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凌羽柔每天都和林天傲在一起,兩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再去提關於記憶和一些不開心的話題,就相互愛惜對方,呵護著他們來之不易的孩子。
現在凌羽柔的心結才叫真的解開,雖然懊惱,後悔,心懷怨恨,但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一方面她要盡快尋找姐姐的訊息,之前聽洛寧說過,老爺那邊好像有類似的消息,可惜洛寧被林天傲軟禁起來了。
另一方面她要在把這段感情交還給姐姐之前,再好好的享受一下林天傲的溫柔,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再用心珍惜。
由於心態放正了,凌羽柔的睡眠也可以穩定下來,除了偶爾還會夢見姐姐在咒罵她以外,一切還算平和。
有了好的睡眠,血壓也隨之穩定,眼瞅著就快到齊霄的婚期,舒堯,肅然,陳阿姨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林天傲在家的時間也逐漸減少,據說是貸款方面出了些問題,他要親自出馬解決。
這樣一來,凌羽柔就有了獨自行動的時間。
這天中午,她挺著大肚在後院散步,一開始還有一些保鏢跟著她,可到了午飯時間,凌羽柔就勸他們先去吃飯,自己就在這裡曬太陽,不會走遠,保鏢們覺得自己地盤不會有什麼事發生,也就相信了她。
其實凌羽柔早就計算過,保鏢們吃飯的時間是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裡地下室裡只有一個人看守,她趁著周圍沒人,趕緊跑進地下室中,一看那人坐在門口附近,她便把帶來的安神香點燃,焚燒到最大量,香味順著風勢傳進地下室中,很快,那保鏢就昏昏欲睡。
凌羽柔把門敞開一會兒,讓安神香的味道揮散,再用手帕摀住口鼻,這才放心走進地下室中,她現在關著習巖的房間門口看了看,他貌似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無非是瘦了,虛弱了些,可身材依舊是高大魁梧,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大風衣就是凌羽安搶了她的工資,美其名曰給他買的生日禮物,其實不過是哄哄他,再從中牟利的把戲而已。
虧得習巖這麼專情,一穿就是這麼多年,即使破舊不堪,也捨不得脫下來丟掉。
此時,他雙目緊閉,呼吸勻暢,似乎也受了安神香的影響,正在睡夢之中。
凌羽柔沒時間多看他了,趕緊跑到關著洛寧的房間門前,衝著裡面喊道:「洛寧,洛寧,你不會被自己的香迷暈了吧?「
「怎麼會呢?我只怕是老大試探我。「聽到凌羽柔的聲音,洛寧才迫不及待的探出頭來,說:」你這個傻女人,這裡面佈滿了攝像頭,你能不被發現才怪呢,快點伸過手來,拿著這個離開。「
凌羽柔從門上面欄杆的縫隙裡伸過手去,結果拿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長條。
「這是什麼啊?」凌羽柔一點都不懂這些高科技,愁得頭疼。
「這是一個微型電話,具有自動抗干擾,抗跟聽的功能,它是一個專屬聯絡電話,只能撥給設定的那個人,這是老爺給我的求救電話,我在這裡沒有辦法撥通,你出去想辦法聯繫外面的人,告訴他們我現在的處境,他們就會想辦法了,這些監控也只有他們才能有辦法弄掉。」
洛寧說話的語速很快,他知道這次見面的時間不多,他要給凌羽柔爭取時間,這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凌羽柔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點點頭,說了聲:「你自己小心點。」然後往地下室門口跑去。
「喂!」洛寧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她問道:「你真的恢復記憶了?」
凌羽柔本來也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直接回答:「恢復了。」
洛寧心頭一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問:「那你打算……」
「找到我姐姐,把該是她的還給她,我不會和她爭,她的就是她的。」凌羽柔說的無比堅定,她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固執,倔強,決定了的事就不容更改的脾氣。
「好,我明白了。」洛寧笑了起來,笑得格外舒心,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的源泉,只是不確定,這是不是老天對他的眷顧。
聽著裡面沒有聲音了,凌羽柔快步走出地下室,回到後院的長椅上,坐在那裡假裝睡覺。
很快她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陳阿姨和那些保鏢們跑來,她手上拿著大羽絨服,一臉焦急:「哎呦這些人啊,怎麼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呢,太冷了,別在這裡打盹,趕緊跟乾媽進屋去。」
「哎呦,都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乾媽我冷了。」凌羽柔好好的矯情一番,被陳阿姨帶回去好好的一番照顧,又是薑湯,又是熱水澡,凌羽柔倍感心情舒暢,就連她肚臍周圍再次出現了那噁心的一幕,都沒有讓她再產生恐慌。
到了下午,天空飄來一片烏雲,陰沉沉的干冷,屋裡的空氣都隨即變得稀薄。
「是要下雪了嗎?」凌羽柔打開窗戶,陳阿姨趕緊給她關上:「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別折騰了!」
正說著,凌羽柔看到外面飄起了鵝毛一般的飛雪,白茫茫的落滿了灰突突的大地,眼前的世界突然變成了銀裝素裹的夢境,美得讓人驚歎不已。
「雪,下雪了。」這城市的天氣很古怪,從小到大,凌羽柔能見到的下雪次數都能用一隻手數過來,而且還都是零星小雪,根本和東北那邊的大雪漫天沒法比,更別說要搭個雪屋,堆個雪人,有時候連雪都不用掃,過一晚就自己融化消失了。
這次她真是大飽眼福,可惜她懷孕了,外面路滑,陳阿姨怎麼都不會讓她出屋去。
無奈,凌羽柔只能坐在客廳,手上捧著熱薑湯,身上裹著兩層羽絨服,周圍圍著三個熱水袋,這還不夠,陳阿姨還要把地暖開到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步,才讓保鏢們開了門,讓她能夠遠遠的看著雪花飄落。
「好美,真的好美,乾媽你看到了麼?」凌羽柔眼瞅著地面上的雪越積越厚,越積越多,興奮的小臉上洋溢起了長久不見的笑容,蒼白的臉頰也有了幾分紅潤。
偶爾樹上堆得雪太多,「卡嚓」一下壓斷了樹枝落下來,凌羽柔都要「嘻嘻哈哈」的笑上許久,活像個孩子一樣。
「真拿你沒辦法,這有什麼好笑的?」陳阿姨無奈的搖搖頭,雖然嘴上責備,可看著凌羽柔高興,她也跟著欣慰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