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落正在猶豫到底要編個怎樣的借口,才能順利矇混過關,女皇卻已再度開口道:「莫不是哪個不要命的狗奴才又怠慢了你?若真如此,你便同朕說!朕定不輕饒!」
「不是的,不是的……」穆雪落聞言,連忙擺手否定。懶
女皇見了,這才笑顏漸開,溫和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離朕那麼遠呢?你看,其他幾位王爺都坐得離朕如此近,你也過來吧!」
穆雪落聞言,面色一沉。笑容也尷尬的僵在臉上。
雖是心中百般不願,卻也不得不連忙應了。
緊接著便越過眾人各色的目光,一步步往女皇面前挨過去。
明明是極短的一條路,此刻在穆雪落走來,卻似花費了極長的時間,長到穆雪落險些以為自己再也走不完了。
只因為在她不斷往前的過程中,她分明感到周圍不斷有異樣的眼光投向自己。
那些人或嘲諷,或鄙夷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便似一隻隻凶狠的猛獸,只待你一個不防,便會猱身而上,將你撕得粉碎。
好不容易熬完了這段路程,穆雪落才在離女皇最近的一張桌旁坐了。
抬眼間,卻恰好對上一雙漆黑的深眸。
穆雪落一呆,隨即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正是鳳慕雪的親姐姐,鳳棲梧!當即心裡便安穩了不少。蟲
但她也明白,此刻自己既和鳳棲梧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便不能有太多言語,甚至眼神上的交流,不然很可能便會讓女皇覺得己方二人礙眼已極,想辦法難為自己。
於是,穆雪落也只沉默的吃著東西,眸光始終盯在台上人眾的表演之上,似乎真的對鳳棲梧的存在一點也不在意。
酒過三巡,月亮也高高掛在梢頭,彷彿淡然看著人間的喜怒哀樂,做一個平凡的觀者。只看戲,不落淚。
那邊上一個節目的表演剛剛結束,穆雪落卻見鄰桌上,有人忽而端起一杯酒水,微微跌撞著,向女皇的方向走去。
女皇此刻亦是酒興正酣,見狀遂笑道:「呦,南王這是怎麼了,酒喝得盡興了?莫不是要為我們賦詩一首?」
女皇話音剛落,南王卻搖頭擺手的道:「皇上,不是的,臣哪有那個本事……說到賦詩麼,雪王從前倒是很有些名作,只不過近些年嗎,多因男事耽擱了,雪王一去,其他人自是不行的!」
那南王原本是拒絕女皇的提議,卻沒料到,竟扯到了穆雪落身上來。
穆雪落當即便覺氣惱,卻也不便發作。
畢竟,此刻誰都看得出,南王已然喝醉了,說這些話也不過是醉話。
然而,一襲醉話,如何能將人編排得如此徹底?
所以,一切也不過是假象罷了!
南王這次就是衝著鳳慕雪來的!這一點,任誰都看得出來,只是沒人會點破罷了。
眾人都在冷眼旁觀事情的發展,恨不能多看些笑話才好,又有誰會幫穆雪落說話呢?
女皇聞言,也是文雅一笑,並不多言。
南王卻是兀自喋喋不休,繼續道:「皇上,我過來,是想對皇上說,這表演嘛,平素我們都看得多了!今日眾臣子難得和皇上相見,君臣相處如此歡愉,不如我們每人給皇上獻上一段表演,如何?」
這句話一出,台下眾人的顏色卻是各自不一了。
在座眾人都是出身帝王之家,從小便學習琴棋書法,各項技藝,多多少少都通曉一點,要說這表演節目,應該不是難事。
然而怪就怪在這些人出聲富貴,從小便不知勤學努力,因此上即使學習了數年,卻仍是一事無成,就更不要說當著眾人表演什麼了。
因此上,很多人聽到了南王的建議後,紛紛慚愧的低下頭去,面露尷尬之色。
南王見狀,知道自己此舉難免會得罪一些人,讓一些人對自己心生怨恨。
當即微微一笑道:「皇上,今晚人數眾多,只需個人願意為皇上獻上表演即可,若不願,那也就算了,皇上覺得可好?」
女皇聽了,哈哈一笑道:「南王這主意倒新奇,朕即位數年,雖然每年都舉辦家宴,卻從未想到這一點!南王,如此朕就允了你的主意!這就開始吧!」
女皇說完,便望著台下溫和一笑,眸中卻滿是期待。
穆雪落卻暗道這南王真會做人,既討得了女皇歡心,又不會得罪那些不想表演的人,真可謂左右逢源,一舉兩得!
眾臣子見狀,為了在女皇心裡流下好的印象,稍微有拿得出手的節目的人,紛紛上前表現。
眾人也真可謂捧場。
上台眾人,無論表演如何,都無疑會贏來一大片喝彩之聲。
女皇高興之下,又都給了不少封賞,以至於不多時眾人便群情湧動,紛紛躍躍欲試起來。
穆雪落看著台上熱鬧的情形,往往是上面表演還沒有結束,下面便有人亟不可待的起身上去接替。
穆雪落亦是心中暗樂。
倒不是她多喜歡看那些技藝不高,甚至有譁眾取寵之嫌的表演,而是此時場上越熱鬧,她坐在角落裡就越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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