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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少校拍馬迎上了荀攸,當然,冷然高喝:「你是誰,到我陣營中何事?」
荀攸連忙躬身道:「在下荀攸,字公達,請將軍傳話於高將軍,就說在下有事求見。」荀攸也不懂并州的軍銜制,他只知道肩章上有星的,一定是軍官,再加上這次來,是有求於人家,所以荀攸的語氣非常客氣。
那名少校冷聲道:「等著。」說完撥馬回了陣營,不一會他又跑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四名騎兵,那四名騎兵也不說話,到了近前跳下馬來,就在荀攸身上一陣亂摸,把個荀攸尷尬的不知所措。
當那四名士兵摸夠了,那名少校才道:「對不起了,公達先生,末將不得不如此行事,因為你們曹營中人個個奸滑似鬼,俺不得不防著點。好了,請……」他也不下馬,就那樣素手一讓,不等荀攸有什麼反應,撥馬跑回了陣營。
荀攸這個氣呀,有這樣待客麼?雖然他也算不上什麼客人。
荀攸一人向并州陣營中走去,他的身後跟著四名并州騎兵,這打遠一看,還以為押解犯人呢。
不多時荀攸被帶進了高順的臨時帥帳中,只見高順和趙雲兩人誰也沒坐著,都趴在一張桌子上看著地圖,兩人還不時的討論一些什麼。
那名少校上前立正敬禮:「報告,軍長,副軍長,那只「公的」俺給帶來了。」
趙雲實在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我說崔勇,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崔勇用手撓著後腦嘿嘿一笑,站在了一邊。高順瞪了崔勇一眼,但那眼神怎麼看也不像是怪罪的意思,那眼神像極了一位長輩對小輩的寵溺,但又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非常嚴厲的樣子。
高順瞪完崔勇,接著又低下頭去看地圖,連看荀攸的意思都沒有,但嘴上卻道:「公達先生來此有何貴幹呢?如果無甚大事,請回,順這裡很忙。」
荀攸心中有氣,可卻不敢發作,只得陪著笑臉:「呵呵……高將軍,攸來此確有一事相求,還忘高將軍應允。」
高順依然如故,還伸手拉了拉趙雲的袖子,然後指著地圖上的一點:「這裡,我們要佈防,建軍說過,燈下黑,越是想不到的地方,越得謹慎。」
趙雲點了點頭:「是了,在下也以為這裡非常緊要,不如雲親自走一趟。」
荀攸這個氣呀,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咳……那個,高將軍……」
他話還沒說完,崔勇不幹了:「誰讓你說話的?沒看到我家將軍正忙麼?耽誤了軍機大事,你負得起責任麼?」
荀攸四十好幾的人了,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兵訓的跟三孫子似的,心中火氣更盛,忍不住瞪了崔勇一眼。崔勇這下炸毛了:「吆喝……還敢瞪小爺,怎麼的,咱出去練練?」
趙雲實在是受不了崔勇了,這傢伙就是一活寶,不知道高順如此穩重的一人,怎麼會調、教出這麼一個親兵隊長來。
趙雲咳嗽了一聲:「小勇呀,跟我出去一趟,有好事讓你去做。」
崔勇本就是一個人來熟,何況這些天經常和趙雲接觸,早就熟了,他知道趙雲這人從來不蒙人的,所以崔勇非常興奮:「啥事呀,趙大哥。」
高順抬頭一瞪眼:「叫啥呢?」
崔勇一縮脖子:「那個,嘿嘿……趙將軍。」
高順這才低下頭,還輕聲的道:「這還差不多。」停頓了一下道:「你跟趙副軍長去一下,記住呀,不許沒大沒小的。」
崔勇忙立正敬禮:「是!」這一套倒是做的乾淨利落。
高順看著趙雲和崔勇出了帥帳,這才看向尷尬的站在那裡的荀攸:「什麼事,。」
荀攸都快被氣炸了,不盡冷嘲道:「你并州的將軍都如此傲慢不成?」
高順懶懶的坐在椅子上:「哦?你的意思,我還得給你沏茶倒水不成?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交戰,你最多算是使臣,算不上本將軍的客人。我也說了,我很忙,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本將軍沒工夫跟你在這墨跡。」跟武建軍在一起久了,不但武建軍的語言在向他們靠攏,他們也都在武建軍那裡學了一些口頭上的用詞,特別是罵人的,因為武建軍訓練的時候,急了那可是口無遮攔的,想說什麼說什麼,往往一張口就罵開了。
剛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大習慣,但後來他們發現,武建軍在訓練場上對你罵的越凶,到了場下越關心你,如果他對你不聞不問了,那只能代表他已經放棄你了。所以在并州軍中,能被武建軍罵一回,那可是相當幸福的事呢。
高順和張遼也學會了這種訓練方式,所以他兩暴粗口的概率是明顯上升,而且他們感覺這樣說話很爽。
荀攸被高順氣的臉都紫了,但他又不能發作,只得費力的嚥了咽,把那氣向下壓了壓,然後一拱手:「高將軍不覺得,貴軍的作戰方式有些不妥麼?自古以來,凡是打仗,主將必先邀戰,雙方將領比過高低後才是衝殺,可是貴軍卻行這不義之舉,就不怕這天下人恥笑麼?」
高順哈哈大笑:「笑話,誰規定的一定要這麼打了?你們偷襲烏巢時,有過跟人家邀戰麼?為何你們使得,我軍就使不得呢?如果公達先生來說的是這事,那請回,建軍說過,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不管用什麼方式,勝利才是最終的目的。」
荀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有氣的,也有羞愧的,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武夫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本想先在理上站住腳,然後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高順,把許褚接手救治,可人家不吃他這套。現在的荀攸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只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當然,荀攸不可能知道這句話的。
荀攸把臉皮往下一拉,給高順行了一禮:「是在下莽撞了,在下來此,是有求於高將軍的,就在剛才,我家許褚將軍帶人突圍,被你們的火器所傷,傷勢嚴重,想這火器是貴軍所創,必有救治之法,我家丞相不忍許將軍就這樣折損,特派在下來求高將軍,看在許將軍曾經為溫候求情的份上,救他一救。」
高順道:「兩軍交戰,傷亡在所難免,如今還在戰時,你讓本將軍如何救得了他。」
荀攸道:「這……」
高順道:「罷了,在下也敬重虎癡是條漢子,我們接手了,可是在這陣前是無法救治的,我們幫他包紮下傷口,然後再送回晉陽,那裡才能保住他的性命。唉,我還是心軟呀,建軍說我并州要外王內聖,不知接下此事,會不會被并州將士給罵了。」
荀攸連忙道:「將軍高風亮節,怎會有人罵呢,人們只能是感歎將軍仁德之心。」
高順不耐煩的一揮手:「好了,你回去,我們會把虎癡安全的送回晉陽的,可是如果他堅持不到晉陽,希望你們也別怪我,畢竟本將軍也只是幫閒,別到最後倒落個罵名。」
荀攸連忙躬身一揖:「不能,不能,謝高將軍。」高順的親兵已經站在荀攸身後,素手向帳外相讓了,荀攸只得施施然的從帥帳中退了出來。
當曹操站在城上,看到并州士兵小心的把裝載著許褚的平板車推進大營,曹操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是真的為許褚擔心。
這以後的幾天,曹操過的非常不安穩,他現在手下能拿的出手的大將一個沒有,而且他派出城求援的人,一個也沒回來,外邊是什麼情況他也是兩眼一摸黑,但讓他奇怪的是,并州軍只圍不攻,不知其有什麼詭計,曹操中心總有些忐忑。
七天後,許褚被安全的運到了晉陽,這時候的許褚已經醒了過來,他還以為自己成了并州的俘虜呢,後來聽并州士兵的解釋才知道,原來是丞相擔心他的安危,才求并州軍救他一命。
呂布親自出城來迎這位老朋友,當看到許褚的樣子,呂布不禁哈哈大笑,因為許褚被繃帶給纏的跟個木乃伊差不多。
許褚其實傷的並不重,只是被震暈了而已,身上的傷大多了燒燙傷,傷痕雖然多,但大多不深,幾乎都是被炸起的小石塊擦傷所至的。黑火藥在這個年代雖然顯的厲害,可是殺傷力卻一般,要不武建軍也不會費勁的去研究硝酸了,研究了一年多,沒有一點進展。
并州軍當然有救治這類火藥炸傷的辦法,其實在高順的大營裡就能處理好的,無非就是烈酒清洗消毒,上清涼解毒的藥物罷了,可惜現在烈酒也只有并州才有,而這一道是萬萬不能省的,因為火藥燃燒的殘渣裡含有許多化學成分,致命的一種成分是硫化物,如果不用酒精清洗乾淨,很容易持續化濃,輕則殘疾,重則喪命。
有人說,見過有人用火藥給傷口止血消毒的,那得看是什麼火藥,那一般不是黑火藥,而是硝化棉,那東西燃燒充分,幾乎不會留下燃燒的痕跡,可黑火藥不同,黑火藥燃燒後會有殘渣,而這東西是有毒性的,如果有人用黑火藥那麼幹,那只能是在自殺。
呂布拉著許褚的手道:「仲康怎得這麼不小心呢,傷成這樣?」許褚被氣的翻白眼,這不就是你們并州軍幹的好事麼。
許褚雖然呆,但也有個呆心眼,並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只是憨憨的一笑:「唉,你并州這東西,太厲害了,震的老褚現在還難受呢。」
呂布忙道:「快快,把許將軍推到州牧府中,救治也方便些。」呂布心裡可是樂開了花,你許褚來了,就別想走了,呵呵……
如果曹操知道呂布是安的這心思,他死也不會把許褚送到并州去的,他總認為許褚是忠心的,可是他忘了,許褚為人非常呆的,這呆人心眼實,很容易被人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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