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個……「洛寧為難起來,心裡納悶這女人怎麼說風就是雨的。
「不行嗎?「凌羽安挑挑眉,好像她這後面還跟著一句威逼利誘的話,洛寧也不用她說了,直接妥協:」也不是不行啊,
我就覺得還是先給你催眠一次,看看你能記起什麼來,再去和他見面,不然以他對林天傲的恨意,以及對你的眷戀,能不能說真話還有待考量,萬一他說了假話,你又分辨不出來,那豈不是很危險?「
「嗯,你說的也有理。」凌羽安垂下頭去,一股子興致被抹殺在襁褓中,但她還不死心的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催眠?」
「再等一段時間吧。「洛寧算了算,說:」最早也要再過個三五天了。「
「三五天?「凌羽安眨眨眼,精明的盯著洛寧:」上次你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情況有變啊,你要是相信我,就多給我兩天時間。「洛寧沒有說明原因,凌羽安覺得奇怪,但出於他說到的信任,最後還是沒有詳問,放了他出門去。
可就在他離開凌羽安房間不久,他交代保安們要好好看著家裡的情況,然後就匆匆離開,連之前的車都沒敢開,直接步行。
凌羽安站在陽台上遠遠的看著他,總覺得這件事和她下午被偷窺的事脫不了干係。
難道那車上的人是她的爺爺,那位神秘的老爺?
如果是,分明是親人見面,幹嘛要偷偷摸摸的,如果不是,那洛寧這是要做什麼?
晚上林天傲回來,大家一起吃過晚飯,洛寧自然是什麼都沒說,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凌羽安悄悄瞅著林天傲的臉色,保安肯定把洛寧的行蹤告訴他了,但為什麼他不聞不問?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林天傲抹了一把臉,凌羽安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就是想看看你。」
「傻瓜,我不是天天都在你身邊,至於的嗎?」林天傲以為是凌羽安在想他,這話肉麻的身邊一干人等雞皮疙瘩掉滿地,不過礙於林天傲的威儀,誰都沒敢出聲,一個個憋得臉通紅。
「討厭,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凌羽安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放下碗筷,起身上樓去。
「唉,你幹嘛去?」林天傲叫住她,可她卻沒有要留下的意思:「吃飽了,你們吃吧。」
林天傲看看她用過的碗筷,根本沒有動幾口,她什麼時候胃口變得這麼差?
「陳姨,她下午吃東西了嗎?」林天傲謹慎的問道。
陳阿姨為這事還在生氣,也不顧他人想法,直接瞪了舒堯一眼說:「不光是下午,就連中午都沒有怎麼吃東西。」
林天傲點點頭,也沒有打算去責怪誰,只是默默的將凌羽安愛吃的飯菜收了一碗,然後給她熱上,等大家都吃完了飯,他就把飯菜端上樓去。
「切,不就是少吃一口飯嗎?至於的!」肅然酸溜溜的來了這麼一句,搞得氣氛更加凝重。
陳阿姨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說:「是不至於的,但也總比某些人你一口我一口對著喂強吧。」
「喂,誰對著喂啊,你說誰呢。」紅毛出去好幾天了,肅然正是煩悶的時候,陳阿姨一下撞到槍口上。
不過這位也不帶怕的,直接把碗筷一推:「是誰,誰清楚,怎麼都該輪到你刷碗了,今天別想跑,要不然明天我就罷工,不做飯了。」
肅然臉紅脖子粗的瞪了瞪眼,氣是氣不過,可又不能拿明天的飯食做代價,只能退了一步,嚷嚷道:「哼,誰跑了,刷就刷。」
之後廚房裡不斷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以及女孩尖叫聲,動靜之大令人乍舌。
齊霄和舒堯坐在客廳,均是一臉無奈:「能把刷完弄成跟兇案現場一樣,也就只有她能做到了。」
陳阿姨別的倒是不在乎,就是可惜了那一套新添置的精美碗碟,終於,在報銷了一雙碗碟後,她忍不住衝進廚房,把故意搗亂的肅然推了出來。
「早說過我不適合廚房了……」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吐了吐舌頭跑上樓去。
主臥室中,林天傲端著個飯碗站在床邊,這麼久了,他一直沒有動作,凌羽安靜靜的看著的檯燈,兩隻手交疊在一起,相互玩弄,就是沒有要接碗筷的意思。
「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不想吃飯吧?」林天傲不懂,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好像一夜之間,她就變得對什麼都冷淡了似得。
「我真的不餓,就只是單純的不餓好嗎?」凌羽安再一次強調,這就是她的理由,特別簡單,但林天傲卻覺得這個理由不成立。
「你不餓,孩子總會餓的吧,吃一點,乖,就吃一點。」林天傲深吸一口氣,把浮躁的心情壓抑下去,耐心的夾著凌羽安平時喜歡吃的蔬菜放到她嘴邊。
凌羽安無奈至極,忍著胸腹中的不適,吞下那口菜,然後給了林天傲一個笑臉。
「這就乖了,再來一口行不?」林天傲剛高興一點,誰知再夾一口,凌羽安猛地就皺起眉頭,一翻身竄下床,跑進浴室,吐了個昏天暗地。
林天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飯菜,重重的歎了口氣,都說孕婦的身體反覆無常,可怎麼都沒有凌羽安這麼反覆的吧,他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好了。
放下碗筷,他拿杯子到了一杯溫水,走進浴室中。
此時凌羽安才緩過勁兒來,定睛瞅著馬桶中的嘔吐物,除了食物,胃酸還有一塊一塊的血絲,她在吐血了嗎?
「好點沒有?」林天傲走過來,凌羽安急忙沖掉廁所中的髒東西,隨便的漱了漱口:「沒什麼,就是覺得噁心,明天得讓洛寧再給我熬點湯藥才行。」
林天傲摸了摸她不見起色的臉頰,心疼的緊:「我真的不知道還能為你分擔什麼,羽安,如果這麼辛苦,咱們可以……」
「不,什麼都別說了,我累了,你陪我睡會兒好嗎?最近總覺得好睏,可又不敢一個人睡。」凌羽安乖巧的像一隻小貓,挽著林天傲的手臂,溫柔如水。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溫柔,林天傲果然再也不多問,抱著她回到床上,不過可惜,他沒有料到,凌羽安還是一夜無眠,即使閉著眼睛,即使拋開一切雜念,她也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