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內亂平息。
然而自打蕭磐那日醒轉,他就再也沒有龍天朗和丘穆陵蘭的消息,到底他們去了哪裡?
伯栩是否無恙?
陵兒的傷可有好轉?
伯栩是天下盟的天狼尊主,更是朝廷要剿滅的邪教組織,她真的好怕秦沛會對他不利。原來洪九是秦沛的舊部,那麼洪九那日自然也是聽到了伯栩在牆頭上說的話。懶
秦沛或許已經知道了她和伯栩的種種,他會怎麼做?
心事重重,終致茶飯不思,加之又有身孕,人已然消瘦了一圈。
好在有曹勝男的每日悉心照料,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曹勝男近日來幾乎是蕭磐的座上賓,每日都會來陪蕭磐解悶說說話逗蕭磐開心。
自然也是想盡了法子來為蕭磐補養身子。
對於曹勝男的慇勤照顧,讓蕭磐有些不大習慣,鑒於盛情難卻,她只得在曹勝男的軟硬兼施下開始服各種補藥、參湯。現在,蕭磐是看著曹勝男就頭疼,甚至是有些害怕,只因曹勝男每次來,那手中定會是一碗黑糊糊嗆鼻的濃濃湯藥。
這日,逞著曹勝男熬藥的那會兒,蕭磐突然看向開心,「我好悶,開心,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這怎麼可以,王爺說王妃身子虛弱要好生將養,王妃,您就再忍耐幾天,等您好透徹了,想去哪裡開心都不會攔著。」開心可不敢做主放蕭磐出去,萬一王爺一會兒過來看見王妃不在生氣怎麼辦?蟲
「哎呀,開心,咱們就出去一會兒,我快窩在屋子裡都要發霉了,開心,開心……」搖著開心手臂低低喚她。
「呃,王妃,這個,那,那咱們說好了,就出去一小會兒啊!」開心實在受不了蕭磐的軟語哀求,開心向來心軟,也就點頭同意了,心中可是期盼著千萬不能被王爺發現的好。
蕭磐和開心兩人去看過養傷的綺煙,見綺煙正睡著,蕭磐和開心坐了會兒,兩人這才離開,來到了園子遛彎。
滿園的菊花,此刻花開正艷,蕭磐還想著她好些日子沒打理園子,花圃內定是長滿了雜草,想不到,來了之後方發現自己是瞎操心,花圃內別說是雜草,連個小蟲子都沒有見到。
蕭磐知道,一定是福伯幫她除草。
「王妃,園子裡風大,您身子不適,還是回去好生歇著吧。」
出來半日了,王妃似乎依舊沒有回去的打算,開心突然有些後悔同意蕭磐來逛園子,王妃身子羸弱,雖說今日天色好,可是園子裡風急,而且一時出來的匆忙,忘了給王妃添件衣裳,王妃萬一再凍出個好歹來,王爺還指不定多心疼!
開心急得直跺腳。
優哉悠哉摘下一朵菊|花在手中把玩,目光悠遠,悵惘。
頎長身影緩緩靠近,開心睜大了眸子,正待說話,被他擺手制止,循著她的目光,望向金燦燦的菊園,俊臉上笑意升騰。
伸手解下身上的羽白披風覆在了她纖削肩頭,蕭磐以為是開心,伸手攏了攏,站著沒有動,直到一隻修長大手適時包握住了她凍得冰冷的小手,蕭磐這才發覺不對勁。
驚愕回眸,輕喚:「王爺——」
「磐磐,你不乖哦,到處亂跑,讓為夫好找。」
「我……就是覺得有些悶,所以央求開心陪我……咦,開心哪裡去了?」蕭磐回轉身,哪裡還有開心的影子。
攬著她的纖腰陪著她在園中散步,十指緊密相扣,俊眸含笑凝悌著她。
過於親暱的舉動讓蕭磐一時顯得有些窘迫。
此時的蕭磐早已是頰生雙暈、微微喘息,一對美眸水波盈盈,此般模樣只令人覺得媚態頻生。
他近來可都是忙完了公務就早早回來陪她了,讓她有些意外。
「蕭硩見過王爺、王妃。」
蕭硩勻步走了過來。
「蕭統領這幾日可住的慣否?」秦沛看向蕭硩,頷首淺笑。
「感謝王爺好生款待,蕭硩幾乎有點樂不思蜀。」蕭硩抱拳一揖,瞅著臉色赧然的妹妹蕭磐,一時心情大好。
在浣花苑的這幾天,蕭硩可是瞧得清楚,王爺對阿薔那是愛護備至,差不多捧在手心裡寶貝般的呵護。
接觸了幾天,蕭硩發現王爺似乎並非像外界謠傳那般冷酷無情,其他蕭硩也管不了那許多,他只要王爺能對阿薔好就心滿意足,看到阿薔幸福,他這做大哥的當然也就心安了。
「那就好,本王還真怕怠慢了蕭統領。」
「哪裡,哪裡,王爺過謙了。」
郎舅二人寒暄半日,然而蕭磐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靜靜的矗立在一簇菊|花旁,久久凝眸不語。
蕭硩看向蕭磐,幾次欲言又止。
秦沛自是知道他想說什麼,喚道:「開心。」
「是,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開心聽到了秦沛的傳喚,忙跑了過來。
「吩咐下去,今日多加幾個菜,本王與王妃要為蕭統領餞行。」
「是。」
開心領命離開。
「大哥,這就要回京了?」
蕭磐聽秦沛方才說到「餞行」二字,她收回了心神,看向蕭硩。
大哥要走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江寧的亂臣賊子已經伏法,內亂一平,大哥來江寧也有些日子了,也是時候回去向聖上交差了。大哥只是有些不放心你,阿薔,阿薔……」
蕭磐聽到蕭硩要走,一時情急,紅了眼眶,疾步小跑離開。
蕭硩凝眉,阿薔似乎哭了!
阿薔已經原諒他了?
「讓蕭統領見笑了,王妃都是讓本王這些日子給寵壞了,又在自己大哥面前使小性子了,待本王前去勸勸,蕭統領,還請隨意。」
「蕭硩謝王爺盛情。」
秦沛緊隨蕭磐而去。
瞅著站在湖邊兀自抹眼淚的蕭磐,秦沛搖首淡笑,立在她身邊,望著藍天白雲,濃眉皺起,狀似自言自語:「天氣很晴朗嘛,怎麼好端端的說下雨就下雨了呢?」
蕭磐擰了擰身子不去看他,削肩微微的一抖一抖,無聲抽噎。
半晌,蕭磐並沒有理他,讓秦沛好生無趣,笑著扳過她的雙肩,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楚楚模樣,本欲開口揶揄她的話語就這樣吞嚥入腹。
拇指腹輕輕揩去她眼角的淚水,將她輕擁入懷,柔聲安慰,「放心,待到安頓好一切,咱們一起回京,這三年扔下你一人著實委屈你了,磐磐,你會不會還在生我的氣?」
蕭磐搖首。
「磐磐,你真好。」
如玉肌膚泛著透明的光澤,墨發高束,頭頂玉冠,一襲紫衣蟠龍錦袍完好的熨帖著頎長挺拔身姿,俊美臉龐淺笑盈盈,顯得異常的高貴典雅。
蕭磐一愣,呆呆望他。
他怎麼就把一切罪責都歸咎到了他的身上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為何會在江寧?當初她就是因為故意頂撞太后,以示她對太后的不滿和怨憤。
看來,她是時候該告訴他了。
「王爺,我之所以被逐出金陵是因為我……」
食指腹抵在她的唇上,嗓音溫潤:「這件事以後都不許再提,磐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補償你。」
黑眸中有著一絲期許,修身紫衣袍服包裹得他更顯英姿颯爽,無論任何情況,任何時候,他都是這樣的光芒四射。
這一刻,蕭磐猶豫了,靜靜凝視著他的深幽眸子,似乎湧動著浪潮的幽邃黑眸深深的將她吸了進去,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看著他,身體像似凝聚了萬千風華,與他兩兩相望。
「磐磐,信我,必不相負。」
深眸濯濯望她,袍角隨風飛舞,錦帶曼舞飛旋。
「王爺……」伏在他的頸窩,心中一陣苦澀,心,再次深深糾痛,淚撲簌簌滾落,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了,她是建章王秦沛的妻子。
她是建章王妃,一個永遠無法更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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