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另只手從領口探下,長長的指甲在胸口輕輕騷刮。
一條大腿擠了進來,曲起膝蓋慢慢磨蹭。
「傑伊,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名字……"
女人的瞳孔由灰色慢慢轉變成金色。
我在她的瞳孔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在慢慢轉身,一步一步離開!離我越來越遠……
越來越遠……
他身後血色薔薇慢慢凋零……
「不,別走!」我伸出手,想抓住那抹遠去的聲音。
「告訴,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的漂亮的臉孔閃過一瞬間猙獰,又媚笑起來。柔聲道:「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傑伊!告訴我?……」
「不……我什麼也沒看到!」我雙手抱頭,一種窒息的感覺湧上來,腦袋疼得厲害。「我什麼也沒看到……」
「傑尹,睜大眼睛!看著我……」
柔柔的聲音好像媽媽的呢喃,好舒服。
「對!就這樣。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你是誰?」
羅馬尼亞下著大雨,男子把聖劍高高舉起,對準克裡斯心臟的地方,狠狠刺下去。鮮。血如注;純淨的雨水瞬間染紅。黑壓壓的烏雲密佈天空,閃電劃破雲層,驚雷下,我看到克裡斯漂亮的紫眸染上絕望……
舉劍的男子一直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是誰;只看到他握著聖劍的手在不斷的顫抖……
「克……克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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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屋頂的水晶吊燈差點閃傷我的眼睛。半空中漂浮著很多像星星一樣的東西,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
身下超級柔軟的觸感告訴自己,我絕對不是睡在自己的窩裡。
在被窩裡翻了幾個滾還沒達到床沿,乾脆不理,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突然有團軟綿綿的東西從身下爬出來,嚇了我一跳。原來是那只丑不拉的血蝙蝠。
一個血氣上衝,我抓起正在艱難掙扎的小傢伙。一個拋物運動。
辟里啪啦!一陣碎盤聲響起。
我躺回被窩裡繼續裝死。
「起來!居然敢在聖殿裡過夜!嫌命長不是?在陛下回來前一定給我離開這裡!」
蓋在腦袋上的被子被掀開,穿著藍白相間僕人裝的大媽馬上抽掉我身下的被單。
一咕嚕,我滾床腳,成功避過厄運。
「你躲也沒用,陛下不會用同一個人兩次。別以為你在這裡過夜了就得寸進尺,趕緊給我下來,別妨礙我換床單。天啊!你居然把蝙蝠的毛弄地毯上!」
大媽尖叫的聲音讓我耳膜生疼,掏掏耳朵,拉過枕頭繼續睡。
老子沒睡飽!
等等,我怎麼會在這裡?
昨晚那妓。女眼睛變成金色後,我的腦袋就開始不清醒,跟著發生了一點事情。後來我好像見到克裡斯!
剛剛那僕人說的是誰?陛下?
那不就是克裡斯?
一骨碌爬起來,正好撞上僕人大媽飛過來的枕頭。
靠!還真當老子是沒脾氣的了。撿起床上的枕頭,被子全飛過去。馬上尖叫聲一片,跟著枕頭被子滿天飛,還有人拿掃把打我。
自尊心受創,刺激過度。
我飛到天花板上,抱著水晶吊燈晃悠。
「來啊!來打我呀!你打不著,打不著……」我一邊撲騰一邊吐舌頭。
就一個僕人也給我臉色!如果你不怕打壞這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吊燈,就來吧!最多老子跟它同歸於盡!
「你給我下來!下來,聽到了沒有,下來……」
「不下,不下!我就不下來!老妖婆!」
「你居然敢說我老!」
「你不老誰老!」抓起吊燈上倒掛的蝙蝠往大媽身上砸。
僕人大媽急的跳腳,幾個小僕人跟著她團團轉。
「給我把他弄下來,弄死了算我的!小心,那是陛下最愛的吊燈……哎!小兔崽子,小心!」
吼!居然敢弄死我!
老子豁出去了!這吊燈是克裡斯最愛的燈吧?得!你就犧牲一下吧!
當豪華的吊燈粉碎在地板上,克裡斯漂亮的皮靴正出現在門口,我像隻猴子一樣抱在吊鉤上。
對上一雙比繁星還耀眼的眸子,我呆了。後果可想而知,一不留神,我屁股坐地上水晶片上。
抱著屁股蹦了幾下,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我。
克裡斯瞥了眼地上的水晶碎片,眼睛的焦距慢慢移到我身上。
完了!我這輩子都玩完了!他不會真的叫我和這吊燈同歸於盡吧?要知道有些人是有這方面的癖好。
咧嘴僵硬一笑:「你家的燈質量不好!」
「我也覺得質量不好!」
額!那傢伙居然不生氣?!!!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如大禍臨頭般等待審判。
克裡斯還是戴著黑色手套,近了才發現手套口蝙蝠暗紋特別精緻。
他伸出一隻手,說:「坐在地上很舒服?」
腦裡拐了幾個彎,最後試探性把手搭在克裡斯的手上。
一個天旋地轉,狗血一幕發生。我半靠在克裡斯懷裡,如果不是我身上過於狼狽,如果克裡斯的眼神不是平靜無瀾,這將成為歷史上最經典的羅曼蒂克史。
克裡斯真的很漂亮,紫色純粹的眸子倒影著我呆滯的表情。
「謝……謝謝!」說話舌頭都打結,傑伊你真他媽沒出息!真想蓋自己一巴掌;對著男人也能發呆,而且還是個危險的男人。
「不客氣!」克裡斯換上僕人呈上的手套。
我的自尊心瞬間受創,他是嫌棄我麼?就連碰過我的手套也要換掉。
當我以為他要把外套也換了的時候,克裡斯拿過一塊手帕,擦掉我臉上被水晶刮損的血跡。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我受寵若驚。
「不……不,讓我自己來!」
一個匆忙,我的手不小心抓到他的手套。「對不起,弄髒了,你換上新的吧!」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說完整,任誰被人嫌棄了心裡也不舒服;更何況還在一個強大到你一輩子也可望不可即的人面前。
「沒關係!」克裡斯鬆開拿著手帕的手,扭頭對一旁已經風化的僕人說:「回頭把吊燈換上,就說這吊燈的質量不好,換一個好的。」
我再次因為克裡斯的表現呆滯,這吊燈的質量我敢擔保是好的沒的說;現在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包庇我?呵!我想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