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落自是感動的。可是再感動,也終究沒有聽到那人的聲音。
就算之前發生了那麼多彼此傷害的事,但他們之間也曾有過快樂。
此刻他卻絕情得連自己最後的一面也沒有出現,沒有見,穆雪落的心終究還是開始感到失望。懶
然而失望又如何呢?此次穆雪落並沒有強行帶蘇慕白前往寧尚郡,其實也明白,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不一定會發生什麼。
人們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只希望她這一去,所有的一切都能有個結果。
既然她已努力過,但蘇慕白卻仍不愛她,那麼她便不爭了吧!
還是要在陷得較淺的時候放手才好。
不然若再堅持,後果很可能是陷入泥潭,萬劫不復!到時候,更痛苦的,還在後面呢!
穆雪落有些釋懷的想,而身後的叫喊聲,也終於漸漸的聽不清了,就如那人早已模糊的面容……
「夫人,你沒事吧?」穆雪落愣愣想著,直到身旁傳來風焰略帶擔憂的聲音,穆雪落才回過神來。
抬眼望向他,只見風焰目光灼灼,早已將她此刻內心的破敗盡收眼底。
強自一笑,接過他手中遞來的錦帕抹了抹眼,道:「沒事,不過是捨不下大家而已。」蟲
風焰聽了也不揭穿,只道:「夫人切莫太過難過,傷身。想必皇上不出幾月便會招夫人回宮了!」
穆雪落聽了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然而心裡卻明白,這恐怕是最不可能實現的了。
想起風焰對自己的稱呼,又道:「風焰,以後在路上,行路要挑人多熱鬧的大路走,不可撿小道。」
風焰連忙點頭,「風焰明白,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咱們一路去寧尚郡,看似稀鬆平常的一件事,實際上卻是千難萬難。」
穆雪落倒沒想到,這僅有十四五歲大的少年,居然明白這麼多,當即欣慰的一笑,看來顧城依真的沒有托付錯人,心裡甚慰。
想了想又道:「這轎子咱們也莫要坐了,一出京城,咱們便叫轎夫改道,你我二人騎馬可好?」
風焰立即會意,笑道:「夫人,風焰明白的,所謂兵不厭詐!沒問題,一出京城,咱們便騎馬!」想了想又道,「另外,需得找兩個和咱們相像的人在轎子裡假扮我們,不然很容易便會被看破的!」
穆雪落倒沒想到這一點,當即點頭而笑,「還有,這段時間,在外人面前,不得稱呼我為夫人,也不可叫王爺,明白嗎?」
「是!可是,夫人,那風焰要稱呼你什麼才好?」風焰轉念,再度皺眉道。
穆雪落看著他俊逸的臉龐,略黑的小臉兒洋溢著朝氣蓬勃,當即笑道:「你就稱呼我為姐姐呀!我的歲數剛好做你姐姐!」
風焰聽了,臉上竟微微一僵,「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穆雪落不知他在擔心什麼,只覺這孩子此刻有些彆扭,便開導他道:「出門在外,安全要緊,那些個無所謂的東西,就先擱一邊兒去吧!」
風焰這才妥協,鄭重的點了點頭。
二人自此無話,各自想著心事。
傍晚時分終於出得京城,二人在附近的一個小鎮上歇腳。
穆雪落當即便叫風焰將幾名轎夫遣到小路去走,又尋了兩個鄉民,扮作自己和風焰的樣子,她則和風焰則留下來歇了一宿,第二天再動身。
這樣做,為的便是若真有人緊隨他們之後,便能就此支開他們,她和風焰也就能夠暫時安全了。
風焰辦好一切回來的時候,已是夜半。
穆雪落本給風焰另開了一個房間,他卻執意不肯。
好在他年紀還小,和穆雪落在同一間房中,也只立即睡下,並不似洛芸生那般纏人。
穆雪落這才放下心來,感激他這樣保護自己。
如此行了十幾天,距離寧尚郡只剩七八日的路程,竟是任何事都沒發生過。
二人初時還十分謹慎,一路上只顧往前趕。此後見情勢似乎並不似之前猜測的那般緊迫,精神也鬆懈下來,每到一處便玩玩鬧鬧,不知疲倦。
只是穆雪落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給自己做了點掩飾。
她尋了彩繪師傅,在頸項及至臉頰的地方畫上了一塊紅色「胎記」。
鳳慕雪的相貌雖不算天姿國色,但到底是尊貴的身份出身,自不能和尋常人相比。
為了不招蜂引蝶,她也只有這樣了。如此一來,就算路上有人盯上了她,一見她的胎記,也會厭惡的走開。
這日,到達洛河鎮已是傍晚。兩人便在城裡尋了一間客棧住下。晚間聞聽此間有夜市,便出去閒逛。
二人向人打聽了路,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多遠。不過半個小時也就走到了。
然而來到夜市接口處的時候,穆雪落眼尖,卻是一眼看到了一圈人圍在那裡。
穆雪落好奇心起,又見周圍的男子有些臉露譏笑之意,心中更是起疑。
拉了風焰一把,便要上前查看,風焰卻反手將她拉了回來,凝眉道:「姐姐,我看那些人似乎不是什麼正經人家,還是不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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