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廝們熱情很高,他們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有機會接觸這麼些有趣新奇的活動。
穆染染站在四個被黑布遮住的箱子面前,看著前面的眾人,笑的狡猾奸詐。
「大家按自己的選項排隊站好位置。」
眾人很快的站好,眼睛盯著前面的箱子希望能看出點什麼。
「現在我先揭開一號箱子的黑布,白銀還是懲罰,大家看仔細了!」說完染染走到一號箱子旁邊將黑布揭下,然後打開箱子的蓋子。
「啊……」一號箱前面的人呆住了,倒吸氣的聲音和驚訝的聲音一片。
「小姐,這……這可是大蛇啊!」一人指著箱子裡面的事物,手都有些顫抖。
一號箱子裡的是一隻白底黑斑的大蟒蛇,它盤踞在箱子裡,懶洋洋的吐著信子。
一些膽子小的,嚇破了膽。
穆清淵也覺得事情有點過了。
穆染染看著眾人,很霸氣的就走到蟒蛇旁邊,然後用手摸了摸蛇身,說道,「都說了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只蛇性格溫順,不會主動攻擊人。好了,願賭服輸,賭品很重要,等其他兩個箱子的答案揭曉後,你們就要按照賭約和這蛇親密親密。」
一號箱子面前的人緊張的看著大蛇,膽子小的,都已經開始雙股顫顫。
染染壞笑著走到第二個箱子前面,「你們做好準備了,二號箱子裡有什麼?謎底馬上揭曉!」
二號箱子前面的人一個個眼睛睜得大大的,膽小的某些丫鬟用手遮住臉,只敢從指縫間看。
穆清淵的夫人,穆染染的二娘,柳如蘭站在二號隊伍的最前面,她擰著手帕的手,不停的揪著手帕,心裡害怕又緊張。
染染故意給眾人留了一點等待的時間,然後才揭開黑布,打開箱子。
箱子裡面的東西,體積不大,沒有蟒蛇的身形,但是對於它的同類來說,它卻是很大的存在。
二號箱子裡面的是一隻很大的灰蜘蛛,蜘蛛上的刺毛都顯得清清楚楚。柳如蘭看著箱子裡面的東西,拿著手帕的頭一撫頭,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哎呀呀,我的頭痛病犯了,就先回房吃藥去了。」說著她就準備逃走。
「你可以走,但是離開之前要摸一摸它,不然就算你破外規則,這只蜘蛛就要跟你住一個晚上。」穆染染對著柳如蘭離去的背影說道。
「什麼?!」柳如蘭提著裙子走回來,一點也沒有虛弱的樣子,「你敢這麼和你二娘說話?真是太沒大沒小了。」
說著她泫然欲泣的看著穆清淵,「老爺!你看染染,她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二娘。」
穆清淵眼神飄忽不定,誰叫他兩頭怕呢?
「夫人,這個……這個……就是摸一下……不會有事的。」
「要摸你去摸!你替我去摸!」柳如蘭瞪著眼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穆清淵。
穆染染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
「咳咳,各位,如果你們不敢摸的話,確實可以找人代替你,找人也行,只要你找的人願意幫助你。」
「聽到沒有,你還不快去替我摸那只蜘蛛,你不是說,摸一下不會有事嗎?那你就去啊。」柳如蘭對著穆清淵發脾氣。
穆清淵苦著臉,非常無奈,「我摸,我摸,我替你摸就是,夫人別生氣,莫氣壞了身子。」
「哼,這才差不多。」柳如蘭終於如願以的,於是繼續看著穆染染揭開下面的兩個箱子。
第三個箱子揭開,站在三號箱子前面的人,立刻歡呼起來。
因為三號箱子裡的是銀子!
選擇三號的人歡喜,選擇四號的人也高興,因為他們至少不用受到懲罰。
結果公佈後,選擇一號和二號箱子的人就要和箱子裡面的人互動。
從一號箱子開始。
站在一號箱子最前面的小廝,緊張的走進箱子,看著箱子裡面一動不動的蟒蛇,伸出去的手都在發抖。
他的窘像立刻引起了三號,四號,箱子前面人的發笑。
一號的人,不僅沒笑而且很緊張,他們怎麼可能笑?下一個就是他們自己去摸了。
二號的人看著也是緊張,他們不用摸蛇,但是他們要摸那只巨大無比的醜陋的蜘蛛。
最終那一個去摸大蛇的小廝,閉著眼睛摸了蟒蛇的背部,觸碰到的瞬間立刻跳開。一邊嘴裡還念叨著,「嚇死了,嚇死了。」
他的行為自然又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哄笑。
有了先例,大家一個接一個的去摸蛇,摸的人緊張,看的人就是像在看戲一樣。
到了一個看起來柔弱,長相還算清麗的丫鬟時,她不敢摸蛇,但是又沒有可以替代的人,所以她急的出來了。
正當大家準備看穆染染怎麼處理的時候,突然三號隊伍裡的一名男僕站出來。
「小艷莫怕,我幫你摸!」
丫鬟小艷一愣看著男僕,紅著臉但是很感動的說道,「謝謝你,張大哥。」
自小艷後,不時的有人會出來替自己喜歡愛慕的人去摸箱子裡的大蛇和蜘蛛。
丞相府,自從這場遊戲過後,府裡明顯多了幾分姦情的意味,後來府裡的僕人丫鬟有好幾對真的結婚在一起了。
這場活動之後,府裡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是眾僕役,因為這樣新奇刺激的活動他們都很喜歡。
而憂慮鬱悶的自然是穆清淵穆丞相了。
為什麼?
他明明就是贏了的人,但是他不但摸了蜘蛛,而且贏了的僕役們獎勵的錢也是他掏腰包。
贏的人卻是最大最悲催的輸家,這不公平啊,這不公平,不正常啊……
府裡的活動結束後,在眾僕役還興致勃勃興奮不已的談論著下午舉行的賭箱子活動時,穆染染已經換好了男裝奔向了萬昌賭坊。
她今天去也不是為了去贏錢的,錢可以慢慢贏,她只要是喜歡賭場裡的氛圍。要知道在青丘山那種古板的地方是沒有賭坊這種美好事物存在的。
進了萬昌,依舊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宗旨,染染擠進人群裡看著一桌子的人在買大買小。
她只是在裡面看了看,然後去了隔壁桌。隔壁在玩干子寶,干子寶是用兩枚銅錢和一隻木碗來進行賭博的。
其實也就是猜兩枚銅錢的正反,高速旋轉兩枚銅錢然後用木碗蓋住,讓大家下注。
兩枚銅板如果朝上的一面相同,稱之為『通』,兩枚銅錢朝上的一面不同的話叫做『干』。
染染觀摩了一會,她的視力很好,所以可以捕捉到高速旋轉銅錢的樣子。
染染沒有刻意去看銅板,隨意的放了十兩銀子在『干』的一邊,賭博沒有特殊的本事出千,那麼完全就只能憑運氣和幾率。
木碗揭開,是『干』,於是染染贏了十兩銀子,她笑笑,今天的第一場就贏,看來是個好兆頭。
不是她不愛錢,只是她早已經把賭坊當作她的私人財庫了,以後想要多少錢就可以從裡面取,所以既然是自己的錢,她也就不急著贏過來,在加上比起錢,她更喜歡賭的感覺。
「真是晦氣,今天都輸了二十兩了。」一位長著鬍鬚的中年男人說道,他看到染染一來就贏錢,而他一個晚上已經輸了很多了,所以心裡有些不平衡。
染染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三角眼,臉型也是尖尖的,看起來像是帳房先生或者是衙門裡狗仗人勢的師爺。
「這位大哥,輸贏乃常事,今天輸的明天會贏回來,說不定還能贏更多呢。」
染染的笑臉沒想到貼了冷屁股,那中年男人撇嘴說道,「賭坊的這些賭徒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身陷囫圇,難以自拔,賭坊不就是利用人的這種愛財僥倖的心裡嗎?」
染染被人這麼說了一通,摸摸鼻子,「大哥,真是好見解,我們這些人都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我看你不像是缺銀兩的人,要真正的賭,還得上樓去,這裡只是小打小鬧上不得排場,樓上的闖關才是萬昌真真正正的重頭。」
「哦?」染染來了興趣,「樓上還有什麼好玩的?」
「凡是瞭解萬昌的人都知道,窮人混一樓,稍有點臉面身份的人混二樓雅間,而三樓的闖關則是萬昌的特色,只要你賭術精湛,對自己有信心,闖關成功的話,別說你要黃金萬兩就算在難的要求萬昌都會滿足你,當然只能提一個要求。」那中年男子,摸摸鬍鬚,一副對萬昌很瞭解的模樣。
「那老哥可知有誰闖關成功過?」
「目前為止只有一人成功過,不過他很神秘,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染染點點頭,「多謝老哥告知。」說著將手上的二十兩銀子扔給那男子,「您今天輸的就當是小弟給你買單了。」
男子本不是矯情之人,也看得出染染並不是缺錢的人,於是接下錢,「如此,便多謝了,希望小哥你闖關成功。」
染染抱拳一笑,擠出人群,風流倜儻的離開往樓上走。
剛上二樓便有小廝過來接待,「這位公子是想要玩個什麼花樣?我們這裡你可以選擇一對一,如果有沒有的話,也可以一對二,一對三的服務,如果……」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染染揮揮手打斷,「公子我是上三樓闖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