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纏綿3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子漪記得皆不是很清。隔日醒來,她已妥帖穿上了新的蠶絲睡袍,床榻上的棉被緞枕也是新換過的,散發著幽幽的蘭花香氣,格外凝神。
腰身被人緊緊的圈擁著,她不敢妄動的皺著眉頭細想,可腦海中的畫面始終斷斷續續,不甚清明。依稀只記得他們在一汪熱泉中沐浴,他細心的幫她打理髮絲,水中有淡淡的霧氣隨著動幅緩緩漾開,那波紋如煙似幻,讓她僅朦朧望了一眼就難以忘記。那時的她只要站起身便腿顫的厲害,根本只能依附著他,兩人像連體嬰一般,維持著……
等等!維持著?天哪!讓她直接死了吧!他竟然一直維持著最後的動作未變,大刺刺的抱著她去沐浴,身體的某個部分還留在她體內!
一把火就這樣從腳底燒到頭頂,將她裡外表內統燒成了焦炭,子漪拉著棉被的手頓時收的更緊了些,身子也半弓成了蝦子的形狀,只想就這樣一直躺著不出門算了!既然有人來換過被褥,那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其實在她動第一下時就醒了,嵐宇含笑盯著她**的背出神,不用看竟也能猜得到她此時的表情。害羞時便會像烏龜一樣把自己整個藏起來,這樣的小女兒心思,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只想天天將她藏著,不讓別人窺視才能安心。
「不多睡會兒?」感覺著她點點挪動,就要脫離自己的懷抱,他惡作劇似的用薄唇在她耳邊輕觸了下,果然她立馬就驚弓之鳥似的轉過了身子,眼睛水水的無聲控訴著。
鬆散繫著的睡袍領口這般被她一轉立馬露出了大片雪白風光,嵐宇揚眉凝視著上面的塊塊青紫,面上未動聲色,可身子無形間又起了變化,緩緩緊繃開。
他從來沒有這麼不自製過。即使知道她是初次,必然經不得這樣頻繁的歡愛,可他還是難以隱忍,她只這樣單純的看著他,就讓他無法自持,仿若中了劇毒,不碰觸她就會煎熬致死。為何她會有這樣大的影響力?若是她笨一些,丑一些,像別的女子一樣,清晨起來仍水草似的妖嬈纏著他,那他是不是就不會這般難熬?
輕歎一聲,所有的臆想終歸只是莫須有的開解。他摟著她腰身的手越收越緊,眸中依舊是那慣有的慵懶恣意,可手指已忍不住鑽進了她的睡袍,撩水似的緩緩撫著。
全身倏地一緊,隨即皮膚就片片的生起粉意,夏荷般競相盛開。子漪閃了下腰身想躲開他的手,誰知只是這樣輕微的一動全身就酸痛難當,折騰得她眉頭緊皺。
「別動……」指尖一僵,隨即手中的動作也舒緩安分不少,他略施內力幫她輕輕揉著腰,她身子向來不好,上次又挨了板子,每到陰雨,或者過累疲勞都會發疼,比一般女子更加覺得難過。「天還早,安心躺著休息,我不碰你。」即使碰,也不是現在。
後半句藏在嗓子裡沒說,他狡黠的一笑,溫良的語氣越發純良無害。「不想知道昨天宴席的事?」
一場酒直喝到了天光大亮,若不是老祖宗命了人過來傳旨,讓他們今早不必去奉茶,那幫人不知還要賴到什麼時候才肯還他浮宇宮一個安靜。
聽到他正經坦然的保證,心裡有鬼的人突然就變了位置,好像她才是慾求不滿的那方。子漪有些窘迫的輕捏了下他的喉結洩憤,這樣臨近仰望過去,他露在衣領外的肌理脖頸越發撩人,性感的無可救藥。「咳……說吧!」
趕緊輕咳了兩聲將自己的無端妄想壓下,她安靜的聽著他說昨夜點滴,這番完整詳細的瞭解後,才知道昨晚傳進殿來的聲響是多麼收斂寧致,根本不及現況氛圍的千分之一。
「你昨夜竟然出宮去了前京門?」那是藺國皇城最遠的一個城門,一般人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時辰。可他竟然僅用輕功片刻就跑了個來回,真是瘋了!
「滄海最擅長輕功,和他比試自然要使出全力。」
「可你的內力不是他傳授的心法麼?」
被她好奇的樣子唬住,忍不住低頭啄了下她的唇。嵐宇半支起身子淺笑,特別驚世駭俗的話說起來也照樣雲淡風輕。「凡事總有不足和缺憾,我只不過稍微改動了一下而已。」原先沒有需要他出手的地方,自然也不用全部展露出來。但經過昨天一事,滄海心裡怕是埋了種子,改日定會再尋他較量。
「那其他人呢?我阿瑪又出了什麼題目?月蓮姑姑呢?」
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木訥正直的安大將軍會出美人計,把他困在惑春樓整整一刻鐘。直到最後他起誓除了子漪再不沾染任何女子,他才半信半疑的放他脫身。哭笑不得的揚了揚眉,嵐宇心忖著還是別告訴她,省的她胡思亂想,故言及其他。「竹霧向來以極輕的身手著名,所以我們分別去太后宮裡取了樣東西,誰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取的東西最獨特,誰就算贏。越澤是軍師,自是比計謀。落衣是刺客,自是比身手。還有和格老頭的孫子比棋藝……」
聲音喃喃的越講越低,他眸色醉惑的拿起她的手指把玩,腦中突然想起月蓮走時說的那句話,不禁有些怔忪,嗅到了些警醒的意味。
若是子漪成了他人的妻,你會不會棄之放手?
昨天是他們大婚,月蓮姑姑向來只聽老祖宗的吩咐,這時說這樣的話,難道是有所暗示?
「嵐宇?」
「嗯?」被她一喚便暫拋開思緒,全神專注。他調過她的手與自己十指緊扣,身子一倒,便縮進了她懷裡,懶洋洋的不願動彈。「咱們好好休息幾天如何?」
整張臉都埋在她身前,所以彎起的嘴角沒被發覺。他引著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當不同溫度的兩者相碰,極力壓抑的**立馬成倍翻湧。
這段又要籌備大婚,又要應付朝中之事,他的確是累壞了。子漪有些心疼的點了點頭,還未出聲,門外就響起了小梓傳膳的聲音。
「起……」從沒有賴床到這樣的時辰,她半起了身子想掀開帷帳下床,腰身剛剛抬起便被人輕輕扯下,未說完的話就這樣任人含進了口中,只剩驚愕。
「嗯……」輕哼了聲,皺眉表示自己的不滿。她緊和著牙關不肯松,適時才發現自己又被他欺負了。
「你騙人!」一能說話,便急急的聲討,她被他握著手腕固在胸前,想動卻半點都動不得。
「你答應的。」他的確是要好好休息,不過和她想的有些不同,他這幾天都不想出門,確切的說,是和她一起,一起不出門。
賴皮的一笑,隨即便翻身將她壓住,他對著她的冷眼可憐兮兮的撇嘴,見她仍理智的不為所動,只能更進一步,拖著她的手緩緩滑向自己腿間,讓她瞭解自己絕非誑語。
「你……」摸了火炭似的立馬就想收手,可兩人距離實在太近,貿然亂動只會讓他更加火起。臉色通紅的別過臉咬唇,她不再言語的獨自害羞閃躲,知道進了他的局可就是生氣不起來。
小動物般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頸窩,嵐宇輕輕的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屬於他的痕跡,知道她怕什麼,喘息間還不住輕喃:「相信我。我會很輕的……」
明媚的陽光就這樣被擋在了幔帳之外,門外的早點也是涼了又換。充滿綺麗風光的清晨就這樣綿綿開始,沉浸在低低的情話中,迤邐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