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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緣卷 第168章 前朝 1 文 / 木染

    第168章前朝1

    眼裡已微微露出凶光,她暗起了殺意,既然不能靠別人的嘴說出來,她多得是辦法把火引到娣嬪身上!

    身子一抖,便趕緊出聲求饒。娣嬪身邊的掌勢嬤嬤也是個有眼見的,此時若再是不說怕就沒了自己再開口的時機。她咬了咬牙一口咬定娣嬪可能錯拿喝了少量的酒,本就想把這件事敷衍過去,沒想事情壓根比她想得要複雜許多。

    芙蓉冷笑著撫了撫裙擺,見著金線絲緞上浮著的水珠點點順禮服的褶皺滑下,不禁暗歎這奴才愚笨,這麼往返思量只答出這麼個結果,現在不但保娣嬪難,就連自己也一併捲進去了。

    「看來也是你這個當差的不小心。」口氣大有大事化小的樣子,她淺笑了下抬眉,笑靨明媚惑人,清蓮般澄澈。「皇上,後宮管教不嚴是臣妾失職。所以,這事還是由臣妾來處理,您看可好?」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隨即點頭應下,雲凡輕咳著飲了口茶順氣,透過茶盞邊緣側望了眼堂下的嵐宇,他旁若無人的自顧和子漪聊著天,好像根本沒把皇后的算計看進眼裡,眸中不時透出的神采耀眼異常,是他從未見過的歡喜。()

    羽兒……心中歎息著湧上欣慰,他緩緩的落了茶盞擰眉,似終於了了一件心事,輕鬆不已。終於,嵐宇也有了當年他曾擁有過的幸福表情,他總算是不負她的囑托,可以安心放手了。

    「來人吶……」輕輕的一喚,宮門外便左右步進兩個侍衛等著待命,芙蓉居高臨下的冷冷望著堂下跪著之人,表情一如方才緩和,口中的話卻決然相反。「娣嬪手下嬤嬤不力,發落去浣衣局當值。」

    「皇后娘娘恕罪啊……老奴……」已是過百的年紀,去了那種地方決計熬不過這個冬。紅了眼眶想要求饒,她轉頭望了眼仍舊昏睡不醒的主子,牙一咬,又生生將話嚥了回去。她從主子小時就跟著伺候了,雖然只是個乳母,卻比真真對主子比親額娘還親,這回,若是自己擔著罪責能換來主子平安,她這把老骨頭又有什麼在乎的!折了便罷了!

    「奴婢謝娘娘恩典!」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便任侍衛拉著出門,可還未走遠,便聽著堂上後話又出,頓時驚恐的張嘴便想叫喊,沒想卻先一步被侍衛堵上了嘴,只能發出嗚嗚聲。她遙遙的聽著那聲音從大殿中傳來,迴盪著一遍又一遍,緊咬的牙關幾乎全部崩裂,鮮血徐徐直流。

    「娣嬪大殿之上行為不端,此時竟還昏睡不醒,暫且拉到翠薇宮的暗房思過,待明個兒醒了再做計較吧!」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立馬騷動開來。子漪瞅著那老嬤嬤被拉走的方向撇眉,沒想到這事已這般了竟還不算完,要往後裡糾纏。

    「嵐宇……」有些擔心的往嵐致處望了望,她沉了心暗忖,復望了眼昏睡的娣嬪,小聲道:「這事若是娣嬪定罪,定然少不了嵐致的干係。」

    冷笑著點了點頭,同是這般想。嵐宇瞥了眼皇后,當然明白子漪話中之意。這樣有違皇家顏面之事,若是發生在暗處,皇后這般處置自是再恰當不過。自古這種事後宮中也不少發生,結果往往只有一種。不管是誰對錯,都只會處置嬪妃而不會動皇子分毫,在座的都是宮中人,也都明白其中隱晦之處。可今天的狀況不同,外戚王爺也有出席,若仍是這樣處置,就好像嵐致和娣嬪之間真的有了什麼,所以才掩人耳目似的。這樣的罪責不用落實,只要有些風言風語,對嵐致日後登位都是極大的阻礙,決計是不可磨滅的污點。

    想到這,眸中不禁捲起風暴。他收斂了神色垂頭,實則心中已有了計較,卻還是想聽聽她的意思。「你認為當如何?」

    「為今之計,只有先保娣嬪,把眾人都引到醉酒這件事上。」雖然他們和娣嬪沒什麼關礙,可現在的狀況已然是一損俱損,由不得他們選擇。

    毫不意外能從她口中聽到和自己一致的想法,嵐宇笑著揉了揉她的眉角,真是見不得她這般肅穆臨危的樣子。「別皺眉,還有我。」

    抬手便吩咐了竹霧去仿娣嬪酒醉之勢,他輕叩了下桌面不動聲色,身側的十六王爺已然明白的帶著家眷避嫌告罪,先一步離開。

    「不過酒醉,這方也太大動干戈了吧!」既然大家都習慣了他鬆散的樣子,他就不妨裝到底。輕佻著眉角出聲,他瞇著眸子墊了塊糕點下肚,口中雖未針對誰,可大家都聽得出,這話是對著皇后說的。

    「哦?那七阿哥以為如何?」依舊是淺淺的笑著,可語氣已不如方才柔和。芙蓉暗把著手上的鑲玉鎏金玳瑁垂眸,眼中精光熠熠,已然有洩漏之跡。

    「娣嬪怎麼也是有身孕的,依我看,放在老祖宗宮中醒酒最是合適。」打准了太后注重皇嗣不會拒絕,嵐宇頷首向太后望去,果然沒料錯。太后對方才芙蓉的處置也是一臉不贊同。

    「嵐宇說的是,再重要都抵不過皇嗣。再說,只不過是酒醉,哪裡能生出那麼嚴重的話端來,皇后也是考慮過慎了!」一直不插口也是想看看芙蓉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現在既然嵐宇都出來說話,定已是不能不管的了。茹慈太后微倦的支著頭道,言語間已然有了些責備。「哀家也累了,再這麼鬧騰著頭風又要犯了。皇后以後要多注意管制後宮風紀,怎麼年貴人進宮這麼久卻還是這般不知禮數!再說今個兒家宴,本也是你張羅,娣嬪有孕早已是宮中皆知,怎麼桌上竟還會安排酒釀,當真是疏忽大意了!」

    啪的一聲,蓄了良久的蔥甲便斷在了玳瑁中。芙蓉臉色微紅的頷首稱是,心中早氣得欲要發瘋,卻又必須忍著,當真是難受異常。「那就聽老祖宗的吩咐便是。」不再戀戰的把人交給月蓮帶走,便匆匆收了席。她帶著隆重的皇后儀仗匆匆回宮,腳剛進門便大肆發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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