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三更天,秦沛似乎神情頗為愉悅,廣袖輕揚,一杯復一杯任由幾位將軍頻頻敬酒相慶。端坐身側的蕭磐緊蹙了眉心,擔憂的看著他。
他有傷在身,怎可如此無節制的狂飲。
霍雷起身向蕭磐高舉酒樽,「末將此番夜襲突厥糧草能一舉成功,全仰仗王妃的妙計,末將敬王妃一樽。」
「呃……霍將軍言重了。」
蕭磐瞅著手中的酒樽暗暗發愁,怎麼辦?喝還是不喝,這可是燒酒,和梨花白不同,梨花白她即使飲一壺也不會有事,可是這樽燒酒一旦喝下,後果會如何,蕭磐真的很難想像。
就在蕭磐犯難的瞬間,一隻大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樽,怡然悅笑:「王妃身子微和,就由本王代王妃飲了。」
「王爺——」
蕭磐忙待阻攔,那張冠玉面孔卻是淺笑盈盈,大袖微提,溫熱掌心輕扣住了蕭磐纖手,斂眉含笑道:「無妨。」
「可是王爺,您今日已經喝了很多,您的身體實在不宜……」
仰脖,一飲而盡,蕭磐呆呆的看著那空酒樽,即將出口的話語就這樣生生吞嚥了回去。
「王妃,末將也……」
袁一虎起身話還沒出口,就被大哥袁一飛狠狠的踩了腳背一記,他吃痛,回身看著突然衝著他眨眼的大哥袁一飛,不解問道:「大哥,你幹嘛踩我?」
「一虎,你醉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且莫貪杯。」袁一飛恨恨的白了一記後知後覺的二弟袁一虎,向上首端坐的秦沛和蕭磐躬身告辭,「夜已深沉,王爺和王妃也該早些安歇了,屬下們先行告退。」
「嗯,今夜都辛苦了,早些下去歇著吧。」秦沛點頭。
「末將一點都不……」
袁一虎向來嗜酒如命,今夜還沒盡興怎麼大哥三言兩語就給散席了呢?甫張嘴,就被霍雷一把掩住了嘴,低低道:「你不累,也別擾了王爺王妃休息。」
袁一虎恍然大悟,眼睜睜看著霍雷和袁一飛一左一右強行拖他出了帥帳。
酒席撤去,蕭磐整理好床榻,心中難免惴惴,甫回首,卻不見了秦沛的身影。
負手而立在沉沉夜空下,袍袂翻飛如羽,晚風吹亂了他的鬢髮,髮絲橫過眉眼,愈顯得俊魅不凡。
蓮步輕移,來到他的身側,抿了抿唇猶豫著,剛欲說話,卻不想秦沛先說話了。
「你是如何想到滑草這招的?」
蕭磐臉頰一燙,滿面緋紅,垂眸,如實道:
「其實,這功勞應該歸功於小石頭,王爺拒絕我入軍營,所以我就想著法兒想進來,我在虯龍嶺七轉八轉差不多三個多時辰,對於虯龍嶺的地形卻是熟記於心。在後山,無意看到滑草下斜坡挖山藥的小石頭,我才會想到若是用滑草這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繞到敵軍後方,斷其糧草,那麼虯龍嶺之圍即可迎刃而解。」
秦沛頷首,「嗯,照王妃這麼說,這頭功確是該記在小石頭的頭上了。」
「是。」
淺淺一笑,蕭磐亦頷首點頭。
白皙修長手指輕輕婆娑著蕭磐絕美臉腮,他掌心的溫度灼燙了她的肌膚,蕭磐愕然抬首望著一臉諱莫如深笑意的他,驀然,身子騰空而起,秦沛橫抱起蕭磐向著帥帳走去。
蕭磐疾呼:「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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