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瑾跺至了床榻近前,輕聲道:「阿薔,你瞧,轉眼十年時間咱們都長大了,也都嫁為了人婦,只怨咱們都出自皇親貴戚之家,一切是自己做不得主的,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不願,那也得聽天由命,誰讓咱們生來是女兒身。
倘若我們也生作男兒,相信阿薔你也會如你那王爺夫君一般橫刀立馬,征戰沙場,恐怕早就揚名天下了。
玉姐姐知道,王爺此番出征走得匆忙,大婚之夜冷落了你,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別勝新婚,待王爺班師回朝之日那便是你們夫妻團聚的之期,乖,快些起來把這藥喝了先。」
建章王出征了?
蕭磐從佟玉瑾話中聽出個大概來,她這才緩緩轉身,探究的目光看向一邊的綺煙,綺煙登時反應過來,王妃醒後,她似乎忘了告訴王妃王爺出征的事情了,綺煙暗暗嗔怪自己的粗心。
綺煙猛點頭,「是的,王爺前腳剛走,王妃的花轎後腳就到了王府,這也都要怪那場大暴雪,王爺身上有傷,聽到邊關告急,王爺不管不顧就帶著傷連夜趕往邊塞了。」
蕭磐被綺煙快給搞糊塗了,那天花轎不是被抬到皇上的別苑了嗎?綺煙難道都不記得了?怎麼跟沒事人一般,這問題出在哪裡了?
「阿薔給玉姐姐,雅姐姐請安了。」
蕭磐看著依舊站著的兩人,忙待下榻行禮,卻被佟玉瑾適時給阻住了,將蕭磐耳鬢處的碎發拂掠在耳後,笑道:
「你這丫頭,怎生也和我們兩人如此這般見外了,這裡又沒旁人,咱們仨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好好說說話,你卻非要整那些個勞什子,你這不是打姐姐們的臉嗎?」
「嗯,可不就是嘛!」蕭雅亦不滿附和著。
「我……沒有。」蕭磐垂首,抿唇。
「我看就有。」蕭雅含笑看向佟玉瑾,兩人相視而笑。
佟玉瑾見時機成熟,端藥近前,「來,起來快把藥喝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
蕭雅扶蕭磐坐了起來,佟玉瑾將藥碗遞給了蕭雅,蕭磐不習慣這樣被人服侍,伸手欲接過蕭雅手中藥碗。
蕭雅卻並不給她,用湯匙勻了勻向蕭磐伸了過來,嬉笑道:「我的小美人,乖,讓姐姐我代你那王爺夫君來餵你喝哦!」
「姐姐——」
蕭磐被蕭雅這句不著調的話語給逗的一時紅了臉,側首不看她,佟玉瑾在一旁掩唇竊笑,無奈搖首。
這蕭家兩姐妹的性子差別還真大,姐姐蕭雅率直爽朗,妹妹蕭磐內斂文靜,照佟玉瑾看來,這姐妹兩人肯定是上天搞反了,這姐姐活波好動的性子怎麼瞧都像妹妹,而妹妹蕭磐性子沉穩,乖順反倒像足了姐姐。
拗不過蕭磐,蕭雅只得妥協,將藥碗遞還給了蕭磐,還不忘言語相脅:「一定要喝光光哦,否則姐姐就不再理你了。」
蕭磐不語,垂首只管喝藥,蕭雅心下好奇,這個阿薔,小時候喝藥叔母還得用蜜餞誘哄著才肯乖乖聽話,前些日子在蕭府時,喝藥也見綺煙有備蜜餞的,奈何今日沒有蜜餞,她難道都不覺得苦嗎?
蕭雅哪裡明白蕭磐這段日子的境遇,她還當蕭磐在和建章王慪氣。
蕭磐心中的苦豈是蕭雅能明白的,口中一時的苦澀與心中的苦悶比起來那可就真不算什麼了。
「姐姐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建章王實在是軍務繁忙無暇分身,待他回朝,姐姐一定替阿薔你好好的說說他。」
蕭磐亦不多言,蕭雅只當她說的話湊效了,三人閒嘮了幾句,二人起身告辭。
囍房裡再度歸於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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