幹什麼去!」范世和突然攔住了白永莉,眼睛在她那高聳的胸脯上轉了轉,白永莉急忙擋住了前胸,由於出汗,她的大t恤都濕了,把一雙美麗完好的勾勒出來,甚至因磨擦而充血挺起的櫻桃都能看出一些輪廓了。
「我看……那面有水塘,我去取點水。」
范世和嚥了一口唾沫,心道:「不是說胸大無腦嗎,怎麼這個女大學生會有這麼大的『凶』器,可惜老子實在是累得沒勁了,不然一定壓上去看看,想來有這麼大的本錢,扭起來也應該不輸給那些洗頭房的小姐了。」
白永莉見范世和不說,小心翼翼的從他身邊走過,范世和貪婪的狠命在她挺翹小屁股上盯了一會,這才慢步走到了章強的擔架邊上,伏下身看了看章強,臉上露出解脫的意味,然後走到了李長江身邊,低聲道:「江哥,強子完了。」
李長江眉頭皺起,雖然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可是李長江還是有些傷心,他小時候父母天天不著家,他是在老姑家長大的,老姑對他極好,後來他離開了家鄉老姑才有了章強,這次是他把章強給忽悠進山的然後看著章強去死,這以後是再沒有辦法去見老姑了。
范世和見李長江不說話,又催促道:「江哥,他們……。」李長江閉上眼睛,躺在地上,輕聲道:「歇一會。」范世和心裡有底了,也跟著躺下。
盧光明一直盯著李長江和范世和,看到他們小聲說話,心裡一緊,悄悄的湊到了章強的身邊,探了一下鼻息,立時臉色大變。
這時白永莉回來了,走到盧光明身邊,把她用塑料袋裝回來的水遞給了盧光明,瞟一眼李長江和范世和,見他們沒有動靜,於是小聲道:「老師,那面有條索橋,我們進山的時候,李山柱和我說過,這山裡的索橋都是用籐子綁的,我們過去之後,在對岸把籐子解開,就能擺脫這兩個傢伙了。」
盧光明眼中神彩一動,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去找方海波他們,只要情況不對,你們就快跑,這裡有老師來頂著。」
白永莉有些驚愕的看著盧光明,盧光明苦笑一聲,指了指章強,這會章強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了,蒼蠅都開始在他的身上飛了,白永莉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臉色難看的轉過頭去,只是她已經明白盧光明月的意思了,李長江和范世和會因為章強的死,而殺人滅口。
白永莉剛要去找方海波和李原,范世和已經站起來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叫道:「幹活了!」李長江躺在地上沒有動,輕聲道:「那傢伙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別驚動它,也省點子彈。」
范世和點點頭,背著五連發,撥出獵刀向著方海波走去,白永莉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盧光明的背後,方海波雖然不知道章強已經死了,可是他也不傻,看出不對,急忙跳了起來,叫道:「你……你要幹什麼!」
范世和冷笑一聲,顛了顛手裡的獵刀,他剛要說話,李原突然恐怖的大叫一聲,起身向樹叢中逃去,抬擔架的時候,他在後面,早就知道章強死了,這會眼看不對,先逃命去了,李長江冷哼一聲,跟著躍起,追了下去。
盧光明鼓起勇氣,擋在了方海波的身前,大聲叫道:「我不許你傷害我的學生!」
范世和四指收攏,大指立起正握獵刀,剛要說話,他身後半人多高的草叢裡傳出一陣響聲,范世和急忙回身,五連發端起來就射,轟的一聲,草叢裡濺出一蓬污血,范世和心裡沒來由的一跳,把沒有了子彈的五連發丟下,左手握著五四,右手握著獵刀,小心翼翼的向著草叢走去。
一具屍體倒地,壓倒了草葉,范世和看著腳下大小和貓差不多的老鼠死屍,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這隻老鼠變得有點嚇人,可是他走南闖北,比這還嚇人的東西見得多了,只要不是那只嚇人的大狗,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范世和轉身向回走,突然他的腳步停下了,身後的草叢中,又是一陣嗦嗦的響動,他疑惑的轉過身去,用刀一撥,身體一下僵住了,隨著草叢散開,七、八隻那樣的大老鼠,匍匐在地,滴溜溜轉的綠豆眼散發著不正常的血紅,死死的盯住他。
吱!一聲尖叫,兩隻變異大老鼠搶先跳起,向著范世和撲去,范世和大叫一聲,一刀把一隻老鼠給劈成兩片,但是第二隻老鼠卻是拚死咬住了他的獵刀,不管他怎麼用力也掙不出來,這時候另外兩隻老鼠也衝上來了,范世和急忙開槍,砰、砰兩聲,五四手槍能穿透鋼板的7。62毫米子彈,把兩隻變異老鼠打得橫飛出去。
盧光明一直盯著范世和,這會大叫一聲:「跑!」用力推了一把白永莉,女人的韌勁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白永莉風一般向著剛才她取水的方向跑去,方海波在後面踉蹌相隨,盧光明斷後,三個人拼了命的逃著,只盼能在斷斷的時間裡,把范世和給甩開。
這會工夫范世和根本就顧不上盧光明他們,槍聲一響,本來匍匐在地幾隻變異老鼠都憤怒尖叫,躍了起來,他不停的開槍,這才把那些老鼠給擋住,可是五四手槍只有八發子彈,一會就打空了,范世和的面前卻被槍聲吸引過來十幾隻變異的老鼠,范世和來不及裝彈,用力把槍摔出去,然後猛的一輪刀,獵刀撞在了樹上,把咬住刀的老鼠給撞扁了,隨後范世和狂輪兩刀,把老鼠都給掃開,然後也轉頭就跑。
范世和剛跑了沒兩步,就見李長江挺著手裡的五六半自動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在他的面前,一隻小牛犢子大小的紅毛老鼠,挺著一個有大破洞的肚子,嘴裡叼著李原走了過來,沒等靠近凶悍之氣已經讓范世和喪膽了。
突然紅毛老鼠站住了,嘴巴猛的一用力,把李原從腰部咬斷,本來昏迷的李原立時醒了過來,上半截掉在地上,一時不死痛苦的哀號著,紅毛老鼠把他的下半截捲進嘴裡,大嚼起來。
李長江再也忍不住了,恐懼的大叫一聲,扣動了板機,五六半自動槍口噴火,不停的向大老鼠洩射著金屬彈丸,只是十顆子彈射進紅毛鼠王的身體裡,連血都沒流,紅毛鼠王一邊嚼著李原的半截身子,一邊收縮肌肉,把十顆彈頭都給擠出來了,冒著熱氣的彈頭落在地上,叮叮直響。
李長江手忙腳亂的開始裝彈,范世和一把扯了他就走,紅毛鼠王戾叫一聲,抓起還沒死的李原,大步流星的追了上來,被他抓在爪子裡的李原不停向下噴血,內臟拖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