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還陽光燦爛,驕陽似火,處處帶著熱情洋溢的巴厘島,今夜卻狂風肆虐,雷聲陣陣。()
一場暴風雨的襲擊,雨勢兇猛急促,嘩啦啦的聲音,樹葉被封肆虐搖曳,猶如群魔亂舞般,帶著猙獰與驚恐。
許紹華站在複式海景別墅房的樓上客廳窗前,一手夾著煙,看著窗外雷雨交加、呼嘯狂肆的夜,他的眉頭緊蹙。
白天說的話,依然還在許紹華的腦海中盤旋不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對梁詩冉表現出溫柔,並且接連兩天全都如此。
雖然那還算不上是什麼柔情的表現,但是比起許紹華之前的作為,的確可以算是溫柔。
房間裡的梁詩冉,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陣陣酸楚從她的心底不停的湧出,一陣一陣如同波浪狂潮般的襲擊,讓她感覺異常難受。
明明是可以不用在意的人,但是卻偏偏會因為許紹華對待自己的態度,而在心裡感到十分難過,心就像是被掰掉了一塊那般劇痛。
或許尚美佳曾經說過的閨蜜話,在梁詩冉身上映現了吧!在得不到自己為何如此的答案之後,梁詩冉給了自己這樣的定論,也是尚美佳說起過的玩笑話,當時卻不是針對她。
尚美佳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女孩子會對自己的第一個人男人特別在意,無法忘記或者深愛對方,這都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生.理心理現象。
梁詩冉在心裡反覆思索著,追尋著她的難過應該不單單只是因為梁家,許紹華的態度讓她難受,也應該不只是一個誤解那麼簡單,而是尚美佳說的那份在意使然。
想到自己會不會真的對許紹華動了情,梁詩冉便感到惶恐不已。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任其發生,梁詩冉搖頭,她不能任由心真的朝那個方向去發展。雖然現在還不確定,但是只要一想想,就感覺到異常驚恐。
「愛情是什麼?不管怎樣,也不應該是這樣子出現,到底是怎麼一個悲哀,會遇見這些事,讓人心裡好憋悶的慌!」
梁詩冉的臉上,神情一陣落寞一陣難過。雖然躺在床上,卻感覺自己爭在外面接受狂風暴雨冷風襲擊一般,一陣惡寒襲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更加縮起的身子,越發的蜷縮緊一些,雙手環抱著胳膊,梁詩冉不由得想起了梁文森的懷抱,就像她最初來到梁家時,每一次的關懷與安慰,那樣安詳,那麼溫暖。
「文森哥哥……我好想你!」
皮膚感覺到一絲冰涼,細細癢癢的順著眼角滑落。
抬起哆嗦的手指,輕輕拭掉眼角滑落的淚,淚雖留下,痛卻深深留在心底。
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甚至連緊張顫抖與狂躁心跳都不給時間,想要大口喘息,都沒有那種空間,就是在這個有著狹小進入的口裡死死的鑽進去,再用力的扎進,最後憋死在裡面。
梁詩冉不想讓自己的啜泣聲,打擾到許紹華,從而讓他感到心煩意亂,但是越努力收起自己的眼淚,越是止不住的流淌。
那些都是委屈的淚水,伴隨著一陣陣寒意侵襲著身體,梁詩冉早已顫抖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自己這是生病了。
為什麼會生病。
或許是因為連續來的緊張,還有氣氛情緒的壓抑,再加上今天在海邊礁巖上聽到的、以及被許紹華恐嚇了一番,於是,最終無法忍受壓力的梁詩冉病倒了。
身體的難受,讓梁詩冉的眼淚越來越氾濫的流淌著,她用被子緊緊的捂著嘴,發出的聲音,保證不讓許紹華聽到,然而那個在客廳都沒有走進過臥室的人,似乎還沒有感知。
心在抽搐著、疼痛著、顫抖著,彷彿每一根神經,都被極力的拉扯著痛。
「好想睡……好累呃!」
梁詩冉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的燙,就連呼吸似乎都帶著噴火一般,嘴唇有些乾裂的難受,好想喝水。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梁詩冉想要努力支撐起眼皮,卻終究還是招架不住發熱病症的襲擊,最終垂下眼皮,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紹華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吸掉了多少支煙,總之當煙盒裡最後一支煙也被他燃盡之後,許紹華才漸漸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了臥室的方向。
腳步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著走了過去,站在房門外看向裡面,或許是因為心中對梁詩冉的狀況有點點感知,又或者發現躺在床上不動的身影,有些讓許紹華感覺到不對勁,他深鎖的眉頭更加用力的蹙緊。
提步走近床邊,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梁詩冉,過了好半天,梁詩冉都沒有任何動靜,這一下,許紹華徹底確定了那個感覺,梁詩冉出狀況了。
他的大手一把拽開蒙在梁詩冉臉上的被子,梁詩冉發熱症狀而通紅的臉頰,早已經變得乾裂的唇,眼睛還緊閉著,呼吸急促而困難,讓許紹華的心,沒來由的一緊。
「喂,起來!」
許紹華寧願相信自己眼睛看錯了,十分不太友好的哼著梁詩冉。
「別故意裝病,讓我可憐你,我還跟你說,這樣子沒用,快點起來!」
可是?不論許紹華那樣哼著梁詩冉多少次,她都沒有任何反應,許紹華拳頭緊握,臉上極其難看的一把將整張被子掀了起來。
梁詩冉蜷縮著身子,整個人像是一個進了熱水煮的大蝦一般,許紹華恨恨的咒罵了句。
「可惡,你這個女人,到底要煩我到什麼時候,!」
……
jy度假酒店,為了處理來此入住的遊人發生緊急情況,所以有著十分完善的配備設施條件,在許紹華的電話打過去不計分鐘,酒店醫院的醫生,便拿著醫藥箱匆匆趕來。
醫生為梁詩冉測量體溫、檢查,配藥,許紹華在這期間,曾經被請到客廳去等待,他不知道這樣發熱重感冒需要檢查什麼如此隱秘,不過還是出去等了會兒。
待到醫生說可以進去,病情看到準備打退熱針時,許紹華阻止了醫生的動作,幾名醫生都用很詫異的眼神抬頭看向許紹華,英語向他詢問為什麼?
許紹華表示有些抱歉,說出自己的疑惑和擔心。
「醫生,我不太確定,我妻子是否已經懷有身孕,如果這樣注射藥物的話,一旦她已經懷孕,是不是要對腹中胎兒有所影響!」
聽了許紹華說的解釋,中年醫生瞭解的笑了起來。
「原來先生您是在擔心這件事,放心吧!因為您是蜜月旅行預定的海景別墅房,所以為了確保下藥萬無一失,剛才已經在檢查的時候由我們這名醫生確認過,您的夫人並未懷有身孕,這一點您完全可以放心,只要退熱針用過之後,夫人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醫生盡可能的用比較直白的方式告知給許少好聽,他們說的哦的十分自然,也沒有想到其它的可能,但是帶給許紹華的震撼,卻是無法言喻。
「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
看到許紹華反應有些些的變化,醫生連忙詢問,只有經過客人的肯定,他們才好用藥。
許紹華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
「沒事了,麻煩你們了,可以用藥了!」
醫生去忙病號的事,許紹華一直在旁邊默默的注視著。
看到細細的針尖兒,刺入梁詩冉白皙手背的血管中一剎那,她已經有所感知的十分輕微的蹙了下眉,許紹華的心,像是被烈火燃燒一般熊熊燃起。
他的拳頭上青筋暴起,用力的握著沙發的靠背。
醫生為梁詩冉輸液之後,就離開了這間海景別墅房,只留下一名跟隨而來的小護士,在這裡陪等著梁詩冉輸液完畢,好拔針或者中途處理什麼突發的緊急情況。
為了不讓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失控,許紹華走出房間,他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昨天晚上,為梁詩冉正骨之後,許紹華就曾經腦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梁詩冉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懷孕,不然的話,為什麼又是跌到、又是被小混混挾持,又是摔在地上都沒事。
許紹華寧願是自己多想了,那些事可能根本都是偶然而已,是梁詩冉身體狀況比較好些,所以才會表現出沒有什麼異樣而已。
但是又回想了下,之前來到酒店時,梁詩冉就被他那樣拖著、拽著的扔到床上,粗暴的對待,蠻力的甩在地上,無論怎樣,梁詩冉都沒有任何反應。
包括坐飛機也是同樣,應該出現的一些反應,在梁詩冉這裡都沒有任何表現,就算真的是身體素質良好,或許也不能全部這樣巧合的不出狀況。
許紹華寧願相信懷孕這種事,梁詩冉並不敢真正欺騙自己,畢竟他這樣的態度,梁詩冉怎麼可能以為騙婚之後,還可以和她同床共枕、鴛鴦戲水發生點什麼?再讓她把懷孕補上嗎?
怎樣想都十分荒謬,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梁詩冉不僅用照片信息等威脅他,還用欺騙懷孕的方式哄了他的奶奶。
許老夫人盼孫媳婦、盼重孫兒心切的很,梁詩冉偏偏這個時候說她懷孕了,如果不是梁詩冉說起懷孕,許老夫人怎麼可能自己沒事找事兒。
「梁詩冉,我真是太小看了你,原來你的鬼把戲,還遠不止那麼一點點,嫁給我,想要懷上我的孩子是不是,哼!」
握緊的拳頭,似乎聽到骨頭咯吱咯吱的響聲,許紹華緊蹙的雙眉下,那雙透著深邃幽暗的眸子裡,寒光更加陰沉而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