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繼續冉冉上升,它射出的萬道霞光映紅了天空,染紅了海面。曙光園的蘆葦叢在太陽耀目的光芒下印映成了金色,好像是誰鍍了一層金。而後,太陽完全升上了天空,金燦燦的光芒鋪滿了大地,驅散了晨霧。
海鷗的鳴叫聲伴隨著海邊的浪潮讓人心曠神怡,那四個身影卻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渺小。
空氣中瀰漫著百合花的香氣,就好像昨晚上那夢幻的房子裡帶出的餘香。
「沈木木,你去哪兒?」
「報仇。」木木握緊拳頭,雙眼猩紅的轉身站了起來。現在的她,心裡的暴怒已經完全壓過了理智,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
「你冷靜點兒。」
「死的不是你哥,你讓我怎麼冷靜!」木木『霍』的的甩開楚天逸的手,朝著他吼道。這是第一次沈木木在人前失控,她沒有想到昨晚上的快樂變成了如今的生死之別。
只要閉上眼睛,木木的眼前就會浮現出作無邊黑暗中的那個廝殺身影。
「滾,都給我滾!」
「木木,好好照顧自己。」強壓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木木轉身看向蔚藍無盡的海邊,那抹緩緩沿著海岸線升起的金黃色。
「你以為良辰的死我和沐明澈不會傷心?你以為現在難過的只有你一個人?沈木木我告訴你,我和明澈認識良辰七年,出生入死開酒吧,我們就是親兄弟,他的死我們都難過,可是你要看清楚,我們眼前的敵人不是什麼狗屁許艷紅。他是美國黑市軍火老大白浩天,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去找他報仇會是什麼結果?你會殺了他?你做夢,你會死,而白浩天他會活著,他會活著奪取中國的全部經貿市場,而我們都會成為刀下亡魂!」楚天逸看著衝動的沈木木,在這一刻也爆發了出來,現在的楚天逸應該說是和那個油嘴滑舌的楚家公子楚天逸判若兩人。
楚天逸的話讓沈木木停下了腳步,木木靜靜的站在那裡,很久很久都沒有出聲。
沐明霏眼神渙散的坐在沙灘上,良辰是為了就自己所以才受傷的,想起那個高大的身影朝著自己衝了過來,沐明霏的淚水再次決堤,他還沒有告訴自己是不是喜歡她,可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的讓每個人都措手不及。
『叮叮叮』楚天逸的手機響了起來。
「什麼?好,知道了,我馬上來。」
「天逸,怎麼了?」
「楚嘯鳴心臟病突發,進了醫院。」楚天逸的手機從手上緩緩的滑到了沙灘上。
「伯父心臟病突發?」
「嗯。」
「快,我們現在先回良辰家,去看看情況,天逸,你先去醫院。」
「好,昨晚上的事情還是不要報警了,白浩天的勢力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就算是報警,也只會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
「天逸,你還是小心一點,白浩天這次沒有殺我們滅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也是。」
和楚天逸分開後,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回了海邊別墅,昨晚上的滿園鮮花已經變成了片片的雜草,破敗的場景就好像是剛剛經歷了颱風的洗禮,昨日夢幻的百合花屋子早就變得空蕩蕩的。
沒有一絲的蛛絲馬跡,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血跡,甚至連良辰的屍體也不知所蹤。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你們。」沐明霏嚶嚶啜泣的蹲下身.
「明霏,別哭,這些不怪你。」
「把衣服換下,我們這樣子出去,會讓人誤會的。」木木褪下血跡斑斑的衣服換好後,拿了兩件衣服遞了過來。
「木木。」
「傻丫頭,這些都不關你的事。」
「可是…現在連良辰的屍體也不見了。」
「來,起來。」轉移了話題,木木將明霏從地上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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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們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哦,沒什麼,去辦些事情。」
「你騙我,你們怎麼會調遣這麼多人?」
「詩翎,大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白浩天話落,轉身上了樓。
「程伊沫,你說,昨天晚上你們幹什麼去了。」見白浩天不理自己,白詩翎將話鋒轉向了程伊沫。
「小姐,我……」
「快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程伊沫為難的皺了皺眉,低頭不語。
「哼,狗奴才!」白詩翎冷哼一聲,拔出手槍就對準了低著頭的程伊沫。
「詩翎,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
「唉…昨天晚上我們去了海邊的一所別墅,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斬草除根。」
「你殺了楚天逸?」白詩翎的心裡『咯登』一下,楚天逸難道就這麼死了?
「哼,他們命大,只殺了那個良辰,其他人跑了。」
「良辰死了?」白詩翎挑了挑眉,看了眼白浩天。白浩天點了點頭,脫下外套上了二樓。
程伊沫也悄悄的退出了別墅,手上的一抹黑色光芒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了一閃。
「就從這兒扔下去吧,剩下的兄弟也埋了吧。」就在海邊的眺望崖上,程伊沫看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良辰,淡淡的說道。
「是沫姐。」
「等等!」良辰脖子上那條黑色的項鏈引起了程伊沫的注意,她輕輕的從良辰的脖子上將黑色的項鏈摘下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
「沫姐,我們還扔不扔啊?」
「嗯。」程伊沫點了點頭,看著渾身是血的良辰,拿著項鏈坐回了車,這個也算是留作紀念吧!畢竟他真的給過自己家的溫暖。
程伊沫將項鏈揣進了口袋,離開了別墅。
此時的醫院裡,許艷紅紅著眼圈坐在病床前,楚易雲也是一臉的擔心,當楚天逸趕到的時候,楚嘯鳴還在昏迷當中。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突然心臟病突發?」
「我怎麼知道,嘯鳴和我在書房聊天,接過聊著聊著就忽然暈倒了。」
「他要是聊天怎麼會忽然暈倒?」
「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我嘍?」對於楚天逸的質問,平常在楚家對楚天逸還算客氣的許艷紅忽然尖利著嗓音喊了起來。
「夫人,其實大少爺不是這個意思,他…」
「徐伯,我們主子說話那輪得到你插嘴,別以為平常我們家嘯鳴對你不薄你就可以插手我們楚家的家事,說白了,你只不過就是個下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說二媽,你說話可別太過分,徐伯在楚家的日子可是比你多得多,要說外人,你才是外人。」楚天逸笑意盈盈的把『二媽』這個諷刺的稱呼咬的很重,說實話,這個稱呼自己還是第一次用
「楚天逸,你別以為你是楚家的老大,嘯鳴任你胡作非為我可不會,現在嘯鳴重病住院,我就是楚家的女主人。」
果然,許艷紅的狐狸尾巴在楚嘯鳴重病後露了出來,楚天逸心裡冷笑,楚嘯鳴還沒死呢她就急著接管楚家的大權,如果楚嘯鳴不在了,這個老妖婆的尾巴還不是要翹到天上?
「媽,小聲一些,免得吵醒爸。」楚易雲拉了拉許艷紅小聲的說道。
「你好!請問誰是楚易雲先生?」
「我是。」看到許艷紅遞過來的別有深意的眼神,楚易雲上前一步說道。
「我姓張,是楚嘯鳴先生的律師,楚嘯鳴先生曾經說過,如果他有一天出現什麼不測,就讓我提前宣佈遺囑。」
「張律師?老爺從前從來沒有提起過。」徐伯皺了皺眉,對楚天逸小聲的嘀咕道。
「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外面談,以免打擾了病人休息。」楚天逸點了點頭,將律師『請』到了外面。
「張律師是嗎?」
「是的。」
「那麼委託人是什麼時候立下這份遺囑說的呢?」
「在一個月以前。」
「哦!那他是什麼時候住進的醫院呢?」
「老爺是在今天早上。」
「張律師啊!你還真是消息靈通啊!距離他住院還不到兩個小時,你就著急來宣讀遺囑?是不是盼著他早點出事呢?還是你從中可以撈到什麼好處?」
「你…」
「我只不過是按照事實說話。」楚天逸看了一眼氣得滿臉通紅的律師,轉到了一邊。
「楚天逸,你平常就不認你爸爸,現在他立遺囑你當然不願意讓他宣讀,以免撈不到什麼油水。」
最終,遺囑還是宣讀了,但是在遺囑上,楚天逸並沒有分到一丁點兒的財產,徐伯是怎麼也不會接受的,因為平時楚嘯鳴對楚天逸怎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份遺囑一定有假。
「怎麼樣,各位當事人有什麼異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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