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為君解緋衣:冷帝的一夕寵婢

《》章 節目錄 為君解緋衣【05】 文 / 小美

    坐在地上略一沉吟,拿眼風瞄一瞄左右,這才故作鎮定地走到這棵幾人合抱粗細的松樹背後,還變回人形,將自己從頭到腳收拾齊整,又理一理衣褶,隨即一臉正經地走出來。

    玉帝帝尊剛好一抬眼,登時覺出哪裡不對,兩眼瞪著我,半晌才道:「衛小使頭上這怒髮衝天的髮式……似乎與方才大不同啊,可有什麼說法沒有?」我頂著頭上剛梳好的「元寶髻」,低低咳嗽一聲,將兩手袖在身前,臉上紅了紅,道:「差不多,差不多。」我因是第一次學梳我二姐在休與山家中時常梳的髮式,手法尚不是很熟練,方纔我自己在樹後也用手往頭頂上摸了摸,確實不大像元寶。玉帝帝尊搖一搖頭,目光深沉地看了他對面的冥帝帝尊一眼,再很是中肯地轉向我道:「要我說,衛小使還是梳之前的雙髻更適合一些,如今這個,形狀著實怪異得很,冥帝說我說的可是?」玉帝帝尊說的這個,倒是實情,我自己心裡也十分喜愛我原先那個髮式,我自小到大,每回看娘親和大姐二姐換髮式,我也心癢想換,可換來換去,總歸不如梳雙髻看著好看,換過幾次之後只得作罷。我心道,好看不好看還在其次,但此事事關我自尊,如今也只能暫且這樣梳一梳,免得有些人看見我梳雙髻,又睹人思人,愛屋及烏,將我當成那個人。一邊拿眼角餘光再瞄一瞄一身青色衣衫的他,月色溶溶,只見他端坐在棋盤前,一張俊臉上陰晴莫辨,我便再對玉帝帝尊欠身揖了揖,做出畢恭畢敬的模樣,甚是謙虛地答話道:「見仁見智,我自己倒是更喜歡現在這個。」

    這回,玉帝帝尊也一手握拳掩住口鼻咳嗽了一聲:「說實話,你這個新髮式鳥窩不像鳥窩,馬鞍不像馬鞍,頂在頭上,著實可惜了衛小使天生一副好樣貌。」我頓時再又漲紅了臉,不過,聽到他說後一句,我心裡又有些愛聽。我長這麼大,很少聽見有人誇獎我的樣貌,玉帝帝尊貴為天地至尊,從來一言九鼎,他誇我一句,自然抵得過四海八荒千千萬萬人,這樣想,當下三分景仰七分感激地仰臉望著玉帝帝尊默不作聲。哪知玉帝帝尊對我擺一擺手道:「罷罷罷,你千萬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某些人,我這人一向心腸軟,受不住。」言罷,還特為看了對面的冥帝帝尊一眼。他說的這一句我卻不大懂,我因想起還有一件更為要緊的事要請問他,遂理一理衣褶,再對他拜一拜,向他打聽可知道我娘和我二姐的消息不曾。玉帝帝尊一聽,當即指一指身邊的冥帝帝尊,道:「這件事,我卻是幫不了你,你須得問過冥帝才行。」

    我便一聲不響地再看了一眼玉帝帝尊,心想,西王母明明是你的帝后,我二姐衛臻既是在瑤池當差,又被西王母以連坐之罪杖打了三十,如今你卻推脫不知,要我去問冥帝帝尊,分明是故意框我,我若是能問到,又何苦來問你?雖是這樣想,心裡終歸心疼我娘和我二姐,便硬著頭皮再對冥帝帝尊拜了數拜,抱著姑且試試看的心思,很是彆扭地問道:「那敢問冥帝帝尊,不知我娘和我二姐怎樣了?現如今人在哪裡呢?」他聞言,先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半晌才側過臉去笑了一下,似是不屑之意,待轉回視線,卻是不露聲色地向著玉帝帝尊一人沉聲道:「玉帝看來是認輸了?」玉帝帝尊這才想起往棋盤上一看,忙道:「你看,我盡顧著和衛小使說話,倒忘了防著冥帝這一手,既如此,我看天色還早,你我上次對弈還是數十萬年之前,今日難得冥帝賞光撥冗前來,不如趁著這月色再下一盤?」一面扭頭向我道:「衛小使是不知道,這冥帝的大駕一向最難請,上回我收寶珠公主為義女,特為在凌霄殿大宴賓客三日,派人連請了冥帝三趟,也請不動他大駕,今日我與他在玉皇頂上這一聚,怕還是看在某個人的面子上,他才肯移駕前來。」說完,一面抬眼與冥帝帝尊炯炯目接,又笑吟吟地反問了一句:「但不知我猜的可對否?」

    只見他二人對視一眼,隨即便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笑聲未落,只見連昭神將一路疾步走過來,單膝跪地,向上稟報道:「稟兩位帝尊,西王母氏素和白水神女瑤英求見。」玉帝帝尊聽聞,隨口就應道:「宣。」言畢,又似才想起什麼,望一望我,再望一望對面的冥帝帝尊,做出一副十分頭痛之狀,自己扶額不語。我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袖著兩個小手站在一邊,雙頰一陣火燒火燎,心道,玉帝帝尊說得果然不假,他既貴為天地至尊,自然料事如神,自然是一早料到白水神女會來,才會答應玉帝帝尊此番在玉皇頂上對弈一事。再一想,若是照我家下人說的那些書上所言,如今我也是死過幾回的人,凡事自然要比旁人再想得開一些才對,所謂惹不起躲得起,腳長在我腿上,我走便是。那一夜,我站在玉皇頂上,最後望一眼遠近的流雲,手指在衣袖內悄悄捻了一個口訣,一邊轉身再默默望了他一眼,恰好望進他移目看向我的眼光。我連忙轉過眼珠,一邊接過玉帝帝尊方纔的話,打了個哈哈道:「月色果然十分好,兩位帝尊在上,先容我四處逛一逛再來啊!」一邊說,人已踏上那朵小小的觔斗雲,走了幾步,又想起那五個肉包子還在他腳下,在觔斗雲上頓了一頓,總歸還是捨不得,當下將心一橫,雙目通紅地再走回來。不顧玉帝帝尊一臉錯愕之色,仰臉對他二人呵呵乾笑了兩聲,從地上拎起包袱便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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