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黑漸漸退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厚重的落地窗簾之間的縫隙,照進有些暗暗的、偌大的酒店套房裡。
梁詩冉慢慢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疼欲裂,像是被刀分割一般的疼,微微動了動身子,四肢也同樣感到不舒服,酸軟無力。
好像全身的骨頭散架一般,渾渾噩噩的感覺,彷彿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一樣。
梁詩冉提了口氣挪了挪身子,卻被突然傳來的一樣感覺驚得眼睛驀地瞪大,頭有些僵硬般的側過頭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啊」的叫出聲。
一個面相英俊的男人,此時正輕闔雙眼的躺在她身邊,而且肌膚之間的碰觸,使她感覺到兩個人並未著寸縷的「坦誠相對」。
這是什麼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詩冉整個人猶如被當頭一棒重擊般懵了,正在她發楚的不知所措時,男人許是被她剛剛耳邊的高分貝吵醒,微微醋了蹙好看的濃眉,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梁詩冉。
原本就沒搞清楚狀況的梁詩冉,再被對方近距離的十多秒鐘注視下,整張臉由白唰地一下變紅,隨即變為了絳紫色,隨即傳來的熱度證明著,血液猶如在烈火加溫下沸騰!
她剛想挪開身子起來,卻發現男人的胳膊正緊緊的箍著自己的身體,使她無法動彈,剛挪開的一點距離,又被拉回到男人身前,緊緊的貼靠著他堅實充滿溫暖的胸膛。
「你是誰?怎麼會睡在我的床上?」
還沒等梁詩冉開口,男人倒是有些惡人先告狀般的質問起她來,噎的梁詩冉哽了半天,也沒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梁詩冉還是個剛剛大學畢業、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女孩子。雖然已經二十二歲了,但是從未交往過男朋友的她突然遭遇這種事,應該是先質問對方才是,卻沒想到,先被人家質問。
見梁詩冉不開口,男人好像也沒了興趣繼續問下去,他收迴環著梁詩冉的手臂,神態自若的起床、穿衣,整個過程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自然,彷彿當身邊的梁詩冉根本不存在。
見到他起身,梁詩冉連忙用被子遮擋住眼睛,她發出的驚叫聲,也被男人微微側目,隨即冷哼一聲帶過。
「做都已經做了,還裝作一副不知與害羞的模樣幹什麼?」
聽到男人說話的口吻,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梁詩冉秀美一皺,也忘記了自己目前的狀態,噌的一下坐起身,被子滑落,她一驚,連忙又拽起被子遮擋住身體。
「這位先生,你……你誤會我了,我並不是……」
還沒等梁詩冉的話說完,一沓鮮紅的百元鈔從她頭上唰的一下撒落下來。
「我不想聽你什麼解釋,我想這些錢也應該足夠支付你這一夜的辛勞費,所以我希望你你現在穿上自己的衣服,拿著這些錢,馬上離開這裡。」
這個男人剛剛一系列舉動與言語,更加讓梁詩冉明白,他的確誤會自己,以為她是那些拿錢做事的女人,面對這樣局面,自己都沒搞清楚的梁詩冉,更不知道如何解釋她的存在。
「先生,我……我要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事不是用錢解決的,其實是……」
梁詩冉急於辯解,又事發突然,原本就不太擅於交談的她,在面對此情此景時,更加語無倫次,心中的話苦於說不出,憋的臉通紅。
男人沒耐心聽她那些所謂解釋或什麼言論,冷眸一瞥,使梁詩冉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我剛剛說的話,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我許紹華從來不喜歡女人自以為是,上了我的床,就自當是我的女人,不想繼續留下難堪的話,就趕緊拿錢走人!」
這一次的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冰冷,使人如墜冰窟一般,梁詩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十分委屈的看著自稱許紹華的男人,明明應該是她計較才對,現在竟然轉了個兒。
許紹華,銘誠集團年輕的董事長,現年二十八歲,二十歲時從國外留學歸來,進入銘誠集團,其父許葉廷與其母邵蕙茗五年前遭遇海難,他便成為了銘誠集團新一任的當家人。
許紹華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家中只有一個年近七旬的奶奶,而許紹華本人的性格或許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說得清。
外界傳聞,許紹華性情冷漠、沉默少言,又有傳聞,許紹華陰柔邪魅,放蕩不羈,狂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外界傳聞……
不論外界是怎樣傳聞,許紹華都只是一聲冷嗤,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切,只不過是他示人時戴起偽裝自己的假面具。
行走商界這許多年,再加之從小的生活環境,以及身邊人給予他耳濡目染的熏陶,許紹華深知把最真實的自己表露在外,就是給敵人拿到輕而易舉戳向自己心臟的機會。
像今天這樣,自己的睡床上出現一個陌生女人,對於許紹華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換女人如換衣服的他,自己都不記得曾經有過多少女人。
在他眼裡,那些鶯鶯燕燕全部都長著一個模樣,她們為了錢,自己拿錢換來索取,這些都沒有什麼不對,更加不會產生什麼愧疚,所以才會那樣對待梁詩冉。
不僅如此,許紹華已經當梁詩冉是想從自己這裡再撈點好處,對他的態度開始惡劣起來,轉身的同時,也緊皺眉頭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陽光充足照進室內,卻絲毫暖和不了已經降至零點的氣息。
梁詩冉依然是不知所措,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她,望著許紹華背對著自己的高大身影,只覺得自己實在噩夢,卻在夢裡有一個英俊偉岸的王子,冷著一張臉吼她。
許紹華在盡可能的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他已經記不清楚床上的小女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只記得眼前影影綽綽有個女人曼妙的身影,說著勾人心魄軟語,主動並且熱情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