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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緣卷 第100章 婚定 1 文 / 木染

    第100章婚定1

    「你應該立馬吃藥……」一直昏迷不醒,雖然她能施針先緩住他的腿疾,可他的高燒,必須要吃藥才能退下。()

    「噓……一會兒,就這樣躺一會兒就好。」聲音嘶啞著艱難說道,他安心的閉上雙眼,濃重的呼吸散發著灼燙的熱氣徐徐打在懷中之人的脖頸上。

    渾身一震,眼眶瞬間又被淚水充盈,子漪安靜的聽著耳邊那節奏強烈的心跳聲,規勸的話在心中輾轉了幾回,終是隱忍著嚥下。

    「最近過得好麼?」這漫長的十幾天,他總是時醒時睡,想傳消息給她,卻又擔心走漏了風聲害她受到牽連,在宮中,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不能給丞相和皇后任何一點可趁之機來利用她,接近她。所以,前思後想,最終還是決定耐心等待,等著一切有轉機,漸漸好起來。

    「嗯……」帶著重重的鼻音回,淚水順著眼角似斷線的珍珠顆顆滾落,打在他玄白的衣袍上,濺碎成花。子漪慌張著遮掩,勉強淺笑,可沾染上酸楚的聲音騙不了人,還是洩露了心思。

    心口猛得一窒,隨之疼痛來得細密結實,一彰一浪,避無可避。嵐軒疼惜著低頭在她額上留下一吻,流動的眸光,明媚的悲傷纏水般脈脈流淌。

    他總是讓她流淚……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琥珀色的眼眸逐漸深沉,他藉著投進屋來的陽光仔細的瞧她,濃密的眼睫,蒼白的柔唇,憔悴得讓人揪心。

    「怪我麼?」從前的他任性自私,現在終於明瞭自己想要什麼,卻總是步步受阻,身不由己。

    「……」沒有回聲,卻是毫不猶豫的搖頭否定。子漪貪婪的呼吸,他身上那安然恬靜的檀香氣瞬間便裹入心肺,暖意綿綿。

    眼眶微微騰起氳氣,嵐軒一言不發的將懷中之人抱得更緊,心中有萬千言語可到口邊,卻是一句都道不出。他何其幸運!竟然能得到她的眷顧!若不是生在這複雜冷血的宮廷,他想給她一場溫馨難忘的婚禮,就在明日日出之前。沒有繁複的禮節,沒有勢力的賓客,只有他們,還有滿目的紅燭,沁人的香盈,只有他們。

    可…那一天何時能來?他身為皇子現卻被囚在府中,他明明不想去爭搶什麼,可為了生存卻又不得不去爭搶……這種生活什麼時候能結束?他已經累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向幸福,什麼都不用,只要和她一起。

    「子漪……做我的皇妃。」簡單的幾字飄零著融入空氣,淡淡拂塵遠去,寧靜致念。既沒有虛妄也不見試探,他靜靜的請求,像是已經想念了千遍萬遍,只等她點頭,他便願意捨棄一切。

    手指輕顫著一僵,隨即,點點的酥麻感穿透肌膚紋理緩緩向胸口聚集。子漪屏住呼吸,耳邊燥熱著轟鳴不斷,叫囂著怎也不不肯停下。「你說什麼?」懷疑自己幻聽,她暗啞著聲音抬頭,將咫尺間那抹堅定的琥珀裝進眼中。

    「做我的皇妃。」爭了這麼久他早已厭倦,如果此時,他遞上奏折請奏去蘭陵守墓,交出一切兵權追隨,相信皇阿瑪會願意改變主意,把她賜給他。

    「可……」她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七皇妃,這可能麼?

    「相信我,你只要回答願意或者不願……」唇角輕鬆的淺揚,表情是子漪從未見過的睿智浪漫。嵐軒謹慎的抬起掌心的小手,猶如虔誠的教徒般默默等待,呼吸凝窒。

    子漪認真的瞧他,用視線刻畫他的眉眼,一遍一遍。微弱的陽光中,相執互引得兩隻手緊緊攥著,不顧那閃光飄零的浮塵,亦不顧指細間若有似無的空隙,緊密到兩人的關節都開始微微泛白,卻沒人喊痛,沒人鬆開。

    「好。」燦爛的笑開,瞬時整個房間都被那耀眼的光亮映襯清明。子漪上前輕吻他的唇,滿含羞澀和小心翼翼,卻義無反顧,執不言悔。

    滾燙的薄唇與清冷交纏,醉人沉迷,不同與以往任何一次,深深落在兩人的記憶中,就在那個並不怎麼明亮的寢室中,就在那個小雨初停的清晨,他正高燒,她也願隨著一起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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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他燒退睡著,天色已垂暮昏沉。子漪疲倦的從屋內跨出,連續數日不眠不休,她已經撐到了極限,若是再不好好休息緩解,她恐怕會暈倒在他的床前。他那個愛擔心的性子,她不想給他再增添煩惱。

    唇帶淺笑的打量了下夕陽中這方寧靜的小院,她緩緩走到其中一間偏房推門進入,本想尋處休息的地方暫時小歇,沒想到一進門,整室的畫像便沾滿了眼簾,令她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是……

    大睜著雙眸怔忪走到陳列畫像的牆壁前,她抬手小心的一一掠過它們,臉際微癢,似是自己觸碰的那支手正在撫摸自己一般。一、二、三……耐心的在心底一一數過,直到視線落在書桌上描繪了一半還未完成的那副上,整整十七副!全是她的畫像!音頻笑貌未有一張重複,生動到幾乎要從畫紙上行走出來。

    「驚訝麼?」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插入,子漪受驚回身,幾步之外的雕花木門邊,鐲琴面無表情的站著,眼中的嫉妒滿意溢飛濺。

    「你怎麼……」她分明聽到了不准她進來的命令,門口的侍衛怎麼會放她進來?

    「我怎麼進得來?呵呵……你對我的瞭解太少。在這個王府裡生活了這些年,我若連這一方小小的院子都進不來,當初又怎麼當得了這個側福晉?」眉角揶揄著輕抬,她款款的跨進屋來到書桌前立定,唇畔那抹意味莫名的笑無由的讓子漪心驚,暗自提防。

    「王爺的文采在藺國一直無人能敵,你瞧這畫,雖還未上墨色,卻已傳神妙曼到了極致,不是麼?」

    「琴側妃冒了這般大的風險,想必不是賞畫這麼簡單吧!有話直說,子漪願聞其詳。」頭重腳輕到只能找了張椅子坐下才微微緩解,子漪不留餘地的將話挑明,逆光中,書桌邊的女子清純嬌媚,渾身透著股道不明的惑人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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