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張冰已經在這呆了超過半個小時。
「你們來了?」張冰笑看著進來的兩名警察,一男一女,正是那他逮捕來的兩位便衣。
葛成微微一愣,這個年輕人平靜的出乎他的意料,即便是他這個有著十年警齡的警察,也是沒見過如此鎮定的年輕人。即便是那些有背景的人,收到了這樣的待遇,也早就叫嚷開了吧。
隨後他和王若都坐在審訊桌前,王若並沒有開口,而是把筆錄遞給了他,葛成微笑道:「真是抱歉,之前我們審問了幾個嫌疑犯,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到現在才過來。」
「沒事。」張冰慢條斯理的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如果不是涉及到陳風,他那裡會有這樣好的耐性,「倒是你們,我只想知道,你們把我請到,哦不,應該是抓到這裡的原因,又如何知道我的電話的?」
這一連串的反問,竟是弄得葛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這人是誰,難道還沒有搞清楚彼此的身份,竟然反問起了自己,囂張!
一旁的王若看了看張冰,暗自范恨,就再讓你囂張一會。
「年輕人,我想你還沒弄清楚一個問題,現在是我們正打算審問你,你要回答我們的問題,而不是我們回答你的問題。」
「還有,陳風!他現在在哪,你們把我叫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葛成的話,張冰似乎壓根就沒有聽見,下意識的用女人一般白淨的手指搓了搓自己的眉毛,基地的幾個人都知道,這是他不耐煩時候的習慣性動作。
而這些話和動作,落在某些人眼裡,卻成了冥頑不靈的囂張。
「彭!」葛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喝斥道:「張冰是吧,你老最好實一點,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家的後院,別以為家裡有點勢力,犯了事就沒人敢動你,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我再問你話,你就必須回答我,在這裡容不得你這麼囂張!」
「囂張?」張冰微笑著說道,似乎聽到了平生最為好笑的事情,「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吧,你們一個電話約我出來,我來了,你們把我帶到了這個冷氣室,哦不,說的委婉一點,空調審訊室,我只問了幾個他媽的問題,到底是誰囂張!」
張冰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可那一雙冷下來的眸子,幾乎就在下一刻就會爆發一般,冰屬性的能力者,有時候很可怕。
葛成的眉頭皺了起來,王若剛要說話,卻被葛成搶先了:「張冰,你這麼肆意囂張,這份口供到了法庭上,會對你很不利的!我想你還沒弄清楚狀況,陳風這個人,你認識吧?」
「認識!」張冰點點頭,任由他說下去,跟這些人,也沒必要動怒。
「你對他瞭解多少?」這會輪到王若發問了。
「他是我的朋友!」你們這些人,又怎麼會瞭解朋友的含義,說道朋友,張冰瞪了瞪眼睛。
「那就好辦了,」王若對著葛成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陳風有一輛跑車,你應該並不陌生吧。」
「當然,那輛跑車是我親自送過去的。」張冰任由她發問,這女的倒也有趣,看樣子不過二十二三歲,卻非要擺出一臉的冷酷和老成之色,老子裝酷那會,你還在學校裝淑女呢。
聽到這話,葛成和王若相視無語,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問出來了……這還是剛才那個囂張的小子?
「那你說說吧,為什麼給他送車,你們之間又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王若抓住話端,手裡的筆刷刷刷的記錄下了張冰的答話。
「那麼我昨天剛換了一個女朋友,是不是也要向你們匯報一下她的三維啊?」張冰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對面還坐著一個美女,他才懶得在這裡陪他們玩。
「張冰,你態度最好放好一點,這裡是警察局,我們也不是請你來喝茶的,我再問你一句,你給陳風車,是不是帶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可告訴你,陳風已經出事了,你要是不配合,一旦查出你和陳風之間的勾當,就等著坐牢吧。」
「陳風出事了?」張冰瞪大了眼睛,微微一愣,難道陳風這小子一激動,把哪個不長眼的弄死了……嗯,張冰暗自好笑,還真有可能,就像以前的他,誰要是真惹到他,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一個星期前,杭州市信恆會館,陳風所在的房間內死了一名男子,時候陳風消失,至今下落不明。」王若翻出案底,照本宣科的念道。
「下落不明?不就殺個人嗎,這傢伙不至於藏起來吧?」張冰下意識的笑聲嘀咕道,想來陳風也不是蠻幹之人,殺人自是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濫殺無辜,告訴隊長或者乾脆告訴他,也是能解決的了的。
張冰這一句嘀咕不要緊,卻是聽得對面的兩人嚇了一跳,聽這話,那個陳風還有眼前這個年輕人,還還不是一般二般的主兒啊。
那王若已經是眼神不善,張冰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別誤會,別誤會,我只是說著玩的,對了,死的人是什麼國家政要或者商業精英之類的嗎?」張冰急忙解釋問道。
聽這口氣,即便是行事多年的葛成,也不得不重新認識起這個身份不明的張冰來,語氣竟是不知不覺的客氣了起來:「那到不是,死者是一個幾年來一直通緝的殺人嫌疑犯,被發現死在了陳風失蹤前所在的會館房間裡。」
「殺人犯?」張冰皺了皺眉頭,丫的死了個殺人犯你至於大老遠的把老子騙過來玩嗎,當即不客氣的問道:「我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啊就死了個殺人犯,這麼個破事,你們大老遠的把我騙過來,有病吧。」
張冰火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法盲!」王若低聲啐了一句。
如今看來,這個年輕人十有**是有背景的,可說的話卻是多少讓人有些不中聽。
「你先坐下,張冰,你要知道,即便是個殺人嫌疑犯,也只是嫌疑,在沒有立案和剝奪政治權利之前,依舊是受法律保護的國家公民,殺這樣的人,如果不排除阻止犯罪時的正當防衛,同樣是犯法且需要調查的。」葛成急忙解釋,客氣的示意張冰坐下,「另外,我們這才來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找你調查核實一下:一是陳風的那輛價值千萬的愛迪生跑車,二是陳風家裡來歷不明的財產。」
張冰撇了撇嘴,當初早就勸陳風加入基地,怎麼的也能給弄個向他這樣的閒職軍官當當,別說幾千萬了,就是幾個億,你要真有本事,也沒人會來差你的,這倒好,家裡過的好一點就出事了。
那就解釋解釋吧,陳風不再,對面又是這些個麻煩的傢伙,免開尊口的張冰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了,「沒錯,陳風的車子倒不是他自己買的,我們幾個朋友打賭,一個朋友輸給他的。至於你們說的那個什麼來歷不明的財產,我勸你們不要亂查,陳風家的情況我多少也瞭解一些,就算拿錢是我給的,也管不到你們警察局什麼事。」
「打賭贏的?哼!」王若冷哼一聲:「真以為是你們幾個小公子哥打牌賭錢啊,國家法律明文規定,賭博也是違法的,超過一定的金額一樣要判刑,小朋友,你家裡有人我們管不著,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不是你一句我給的就行了,法盲!」
王若鄙夷的瞥了一眼張冰,法盲這頂帽子再一次的扣給了他,她學法律三年,學刑事兩年,學警務一年,國家法律的不健全,全都是他們這些個自以為是的法盲的無知所導致的。
也真不知道這些個人有什麼值得炫耀囂的資本,王若越想越氣,暗自的已經下定了主意,這次就算不惜動用老頭子的能量,也要把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人渣的事情查個一清二楚。
「哼,我張冰從來不和女人生氣,尤其是自以為是的女人,我張冰是不是法盲也由不得你來說道,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吧,大美女!」張冰站起身來,直直的和王若對視著,最後那一句大美女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葛成微微有些犯難,王若的背景他哪裡會沒有耳聞,他可是沒有那樣的背景。現在這個社會,為人處世,最重要的不是剛正不阿整齊令人,而是無論做什麼是,千萬別不給自己留後路,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那樣的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王若平緩的眉頭緊鎖在一起,一臉嬌嗔憤怒,這絕對是一次有人當面和她攪拌,不可原諒。
「好好好,你的話我記下了。現在,我懷疑你和一樁行賭博案和一樁殺人案有關,葛成,把他帶下去行加拘留。」王若揮了揮手,撇過頭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哈!你說你要拘留我?」張冰差點沒笑出來。
「你的聽力還不錯,根據法律,我有權對你拘留二十四小時!」王若索性不去理睬他,冷峻的眸子不削的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就要離開審訊室。
而那接到『命令』的葛成,也是不得不拿出手銬,向著張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