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還不是隨口說說,行就行,不行拉倒,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再說了,阿薔是二弟文遠的孩子,文遠心裡是作何想你可曾問過?我說你們這兩兄弟好不容易關係緩和了些,經這事一鬧,你說二弟他還會認你這大哥?」
夫人鄭素心可不理蕭文山那茬,兀自走開,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口中嘀咕個沒完。
嘴上說的好聽,她豈會不知道丈夫心裡的如意算盤,要是建章王手中沒有這天下兵馬大權,他會同意這樁婚事才怪。
「你……」
蕭文山氣結,只因鄭素心說的沒錯,他此番真的存有私心。
蕭氏雖有太后在後面撐腰,然而太后早已經不在信任他,甚至還處處防範傾軋著他。皇上始終未曾立後,後宮都在佟貴妃的囊括中,朝廷裡趨炎附勢之流更是趨之若鶩,眼看著佟相一黨的勢力如日中天,他如何能不為蕭氏的存亡擔憂。
正好,皇上有意蕭秦聯姻,這對蕭氏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看來皇上對於佟氏的崛起還是心存芥蒂。
「老爺。」
管家祥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進來。」
蕭文山跺至外間,在桌案旁坐下,祥叔推門進來,垂首侍立,「回稟老爺,二老爺家阿薔小姐不見了,二老爺正到處找呢。」
「不見了?這——咳咳——」蕭文山正在漱口,聽到蕭磐不見了,登時給嗆到了,一陣猛咳不止。
「老爺——」
鄭素心過來一邊幫蕭文山撫著背心順氣,一邊擔憂了眸色看向祥叔,「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
「這個具體也不是很清楚,老奴也是聽東院的僕傭說起。」
「唉,這孩子和老二怎麼就一樣的倔!」蕭文山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小几上。
「這大冷天的,阿薔身子羸弱,這萬一……」鄭素心眉頭深鎖,眸中蓄滿了擔憂。
「阿祥,吩咐家丁們趕緊幫忙去找,一定要將阿薔平平安安帶回來。」
「是,老奴這就去。」
祥叔領命疾步離開。
蕭文山一聲長歎,「唉,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鄭素心此刻是坐立不安,碎碎念:「你說這孩子到底會去哪兒呢?」
已經過了巳時,大雪依舊肆意飛揚。
身上貂裘大氅上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層落雪,絲履踩走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聲響,大氅下擺重重的拖曳在身後,蕭磐吃力的在風雪中前行。腳下似有千斤沉重,然而卻並未能阻得了她離去的決心。
她將風帽壓的很低,低垂臻首,幾乎很難看清她的臉。
迎面駛來一馬一人,風掣電馳從身邊疾駛而過,一襲廣袖素白袍,俊眉冷肅,墨發縷縷飛揚,身上的白色披風隨風搖曳,翻飛如羽。
這背影好生熟悉。
勒馬停下,回首看著獨自行走在風雪中的孱弱女子,深眸瞬時亮如冰雪,如暗夜綻放的璀璨焰火,那抹笑也愈發明媚耀眼。
「前方可是蕭小姐?」
深深地凝視著那纖細身影,心中激潮澎湃,眸光溫潤如水,清雋臉龐由驚詫轉為驚喜,薄削唇角緩緩彎起一抹大大的弧度,驅馬向她徑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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