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只臭屁蝙蝠化成灰我也記得它。一股怨氣升起來。我剛要伸手把他扔出去。它就像心裡有感應一樣。張牙舞爪的對我亮出爪子獠牙。大有我要是敢碰它。它就跟我同歸於盡的架勢。
小屁孩拍拍它的小腦袋瓜。笑罵。「古拉又淘氣。小心他烤了你。」
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勁啊。什麼叫我會考了它。我不否認自己有時候挺討厭它。但還沒到殘害動物的地步。
吱吱。肩膀一重。一隻圓滾滾的血蝙蝠停在上面；撲騰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子。
小屁孩驚訝。「原來它在你這。」
我問。「你家的。」
小屁孩。「也不算是我家的。只是它肚子裡懷著的是古拉的崽子。」
「哦。原來是就是這混蛋把這麼可愛的露給糟蹋了。」露是我幫這小傢伙起的名字。剛開始的時候它興奮的不得了。只是它的肚子實在太大了。現在行動有點笨拙。
「可愛。你說它可愛。」小屁孩指著我的肩膀露。「你希望你別用錯了詞語。」
「起碼比你的古拉可愛。」抬頭看見小屁孩笑得怪異。就連同他肩膀上的古拉也好像笑的毛骨悚然。
突然露飛到小屁孩的肩膀上。在的眼皮底下伸出腳。一下把古拉踢下去。古拉撲騰幾下想飛起來。結果看到露很不友善的眼神。認命的做自由落體運動。
我錯愕的長得嘴巴。一物降一物。露簡直是我的偶像。被古拉欺負過的不平衡一下子平衡了。
「是挺有有趣的。」小屁孩叉起一塊牛扒放進嘴裡。優雅無比的和他面前的食物奮戰。
晚上和小屁孩鬧得很晚才睡。第二天不出意外的遲到了。
左右瞄瞄老闆不在。換上工作。打算悄無聲息的溜進廚房。
「傑伊早啊。」老闆的聲音像來自地獄。我覺得後背發涼。剛剛踏進廚房的腳慢慢退了回去。
「老闆早啊。」今天的老闆很不正常。嗚嗚嗚。我的工資。泡湯了。
老闆很意外的沒有生氣。『和藹』的問道：「昨天沒睡好。要是還困就先休息一下再來工作吧。」
不對勁。老闆不會要炒我魷魚吧。他越是『溫柔』的聲音。越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表情有點僵硬。還是勉強自己扯了一個微笑。「老闆沒下次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遲到。」舉起手發誓。就差跪下來抱著他的大腿求收留。
不過老闆還是不為所動。繼續溫柔下去。「傑伊。廚房的工作太繁重了。我給你……」
「不不不……老闆。我能行的。你看。我都長肌肉了。」我挽起衣袖秀秀勉強算的上結實的肌肉。唉。老闆是下定決心要炒我魷魚了。
「傑伊。我是意思是……」
「老闆。我明白的。今天我不收工錢。只要記得讓我吃午餐就好。」我馬上溜進廚房。生怕明天真的失業。那就沒有老闆願意錄用我了。
「傑伊你還沒明白……」
「老闆。我上有老。下有下。你就放過我吧。我會努力工作的。」
「傑伊你也放過我吧。廚房你真的不能再呆了。」老闆的表情比我還淒婉。難道我不願意辭職他就會面臨倒閉的危機。
還是尤非在尤拉面前告狀了。勒令老闆不能錄用我。
我想了一千一萬中可能都是尤非那混蛋為了報復我。讓我不能在這裡工作下去。這人的度量比雞腸還小。真難為他還是個男人。
「我明白了。」我脫掉身上的工作服。塞回老闆的懷裡。「我明白你的難處。你要炒我魷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別在工作記錄上抹黑我就行了。」尤非那混蛋。要是哪天落我手裡我也要他試試走投無路的滋味。
「唉。傑伊你往哪走吶。」老闆跺跺腳。扭著大屁股來攔著我。「我是要安排輕鬆點工作給你。聽別人說你調酒。以後你就去吧檯跟調酒師學著點。那裡的工作不但輕鬆工資也不錯。」
額。添上掉餡餅了。還是天下紅雨了。今天的老闆特別的不妥。
看我不信他。老闆又慌又急。不停用袖口擦汗額頭的虛寒。
這是怎麼了。十一月正是羅馬尼亞天氣最好的時候。氣候溫和。溫濕宜人。不應該熱成這樣子啊。
「傑伊。我拜託你了。調酒師的工作絕對比呆在廚房有出路。」都帶上哭腔了。
我當然知道調酒師比整天洗碗的有出息多了。常言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更何況面對一個對我有幻想的老色鬼。
老闆在肥大的斗篷下面掏出一個錢袋。這個錢袋我熟悉。正是哪天克裡斯給我的小費。
老闆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把它塞我手裡。「傑伊。我知道上繳你的小費是不對的。現在我把它全還給你。絕對保證一個鐵幣也不少。」眼神還帶著一點依依不捨。很不情願又要裝作大方的樣子。
我說：「那你以後會扣我的工資嗎。」
老闆連忙擺手。「不會。不會。只要你不把我的酒吧拆了。我絕對不提工資的事情。同時也希望你不提小費的事情；再也不提。」
老闆盛情難卻。我也欣然接受實習調酒師的工作。
十一月中旬就是瑞?勒森魃的生日。要不是赫斯密提起。我幾乎就要忘記了。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在家裡看書。十一月底進行補考。要是我補考不及格。這生就和上流社會無緣。一輩子混跡在底層。糟別人的白眼。為三餐奔波勞碌。
赫斯密沒有敲門。直接闖了進來。說：「傑伊。你有衣服可以借給我嗎。過些日子就是瑞?勒森魃的生日。當時整個血族的高層都會來；我們可以見到很多高貴的人物。我好激動。你知道嗎。只是可惜我沒有可以穿去出席晚宴的衣服。」
我眼裡沒有離開書本。我這一窮光蛋。會有什麼衣服借給你的。哦。他這樣一說。我記得起來。瑞?勒森魃也請了我做他的晚會嘉賓。
我說：「傑伊。我有幾件衣服你會不知道嗎。問我借還不如向你那幾個朋友借的好。」赫斯密一直跟兩個來歷不明的人來往過。看穿著那兩人身份地位都不差。我不信他陪吃陪喝陪睡的還不能撈到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