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凱下了逐客令,凌羽安一聽,趕緊放下酒杯,站到了他面前:「魏總,那些老人們真的離不開啊,你這麼有錢,怎麼可能無法運轉呢,可你要是非要開發,趕他們走的話,他們才是真的無法運轉了。」
「林太太,生意就是這麼回事,我若全都要顧慮過來,那我只能自己干賠錢了,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說那些老人多麼可憐,多麼捨不得,我愛莫能助。「魏興凱冷漠起來還真是讓人無話說。
「好吧魏總,既然這樣那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但能不能請你把搬遷的日期拖長一點,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安排那些老人。「凌羽安無奈的走出了這最後一步,心裡失望的同時,也突然增加了許多壓力,要讓那些嫉惡如仇的老人自願搬走,除非她把他們都灌暈了,然後把他們搬到同樣的小社區去,讓他們以為自己沒有離開過。
同樣的小社區?
問題想到這裡,凌羽安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雖然有點大膽,但很值得一試。
「不好意思林太太,我的工程一分鐘都不能拖,這個我事先已經說過了,沒必要反覆讓我一再重申吧?「魏興凱盯著凌羽安,看她眼神之中透露出失望,覺得這味藥火候差不多了,正要開出自己的條件,凌羽安卻抬起頭來,皎潔的一笑:」魏總,你之所以想要這項工程按時進行不過都是因為錢,如果我能在一段時間內替你籌到你想要的錢,那是不是這個工程就能暫停?「
「哈,你這什麼意思?對,也沒錯,如果你能給我這塊地皮的錢,我這地皮給你都行,但是林太太,你丈夫現在的精力都在西郊那塊地上,恐怕他也沒辦法秉承著你這般善良的心,挪出工程款來和我交易吧?」魏興凱以為,林天傲的家底就差不多那些了,再讓他拿出錢來,難上加難,即使是摯愛的妻子也不行呢。
但凌羽安依舊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和他討價還價:「需不需要他幫忙這是我的事,但和不和我交易就是你的事了。」凌羽安心裡籌算一下,繼續說:「七天,你給我七天的時間,我想辦法給你弄到你這塊地皮的錢。」
「哼,可不是這麼簡單啊林太太,」魏興凱臉色有點難看,可他在商場打拼多年,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凌羽安鎮住,如果林天傲拿不出錢來,光靠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作為?
想到這,魏興凱狡猾的笑了笑,從辦公桌裡面拿出兩份文件,放到凌羽安面前:「這裡面是地皮的交易合同和工程隊的僱傭金合同,你看看吧。」
凌羽安沒接觸這生意上的事,讓她看合同她也看不懂,只能搖搖頭,將合同推回到魏興凱面前:「合同我就不用看了,魏總直接說就行。」
魏興凱會心一笑,早就知道她看不懂這種合同,直接拿過來,打開這兩份合同,分別將巨額數字指給她看:「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光這兩份合同加起來就是七千萬了,這還不算工程材料,那些材料我是定下了,但還沒有正式簽約,要是簽約的話,怎麼都要再加上個幾千萬,所以這整個工程的價錢算起來,怎麼都要上億了,林太太,您覺得七天你能弄到上億的錢嗎?」
凌羽安看著那兩份合同傻了眼,她早感覺出那塊地價值不菲,但怎麼都沒想到會這麼貴,上億,那數字對於現在一無所有的凌羽安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能給我一個具體的價錢嗎?」凌羽安硬撐著問道,她要知道這個數字究竟能有多大。
魏興凱好笑的搖搖頭,盯著她倔強的小臉,說:「有這個必要嗎?做女人不要這麼逞強,你如此逞強會讓男人覺得很無力啊。」
他將酒杯遞到凌羽安面前,想讓她接著酒精放鬆一下身體,可凌羽安卻把酒杯推開:「生意談好了再喝也不遲,靠男人活著的女人都不能說是真正的女人,那只能被稱作寄生蟲而已,魏總,麻煩你清算一下,或者找你的秘書來幫忙。」
魏興凱臉上有點掛不住,只能放下酒杯,回到辦公桌前,親自打開電腦察看,又打電話給秘書,讓她把最新的工程材料估算文件調上來,仔細評算之後,他怕嚇不住凌羽安,還故意加大了價位,最後,這三份合同放在凌羽安面前,評估價為竟然有兩億。
「兩億?魏總你剛才不是說……」凌羽安狐疑地看著他,感覺這傢伙有點耍滑,平地起價。
魏興凱直裝無辜,聳聳肩說:「我剛才沒有詳細計算這塊材料的錢,只是大概給了你一個數字而已,詳細算來,沒想到要花去這麼多,別說你驚訝,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西郊那塊賠的我連凱運大廈的運行費用都沒了,這塊地要是再不能順利進行,我估計我得賣車賣房子嘍。」
真是無商不奸啊,若是真賠了那麼多,怎麼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出這些錢來開發新地盤,凌羽安就是再傻,這一點總能想得到,再看魏興凱哭窮的樣子,就覺得噁心不已。
「兩億是嗎?魏總不改了?」凌羽安挑挑眉,謹慎的打量著他。
「改?這什麼意思?」魏興凱故作不解。
「不改了那咱們就立個合同吧。」凌羽安也發了狠了,不管能不能真的籌到錢,反正不能讓魏興凱這樣囂張,如果她坐視不理了,那些老人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麼折騰!
「立合同?哼,你還真的要跟我做這筆交易嗎?林太太你想清楚了,這可是兩億,就算是讓林天傲拿,他也夠嗆能辦得到。」魏興凱覺得很奇怪,這女人的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
「那是我的事,魏總,你的事是決定要不要簽這份合同!」凌羽安底氣十足說道,那囂張的樣子像極了生意場上的林天傲。
不久之前,魏興凱也是在林天傲這種態度下被逼著簽了西郊的合同。
再見人家這種氣勢,他也不禁動怒,一拍桌子站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倍:「好,你如果真想自討苦吃,那我就成全你,不過咱們這合同也不能這樣就立了,你得先說好,籌到錢怎麼樣,籌不到錢又怎麼樣,我要看看這筆交易值不值,是不是比我這樣冒險開發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