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望著車門縫隙裡透出的那道嬌小身影,蘇慕白竟是呼吸被阻。
心裡失落了半晌,才見穆雪落從外面進來,臉上已帶了分明的笑意,想來已和顧城依商量好了一切吧。
穆雪落進得車裡,卻對上蘇慕白豁亮的雙眸,他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讓穆雪落禁不住一陣眩暈,又有些羞澀。懶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穆雪落垂眸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蘇慕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很有些不對勁,連忙收了回來,只道:「哦,沒什麼……」
穆雪落聽他閃爍其詞,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看穿了心思,害羞了,便沒再多說什麼。
轉眼去看仍舊昏迷的沈書傲,他身上的傷口雖多,此刻卻已盡皆凝結了血肉。
穆雪落撩開轎簾去看,外面已稀稀拉拉開始出現人群,想來是快到鎮上了。
果然,又過不多時,顧城依便喚幾人下車。
到外面一看,已經到了一條巷子口,這裡雖是鎮上,卻人煙稀少,想來顧城依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提地尋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
幾人相互摻扶著進了巷子口的一間茶葉鋪。
店小二似乎識得顧城依,一見他來了,還帶了幾個傷患,當即也未曾大驚小怪,只連忙進去,請了掌櫃的出來。蟲
那掌櫃的是個四十出頭的男子,一見顧城依竟顯得很是激動,上前握住他手道:「城依,多日不見!你可好啊!」
說完這句話,已然注意到顧城依身上似有傷口,連忙又皺眉問道:「城依,你這是怎麼了?」
顧城依轉頭看了看外面,顯得很是防備,見四周情形依舊,並沒有什麼危險的跡象,方才一指內堂道:「廖兄,我們進去談!」
姓廖的掌櫃一聽這話,立即眉眼嚴肅,點點頭,又囑咐了店小二兩句,便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內堂。
內堂裡,顧城依對廖掌櫃大致說明了情況,只道己方被仇家追殺,因此盡皆受了傷。
想來廖掌櫃也是個明白人,只聽不問,卻是對幾人的病情悉心醫治。
原來他不單單只是個茶商,更是隱匿在民間的一位神醫。
穆雪落等人的傷勢雖然多而龐雜,卻都是皮外傷,廖掌櫃診治後,給傷了一些特質的外傷藥,又給每人分服了幾顆藥丸,穆雪落已覺神清氣爽。
去看蘇慕白的時候,他臉上的氣色也越發紅潤起來,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但最讓人擔心和棘手的,便是沈書傲的傷勢了。
據廖掌櫃的回答,他不僅只是外傷這麼簡單,體內的一處臟腑已被絕頂高手震碎了。
這句話一出,穆雪落立即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留下兩行清淚來。
「那他……他還有救嗎?」穆雪落哭著,半晌卻忽而狠狠抹一把眼淚,問道。
廖掌櫃卻只是搖頭。
之前她已從顧城依口中得知,這女子便是他們幾人的娘子,也就是當今的雪王鳳慕雪。
素聞鳳慕雪生性放蕩不羈,卻沒料到,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子流下眼淚。
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廖掌櫃情知不該說實話,卻還是不得不說,難不成還要騙她嗎?
當即愁苦著臉,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好說。一會兒我會用針灸為他治傷,配上我家傳秘藥,或許能保住他一條命,也說不定。只是……」
「只是什麼?」穆雪落瞪大了眼睛催促道。
「只是他受傷太重,就算此番救了回來,下半生也只能是個廢人了。這位相公本是習武之人。我縱橫江湖數十載,倒也見過不少因傷重而廢掉一身武藝的人。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不能練武,活著卻比死了更讓他們難受……卻不知這位相公會如何作想?」
廖掌櫃如實說完,便見穆雪落愣愣的定在那裡,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若說沈書傲這人給人的最深印象,那便莫過於他渾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傲氣了。
初識他的時候,穆雪落曾一度很討厭他的那股「傲」,每次見他那樣自信的笑容,穆雪落就禁不住想要扭頭不看。但時間久了,留在心中最深的印象,卻沒想到也是他的這股氣質。
如今,他卻要成了一個廢人,後半生都躺在床.上嗎?
穆雪落不敢相信這對於沈書傲來說,會是怎樣的一場打擊?
依著他的性子,恐怕寧願死了,也斷斷不願成為一個廢人!
可是,他到底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雖說在沈書傲看來,這樣的下場或許是罪有應得,畢竟他之前極其自私的做了背叛她的事,甚至害了所有人的性命,但此時,在她心裡,一切的怨責都已褪去,只剩下憐惜如潮水般湧上心口,一層層的漫上,久久不曾褪去……
心中似有一面大鼓,此刻正被千萬人捶打,劇痛而憋悶。
廖掌櫃見她平靜了一陣,卻繼續往下說道:「但成為廢人,只是最好的打算,最壞的情況是……他脫不了多久,便會死去……」
ps,親們,抱歉啊,這幾天不知怎麼了,一點戰鬥力沒有,這章太晚了……大概是到了瓶頸吧!這也是難免的~希望能快快好起來~繼續向大家求各種支持!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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