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為君解緋衣:冷帝的一夕寵婢

《》章 節目錄 (三)男女授受不親 文 / 小美

    (三)男女授受不親

    我一頭栽進水裡,耳邊噗通一聲巨響,身子雖不住往下沉,心裡卻甚是歡喜,便也不著急浮出水面,憋著一口氣,又在水底悠哉悠哉呆了片刻。老虎都擅鳧水,但上回娘親說要揍我,我情急之下拔腿就跑,不想惶急慌忙腳下一滑掉進水裡,原本還想在水底下再躲一躲,事後聽家裡下人講,我娘剛叫了一聲,我爹便箭一樣從書房飛奔出來,蜻蜓點水一般躍上自家門前的半山湖,一把將我撈了上來,雖說連累我還是挨了我娘一頓猛揍,但他那樣著緊我,和花豹精眼前形容一比,可見他才是我親爹。這樣一想,頓時茅塞頓開,便趁興再往湖中間游了游,心中一高興,也就不計較方才是誰害我掉進這湖裡。不想這湖水有些溫,而且還越來越熱,轉眼便從溫吞水變成一鍋正架在火上冒著熱氣的熱水。我被這氳氤的熱氣蒸得滿臉是汗,心又開始咚咚跳,每回它這樣一跳準沒好事,便急忙躍出水面,奮力往最近的近岸游去。才游了七八步,果真就聽滿耳都是咕嘟咕嘟滾水之音,遠處湖岸上,一個黑衣人板著個臉,高聲朝我身後的方向道:「即翼澤的龍王聽著,你澤中不過就三萬八千四百一十二個活物,也敢與我劉亥做對,今日你不把尚柔交出來,今日便是爾等的死期。」話音未落,便將袍袖一揮,登時一陣天搖地動,連這平湖裡的碧水也隨之左搖右搖掀起層層巨浪,湖底的蝦兵蟹將並龍王一家紛紛從東倒西歪散了架一樣的龍宮裡頭爬出水面。()

    不多時,一個頭上長了犄角的傢伙果然自水中現身,頭戴金冠,身披白袍,生得細皮嫩肉,自稱劉亥的黑衣人一見他便問:「大膽敖玉,你將本王的尚柔藏在何處?」才問了一句,名叫敖玉的白衣人便一聲不吭地揮劍劈過來,我只來得及招呼了一句:「兩位稍等——」這兩人理都不理我,便你來我往在湖上惡戰起來,我怔怔地望著眼前刀光劍影,小心再往邊上讓了讓,小聲將「我姓衛,並非即翼澤人士,兩位先容我上岸再分說」後幾句咕噥完。這時又一個頭上長了犄角的傢伙從水裡爬了出來,看模樣像是敖玉的弟弟或是兒子,身量比我高不了多少,兩手捂著被熱水燙到的**,由眾人簇擁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水裡的家兵趁亂逃命。我躲閃不及,剛好被他一腳踩在頭頂,為借力,這廝又再狠狠一蹬腿,硬是將我連人再踩進滾燙的水裡去。一邊逃命一邊猶自喊救命,聲音好不淒慘,連聲叫著:「大哥救我,大哥救我,都是那個掃把星,自古紅顏多禍水,我就說那個掃把星會連累小爺……」也不知劉亥使了何種法術,萬里平湖轉眼成了一鍋開水,四下裡全是被煮熟的紅殼蝦紅殼蟹,腥臭氣聞得我一陣陣作嘔。我攢足一口氣,忍痛從水底浮出一個腦袋,我的力氣也只夠浮出一個腦袋,心裡甚是後悔,要不是我每每偷懶,也不至於學業不精至此,如今爹娘都不在眼前,看這副情景,十之**小命已不保。又想到一件,我死了,兩個姐姐頂多哭一氣就好,爹爹想必最是傷心,就是娘親會不會後悔當初捨不得將她的夜明珠給我,再一想,如今我就要死了,就是有了這顆夜明珠也派不上用場。心裡盤桓來盤桓去,用手揉了下眼睛,一邊又心疼我在休與山上種的百畝瓜田,真真怕什麼來什麼,我死了,那些甜津津脆生生的西瓜終是要白白便宜了旁人。越想越難過,只覺眼前一黑,身上原先的劇痛竟神奇般得消失了,可見我真是死了。

    不知過去多久(這句話著實有些老套,我們家下人每回聚在一起說事或者說故事,中間總免不了這一句),我隱隱看見眼前有亮光,便慢悠悠睜開眼睛,不是我不想快一點,實在是眼皮似有千斤重,睜了幾次才勉強睜開。一睜眼便看見一個年輕男子,一身青衣,身形比我方才死之前看見的敖玉還要高大一些,頭上僅以木簪束髮,通身的打扮十分簡素乾淨,見我打量他,臉上並無表情,依舊坐在窗前看他的書。我自幼除了爹爹和花豹精以及家裡下人這些男的,便只在娘親枕頭裡的畫冊中見過一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那些人要麼沒穿衣服,要麼衣冠不整,我只偷看過一回,還被她狠狠揍了一頓,又連餓了三天。在我眼裡,若是長成像我爹那樣的,便是天下第一等英俊威武,其他人總要差一些,對此,大姐二姐甚為不屑,只說我見識少,眼界淺,才會這樣以為。不過,眼前這人的樣貌我倒說不上好與不好,想來比敖玉還是要強一些。我環顧左右,覺得自個是在一條船上,想了想,也就不以為意,爹娘一直說這些年三界中也屢屢革新除舊,我們一家就是因了天則的新規條才有幸從妖擢升了仙籍,想來,仙人死後也改成和凡人一樣坐船去奈何橋也有可能,只不過爹娘還健在,所以對此變革尚不知情。想到此,我便略帶哭腔尊稱了句:「請問你是閻王麼?」他還沒發話,他旁邊一個椅子背上站著的一隻鳳凰鳥伸頭朝我惡聲惡氣地啐道:「放肆!」我看著這個金晃晃的傢伙,覺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我從花豹精的觔斗雲上跌下來就是因為被一個金晃晃的物什生生撞了一下,見我盯著它瞧,這廝似也有些心虛,收了翅膀,一條細腿往後退了退,一邊拿眼躲躲閃閃地睨著我。

    我更覺可疑,爹娘雖從小教導我,凡事不可與人太計較,但事關我性命這樣的大事,無論如何還是要仔仔細細計較一番的,便一下坐起來質問它道:「可是你撞的我?」青衣男子似看出我的疑心,起身淡淡道:「也是它救的你。」鳳凰鳥一聽,立時好像得了天大的旨意和依仗,洋洋自得地跟在他後面探頭又補道:「虧得我將你從開水鍋裡背到帝……尊上的船上,剛剛尊上幫你脫衣服的時候,我都瞧了,再遲一步,怕就不是半熟而是全烤虎仔了。」爹娘一直教導我,女孩兒家的名節比性命都重要,這種時候,我反倒不好意思多流露出自個僥倖逃生的高興了,只張口結舌地瞪著他們兩個,再低頭瞧瞧我身上的衣裳,嚥了口口水,紅著臉卻不得不問:「你們脫了我的衣裳?」鳳凰鳥自知失言,也紅了臉,往後再退了退,抬眼望了望他,再小聲咕唧了句:「不是我脫的。」我紅著臉,一邊抬頭瞪著他,一邊搜腸刮肚在想娘親教我在此時應該說的是哪句話,想了半天才想起,便忙不及鄭重向他道:「這位官人,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他聞言,笑了笑,我被他笑得呆了一呆,仰臉看著他,一顆心咚咚跳,卻不知為何跳。哪知鳳凰鳥比我還不服氣,歪頭從他身後向我聒噪道:「尊上既脫了你衣服,想必不脫便救不了你,就你這等姿色,帝……尊上身邊隨便哪個宮娥的樣貌不強過你十倍百倍?」我即便再溫柔賢淑,但世間任何一個女孩子聽見它這一句,心裡終歸有些計較,當下便把臉認真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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