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原來不是建章王!
身為新郎倌的建章王爺今日居然沒有來,皇上竟然派了這麼一個冒牌貨過來敷衍了事,這叫什麼事?
蘇媽媽登時傻眼了!
「今日是建章王大喜之日,建章王為何沒有來?」蕭硩薄怒聲音在陸廷恩身側響起。
「見過蕭統領,這個……」陸廷恩犯難,難道真的要當她的面說皇上對於她逃婚的懲罰。
「父皇念在……建章王舊傷未癒,身子微和,故特命陸校尉前來代建章王迎親。」
聽龍敬暉一言,蕭硩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皇上他居然會有這麼一出,奈何事前他竟一點都不知道。
陸廷恩無奈瞥了眼花轎旁側的幾個紅衣侍女,知他意思,紅衣侍女過來就待抬蕭磐上花轎,沉默了許久的蕭磐突然開口說話了:「蘇媽媽,放我下來。」
紅衣侍女面面相覷,僵立不動。
鼓樂聲戛然而止。
「啊?王妃!這……不合規矩,新娘子雙足此刻是不能沾地的,那樣會不吉……」
「吉利」二字還未及出口,蘇媽媽頓覺自己情急失言,她登時屏氣噤聲,臉色惶恐萬分,就在這時,蘇媽媽卻聽到蕭磐那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
「規矩也是由人定,新郎倌既然都可以找人代替,我為何腳就不能沾地!況且世人皆知我那夫君乃舉世無雙的蓋世英雄,蕭磐承蒙皇上金口允婚嫁得如此佳婿,蕭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即便皇上今日讓蕭磐獨自徒步入王府,蕭磐亦無話可說,又何須他人代勞!」
冷嘲熱諷一番尖酸話語令在場所有人驚凝了眉眼,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陸廷恩聞言,眼中驟然一閃,臉色尷尬之極,清雋臉龐一片辣辣的灼燙,她口中的這個「他人」不是別人,很明顯說的是他。
蕭硩來到花轎前,瞥了眼蘇媽媽背上頭頂喜帕的蕭磐,「既然建章王今日不能親來,那就由我這做兄長的再送小妹一程。」蕭硩正待抱蕭磐上花轎,那清冷聲音再度響起:
「不必。」
聲音冷漠,帶有幾許疏離。
「王妃……」蘇媽媽犯難的當頭,蕭磐已經滑下蘇媽媽背脊,雙足著地。
願以為她今日可是攤上個好差事呢,沒想到竟會是這個樣子。
「阿薔——」
蕭硩眉心深擰,滿臉驚愕的表情。
她走的很慢,腳下似有千金重,一步步走向花轎,綺煙和蘇媽媽忙上前就待扶蕭磐入轎,皆被蕭磐拂了開去,綺煙和蘇媽媽只得一人一邊掀起轎簾,看著蕭磐在花嬌內坐定。
就在轎簾落下的剎那,一陣冷風襲來,風揚起了喜帕一角,龍敬暉緊握著馬韁的手抖了一下,薄唇微張,深眸凝定著喜帕下方那張風華絕代臉靨久久不忍移開眼。
門廊處,蕭文山夫婦及蕭文遠亦為這突來的狀況,變了臉色,皇上他怎麼可以……
皇上如此做,這不是令阿薔成了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不期然抬首瞧見了喜帕下蕭磐那張楚楚嬌顏,蕭文遠眸中蓄滿了心疼和無奈。
蕭硩腳步微動,人怔在了原地。
距離蕭磐最近的陸廷恩亦清晰看到了喜帕下那張梨花帶雨的絕世姿容,心,在剎那收縮,揪痛。看著轎簾徐徐落下,陸廷恩深深閉目,深吸一口氣,揚聲高喚:「起轎。」
鼓樂聲起,炮杖齊鳴,兩撥迎親隊伍在囍樂聲中一個往東走,一個向西行,喧囂的蕭府再度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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