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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尹瀅的過去
「韓靜,我感覺已經好多了,傷口也不是很疼了。」我看著韓靜,希望韓靜可以答應尹瀅的要求,韓靜也是冷冷地看著我,有點擔心,有點無奈,而更多的似乎是在告訴我:「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男人,無論今天發生了什麼!」然後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默許我和尹瀅出去一下。
我和尹瀅走出醫院之後,我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這說明我已經昏迷了至少四個小時左右,那完全是一種陷入恐懼之後的精神短暫性崩潰,只要自己內心不要太在意發生的事,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尹瀅走到馬路邊,攔下了一輛的士,然後把我帶到了本市一個相對比較冷清的西岸公園,這裡我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只是聽杭松提起過一次,因為他以前和小女朋友總是喜歡到這裡來談情說愛,可是今天尹瀅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事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的西岸公園只有為數不多的幾盞路燈亮著,昏暗的路燈下,路人稀廖,此時從岸邊吹來陣陣冷風,吹亂了尹瀅的頭髮,我也突然覺得尹瀅此時的身影是那樣的單薄,那背影是那麼的孤獨。
「沒來過這裡吧?」尹瀅走到一棵大樹下,那裡只有一站路燈,散發著蒼白的光芒,照在尹瀅的臉上,顯得那般蒼白和無力,尹瀅也是無力地靠在大樹上,靜靜地站著,或許是等著我的回答。()
「嗯,沒來過,我感覺這裡挺冷清的。」由於剛剛醒來,身體還是有點虛弱,我就順勢坐在了路燈旁的那片草地上。尹瀅看到我坐下之後,臉色微微有點變化,但隨後也坐在了我的右邊,說道:「我覺得這不是冷清,只是安靜。」
聽到尹瀅的話之後,我又仔細地看了看這裡的風景,說實話,微風,青樹,嫩草,幽光……卻也算是戀人約會的好地方,沒有熙熙攘攘的路人打擾,也沒有煩躁的城市噪音干擾,之所以這裡會這麼安靜,完全是因為地段不好,沒有多少的居民居住在這裡。這也讓我想到杭松這小子幽會的地方到挺會找,這種佳境都可以千里迢迢尋覓到。
「這地方確實挺安靜的,怎麼被你找到這裡的?」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尹瀅,問道。
尹瀅聽到之後轉身指了指一幢樓房說道:「看到那個五樓掛著個小燈籠的窗台嗎?我曾經就住在那裡。」
我順著尹瀅的手指望去,看到的確在一棟樓的五樓窗台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燈籠,我甚至突然出現幻覺發現它還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問道:「這樓感覺還不錯,你曾經一個人住在那麼?」
「不是,和他一起住在那裡。那時候我們都在這個城市讀大學,大二相戀,不顧家長的反對,學校也不批准我們搬出來住,可是我們堅持了,那就是我們曾經的家。」尹瀅盯著草坪繼續說道:「那時候真的很幸福,每天晚上他都會陪著我手牽手在這個公園散步,他說這個公園有一個特點,就是可以讓很多平凡的戀人感受到一種來自內心的安逸,沒有顛簸,沒有紛爭,只有愛人,只有幸福。」
尹瀅說著說著還是不自覺地滴下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草坪上,我也不是一個很擅長安慰別人的人,只能輕輕地說道:「那都過去了,回憶反而會更加痛苦,不要再想了,現在的生活不是也挺好麼,在公司裡有我們這幫朋友,我們不會讓你覺得孤單的。」
尹瀅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抬頭含著淚水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坐的位置就是他曾經喜歡摟著我坐的地方。」然後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但明顯感受到了悲傷,繼續說道:「和你一樣,喜歡抱著腳坐。」
「啊?那我……」我聽尹瀅這麼說,想起身卻被尹瀅一把拉住手臂,她說:「少封,不要站起來,聽我說完。」
此時尹瀅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繼續說道:「他很固執,從來不喜歡坐在我的右邊,就算走在一起也是這樣,如果哪天走錯了,他就會把位置換過來,然後摟著我,一臉的幸福。」
「呵呵,我也喜歡走在左邊,男左女右嘛。」我尷尬地笑笑說道。
「其實那時候我的右肩得了一種奇怪的皮膚病,而且長著一塊塊難看的血塊,在家的時候,好幾次他都想要得到我,我也很想給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右肩,我就覺得對不起他,我怕他看到我這麼醜陋的右肩會嫌棄我,不要我,所以直到最後那一天我才讓他知道。」
「我想他應該不會嫌棄你的右肩的吧?」我從自己的想法出發,說道。
「嗯,他是不嫌棄,可是晚了,什麼都晚了。」尹瀅說到這裡淚水更是肆流,抽泣著說道:「那時候,當我坐在右邊的時候,他總喜歡摟著我,可是每次都會碰到那塊過敏的區域,很疼,真的很疼,但是我又不敢說,終於有一天我發火了,我一怒之下掙開他的手,跑回了家,但是待在家裡好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擔心地重新回去,卻……」
尹瀅忍不住越哭越傷心,捂著嘴巴,但還是掩蓋不了那哭泣聲,我看到尹瀅這樣也是一陣難受,輕輕地摟住尹瀅,完全只是憐愛,沒有任何一點參雜的其他因素,尹瀅也微微一愣,但還是靠在我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回到這裡,就是這裡,他躺著,我以為他是在生氣,可是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才知道情況不對勁,馬上打了120,送到醫院之後,經過醫生確診,他得了腦瘤,而且是惡性的,已經擴散。」尹瀅麻木性地說道。
尹瀅停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他醒過來之後,溫柔地摸著我的臉,對我說道,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腦瘤,但就是不告訴我,希望和我過完一段快樂的時光,可是他知道嗎!那樣是更痛的傷!我愛他!真的好愛他!」尹瀅倒在我的肩膀,大聲地哭泣著,我也不敢再說什麼,此時的沉默應該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的右肩給了他看,希望他嫌棄我,希望他可以不要我。因為之前由於我在他面前不敢露出右肩,也不敢就診,過敏的區域都已經腐爛,那裡真的很醜陋,我自己都不敢看,可是他看了之後只是淺淺地笑了笑,還道歉道,說他以前還一直摟我的右肩,我那時候就想狠狠地扇自己幾個耳光,到死,我都沒有把自己給他,我最愛的一個男人。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從病床上醒來,發現他不在,看到床頭有一封信,他說:「真的很對不起我,沒能給我幸福,希望我能找到一個真正可以給自己幸福的男人。」原來前一天晚上他在我的杯子中下了安眠藥,而第二天早上他的屍體卻冷冷地躺在醫院的一塊平地上,跳樓自殺了。
少封,我之所以把這些都告訴你,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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