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傲一點不帶猶豫的拿起電話,就在這時門猛地被踹開,頂著一頭紅髮的男人飄了進來:「老大這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吧。()」
「蠢貨,不許和總裁這樣說話。」徐傑拉拉紅毛的衣襟,故意加重了「總裁」兩個字,因為自從林天傲打算棄黑從商後,他就很不喜歡別人稱他為老大了,紅毛辦事不經大腦,一上來就範了林天傲的忌諱,這樣下去想不死都難。
林天傲瞇起眼睛打量著他,放下電話靠到辦公椅背上:「你是跟在肅然身邊的那個。」
「是,老大好記性,我叫紅毛。」紅毛眉飛色舞的說著,好像被老大記得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誰知下一秒他就傻眼了,林天傲拉開手底下的抽屜,拿出了一把手槍。
「老,老大,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不足滿月的弟弟,老爸吸毒,老媽愛賭,我一家人就靠我養活了,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紅毛一看見槍腿就軟了,趴在地上又哭又鬧。
林天傲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抬頭瞅了瞅徐傑,本來徐傑也以為林天傲要動手了,可再一看他的表情,徐傑明白過來,忙接過手槍,又把自己的槍遞了過去。
林天傲把槍放回到抽屜中,很快那把槍就在高溫之中融化,永遠的消失了。
「起來,別弄髒了地板。」林天傲又靠在椅子背上,雙手自然優雅的交結在胸前。
紅毛以為他是怕血弄髒了地板,趕緊趴在地上繼續哀求:「老大留我一條命啊,我真的還有用,你看你這次要查的人我就知道不少。」
「哼,也不知道這同樣的問題,你們這群飯桶還要讓我提醒幾遍?」林天傲手指交疊在胸前,面露不悅。
紅毛傻了傻眼,徐傑趕緊在後面踢他一腳:「總裁,是總裁!」
紅毛恍然大悟,林天傲之前說過,在黑龍會境外不許稱他為老大,忙改口求饒:「總裁,總裁大人,饒小的一命吧。」
林天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徐傑對他一臉緊張的樣子,便又耐下心來,問道:「饒不饒你另說,先跟我說說,你都知道什麼?」
林天傲的聲音又降低了幾個溫度,徐傑使勁兒的踢了踢紅毛,想讓他別說了,可紅毛死不領情,抬頭一臉剛毅的說道:「徐哥太忙,這次您吩咐的事有好多都是我直接調查的,所以裡面好多報告都有我的註解,在此之前徐哥並不知情,我是偷偷註解上的,嘿嘿,所以我知道的肯定比徐哥知道的多。()」
「這樣啊?」林天傲睨了徐傑一眼,冷笑起來:「那你可真是夠能幹了,比徐傑都要能幹啊?」
「哎呀,總裁過獎了。」毛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徐傑真被他的天真無邪打敗了,看來今天不是他的祭日,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總裁,這次是我的錯……」徐傑正想解釋,林天傲一抬手,制止了他,轉而指了指紅毛:「讓他說。」
紅毛受寵若驚,立馬諂媚的說道:「總裁,其實那天我一聽說您傳下來的任務,就開始四處調查凌羽安以前的事,結果聽人提及,她曾經吸過毒,而在她治療燒傷的醫院中我也找到了詳細的病例記載,血液化驗證明她的送檢樣本血中有同樣的毒品成分,那證明這一點是沒錯。」
林天傲沒加理會,低頭似在思索什麼,紅毛一鼓作氣,繼續說:「其次就是血型,rna配型最有說服力,我拿她事故之前和她事故之後的血液樣本進行對比,基本完全符合,相似度達99.5%,醫學上沒有100%所以這個數字就已經很能證明問題了……」
「是嗎?看來你真的瞭解很多啊。」林天傲皮笑肉不笑,指節因過度緊繃而泛起了白,徐傑大有不祥的預感,又踢了踢紅毛的屁股,他倒有理了,扭過頭來一臉不悅的吼道:「你老踢我幹嘛?總裁你看,他老踢我。」
「是啊,你老踢他幹嘛?讓他說吧。」林天傲臉上露出了撒旦般的笑容,徐傑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心中默默的開始禱告。
紅毛不識好歹,以為林天傲對他有所賞識了,忙接著發表言論:「可是總裁,她之前在醫院的治療病例中並沒有記載著要植皮其他部位,只有燒傷部位而已,但根據我的調查,她右邊的肩膀和食指上都應該有玫瑰花籐的紋身,現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右手食指被燒傷過,植皮了可能會讓紋身消失,可她肩膀上的紋身怎麼不見的就不太好說了。」
被他一提醒林天傲也想起了這一點,兩人結婚兩年,在一起了一年,另外一年他幾乎沒有在意過凌羽安的舉動,可那紋身他還有印象,但在那一晚,似乎是沒有發現,如果看到了,他定不會讓那件事發生。
「還有呢?」林天傲指尖頂著眉心,緩緩的閉上眼睛。
徐傑在旁看著,開始有點不懂林天傲的情緒,紅毛一再受著鼓舞,嘴皮子都沒把門了:「還有就是您提到過的那條項鏈,不管在孤兒院還是她身邊都沒有找到,哦,對了,我還找了幾個權威的腦神經科醫生對凌羽安的病例進行會診,他們一致認為凌羽安是因為腦部受過重傷,又在之前受過某些刺激一類,導致了她選擇性的失去記憶,這種失去記憶的病情比較複雜,他們不知道凌羽安有什麼故事,出事前見過什麼人,所以無從考量,只能說恢復的幾率有點難測,不是不能恢復了,而是說不定她哪天受了刺激又恢復了,也說不定她一輩子都恢復不了。」
「那失憶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林天傲似喃喃自語般問道,紅毛「啊」了一聲,搖搖頭:「我哪知道啊,都是人家醫生說的。」
「好吧,那我就去找醫生,你沒用了,徐傑帶下去鎖進地下室。」林天傲擺擺手,徐傑猶豫了一下,看小紅毛一臉震驚的樣子,還是決定先把他帶出去再說,不然以他那張賤嘴的本事還不知道要說出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