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凡喝光了一瓶威士忌,就覺得頭昏腦脹的了。他雖然有些醉了,可是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他的酒量,這一瓶酒應該不至於會醉的。
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趕緊回去。這種地方有多混亂,他自然是清楚的。倒不是怕誰,只是怕自己喝醉了酒把持不住,做了什麼對不起余安安的事。
看著季少凡出去了,茱迪趕緊提著包包跟了上去。看了看時間,知道藥效差不多上來了,等到了門口,她就能得手了。
果不其然,季少凡剛剛走了沒幾步就發覺不對勁了。他全身燥熱,口乾舌燥的,而且下身還有了反應。
之前余安安也中了招,他也有所瞭解。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藥了,肯定是剛才那個女人。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想要自己清醒一點。可是無奈那藥效實在是太大,他現在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帥哥,喝多了啊,我送你啊,我有車。」
茱迪順勢將季少凡的胳膊拿起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將季少凡扶著走出了酒吧。
「放開……」
季少凡這時候還殘留著一絲意識,想要擺脫這個女人。可是這茱迪可是個老手,待走到沒人的地方,身上那兩坨呼之欲出的肉球在季少凡的身上蹭來蹭去的,手還在他的胸前畫圈圈。
「為什麼要放手啊,你明明也想要的嘛。走吧,咱們就在車上做,很刺激的。」
原本就中了招,現在又被人這麼一挑逗,季少凡那僅存的一點意識立刻煙消雲散了。
他迷離的雙眼直直的看著茱迪,卻見她的臉看成了余安安。雙手猛地伸出來緊緊的抱著那具身體,嘴巴不停的呢喃著:「安安……安安……」
「我是茱迪……」
茱迪知道這人八成是在叫自己的愛人,不過這都不是問題。現在她只需要把這個男人弄上車,然後再拍點照片,到時候狠狠的敲一筆就可以了。
而且這個男人還這麼帥,自己也樂意跟他上床。誰不喜歡帥哥啊。
扶著季少凡上了車,幾下將他的外衣給脫了,然後打開燈,用相機拍了幾張照片,每張都是火辣的。
季少凡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只知道身邊有個很溫熱的身體。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把這個茱迪當成了余安安。每次看到余安安的時候,季少凡都是十分衝動的,現在又被下了藥,那就可想而知了。
「啊……」
茱迪興奮了叫了起來,因為季少凡的手已經開始脫她的衣服了。她露出的半個酥胸,白白嫩嫩的,是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了的。而她的手也沒閒著,在季少凡身上亂摸,而且還猴急的解皮帶。
眼看兩個打的火熱,茱迪的衣服都被剝光了。她自己也是興奮的不行,不停的叫著,喘著。
然而……
就在茱迪解開季少凡的皮帶,準備將手伸進去的時候,季少凡卻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看著身下的人,倏地鬆開了手。
他使勁的搖晃著頭,眼睛終於是看清楚了茱迪的真面目。
「你是誰?」
「我是誰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咱們開心了就好。」茱迪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季少凡還能清醒,心裡是著急的要死。
就當她再次要撲過去的時候,季少凡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憤憤的吼道:「滾開……」
說著拿著衣服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腳步蹣跚的往前走。這時候恰好有一輛出租車過來了,他二話不說上了車就趕緊走了。
「喂……喂……」
茱迪沒有穿衣服,不能下車追,只能在車窗前拚命的喊。可是人家人影都沒了,她喊也沒用了。
「可惡,這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意志力?那藥效比普通藥強了好幾倍,他都能克制得住。」
嘴裡一邊抱怨,一邊穿衣服。雖然事沒辦成,可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拍了照片。剛才還將季少凡的錢包給拿了下來,裡面有他的名片和身份證,她不愁找不到人。
穿好衣服看了看裡面的名片,這一下是徹底被嚇到了。
「盛天地產執行總裁……我的乖乖,這一次可是掉到大魚了。這麼年輕,這麼帥,哈哈……可惜啊,啥事都沒做成。不過有這些就足夠了。」她又看了看季少凡的錢包,裡面好多金卡,不過沒有密碼她也沒用。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季少凡這個名字,看到上面顯示出來的資料,差點沒高興的叫出來。
不過,最後一項顯示的是,人家已經結婚了。
老婆還是堂堂奇峰集團的總裁余安安……
余安安?
茱迪腦子裡有點印象,好像聽誰說過這個名字,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季少凡從茱迪的魔爪逃了出來,可是他身上的藥效卻沒有過去。那藥效可是比普通的強了幾倍,他能在關鍵的時候清醒過來,並且克制住,已經算是不錯了。
換著別的人,肯定沒有這份意志力的。其實只能說季少凡對余安安的用情太深了,他之所以能清醒過來完全是因為那個茱迪身上有種他厭惡的味道。余安安的身上永遠都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每每聞到這個味道,他就渾身舒暢,整個人都精神奕奕的。可是那個女人身上除了嗆鼻的香水味,就再無其他了。
正是這個味道讓他在關鍵時刻克制住了**,最後成功的抽身。只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想這些,腦子裡就跟漿糊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努力的告訴了司機要去的地方之後,他整個人就又沒有了意識。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任憑司機怎麼叫他都沒有叫醒他。其實也不是睡著了,就是全身很癢,然後很難受,沒有意識罷了。
司機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著了道,在他身上搜了一下,也沒看到錢包。倒是找到了手機,將手機開了機,馬上就有短信蜂擁而至。
這司機倒也聰明,看到上面那麼多未接來電,就直接打了過去。
余安安在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下樓來了。她沒找到季少凡就直接回公寓了,剛剛準備睡覺呢。
看到余安安來了,司機把手機交給了她:「他好像有些不對勁,你看看吧。另外把車費付了。」
余安安也看了看季少凡,是不太對勁。她趕緊付了錢,跟司機道了謝之後,扶著季少凡回去。
「安安……安安……」
一路上季少凡不停的呼喚著余安安的名字,嘴巴裡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說的什麼。不過余安安也看出來了,季少凡應該也是被人下藥了。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她的心沉了下去。而且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嗆鼻的香水味,擺明了就是哪個女人留下來的。
好不容易將他弄回了屋,季少凡這會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只知道自己很難受,迫切的需要一個女人。
他拽著余安安直接摔在了床上,然後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便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動作很是粗魯。
「放開……放開……」
一聞到他身上那股香水味,余安安就有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的燃燒著。跟別的女人在外面鬼混了回來還不夠嗎?
可是季少凡現在哪裡還能聽到她的話,現在滿腦子就想著那事呢。但是余安安卻是絕對承受不了的,趁著季少凡不注意的時候,一腳將他踢開。然後直接跑去接了一盆冷水悉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清醒了沒有?」
季少凡被潑了冷水,雖然是好點了,可是那藥力卻不會那麼輕易的就過去。但是他也看到了余安安身上的怒火,那個樣子,好像要殺人一般。
「安安……我……」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卻什麼都不說出來。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你自己去浴缸裡泡冷水澡吧,自己解決。」想到季少凡剛剛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余安安的心就宛如針扎般難受。
雖然也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藥,是身不由己。可是卻還是不能接受,心裡很是難過。
季少凡看著余安安那個樣子,心裡多少也明白了一些。趁著自己還沒有失去理智的時候,趕緊走了出去將直接泡在了冷水裡。
這一夜,兩人都無法入眠。季少凡在冷水裡待了一晚上,生病那是肯定的。余安安在窗前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她是個眼睛裡揉不進一粒沙的人,要她接受自己的老公出軌這件事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難道就因為這件事,她跟季少凡之間就應該走向盡頭嗎?
第二天早上,季少凡一直打噴嚏,流鼻涕,還發了高燒。好在那藥效已經過去,只是季少凡卻很不好受。
看到他這個樣子,余安安將他送去了醫院。她沒有離開,一直守在他身邊。昨天她想了一晚上到現在也沒有得出個結果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季少凡因為高燒四十度陷入了昏迷當中,嘴巴裡一直都是胡言亂語的,沒有停過。
夫妻之間最怕遇到這樣的事了,這對雙方都是一個巨大的傷害。就算是原諒了,可是心裡卻一直有個陰影,這一生都揮之不去了。
尤其是對余安安來說,因為她已經被背叛過一次了,心裡本就十分脆弱。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怎能叫她不難受呢。
季少凡醒過來的時候,余安安已經趴在他身邊睡著了。他知道這次余安安是真的傷心了,而他卻也無話可說。
昨晚上的事,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跟那個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余安安的反應,他估計肯定也沒好事的。想想余安安那次被下藥的時候那瘋狂的樣子,他也能聯想到自己了。
輕輕的撫摸著余安安的頭髮,聞著屬於她的體香,季少凡的眼角居然有了淚水。
在他看來,自己應該的確是做了對不起余安安的事,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傷心了。他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不管當時自己是什麼情況,他都背叛了她。
余安安本就睡的不是很沉,季少凡一碰她的時候,她立刻就醒了。睜開眼睛,跟他的視線相對著,而她卻快速的轉開了。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走了。」
話說的很冷淡,而且還是一副避而遠之的態度。直到此刻,余安安都還沒有辦法從那個震撼中抽出身來。她只知道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般,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
「安安,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季少凡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了。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余安安現在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只能選擇逃避。轉過身,腳步有些凌亂的走出病房,就好像是逃似的,生怕他出聲止住自己。
其實在這個時候,季少凡也不會開口叫她了,因為他現在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雖然對昨晚上的事沒有什麼記憶了,但是季少凡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對另外一個女人有興趣的,就算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也不可能。
所以昨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現在還不好說,他必須要調查清楚。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最好什麼都別說,免得越描越黑。
「周揚,去藍調酒吧調查一下……」
這些事如果真的要查的話,不可能查不清楚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
伸手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也不顧自己還在發燒,直接出了病房。他是個男人,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直接躺在病床上了呢。而且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直接去男科科室掛了一個號,然後做了一個檢查。有些事還是得依靠這些高科技手段才行,不能靠別人一張嘴巴說話。季少凡知道,就算找出了那個女人,她到時候反咬一口,他也沒有辦法。所以唯一能還自己清白的,就是去做個檢查。他相信醫生是不會說謊的,昨晚上到底有沒有做那事,一檢查就知道。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事實證明,昨晚上他什麼事都沒做。幸好當時余安安用冷水潑醒了他,不然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知道了結果,季少凡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只要他沒有做對不起余安安的事就好,這樣他心裡也不會有負罪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女人找出來,季少凡敢肯定,那個女人手上肯定還有別的東西,為的就是來敲詐他。
等他找到了罪魁禍首,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經過昨天的事之後,季少凡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在追老婆這件事上,手段必須得強硬,不然老婆就是別人的了。
那個凌煜洹不是個善茬,雖說他跟余安安是姐弟關係,可是季少凡總覺得他是個潛在危機。這個危機不除掉,他寢食難安。
從醫院出來,直接回了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精神奕奕的準備出門。
剛剛走到門口,就跟季傾天碰了面。看樣子季傾天是準備來找他們的,剛好碰上了。
「我們談談吧。」
季傾天的表情很嚴肅,他跟季少凡之間從來都是如此,父子不像父子,跟陌生人倒是很像。
「沒空。」
季少凡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從來都沒有把季傾天當成父親,不管什麼時候都是。
「沒空也得有空,進去。」季傾天今天的態度很強硬,直接拽著季少凡進屋去了。
因為是在家裡,季少凡害怕弄出動靜來驚動了奶奶,只好不吭聲了。父子倆坐在沙發上,氣氛頗為焦灼。
「公司的事都交給你了,我要回總公司一趟。這次那塊地沒有拿下來我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能把公司當成兒戲。既然你已經答應你奶奶要接受公司,那麼就應該認真對待。就算你不對我負責,也得對全公司上上下下幾千員工負責。他們都是靠著公司給的工資過活,公司要是倒閉了,你要他們怎麼辦?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無所謂。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也不介意你多恨我一點。但是公司的員工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能拿他們撒氣。我知道你的能力,管理一個分公司搓搓有餘,只看你盡不盡心。季少凡,如果你是個男人,那麼就拿出男人應該有擔當來。不管是婚姻還是事業,作為男人,你都應該要強勢。」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婚姻?」季少凡冷然一笑,嘲諷的問道。
「我知道你說我是一個失敗者,沒關係,我不在乎。既然你嘲笑我是一個失敗者,那麼你自己就做一個成功者。你跟安安的婚姻也的確是因為我們受到了影響,這點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有那個能耐,就把這件事處理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個懦夫。」
季傾天也不愧是個成功者,他可是超級富豪,大企業家。雖然在家庭方面他是個失敗者,可是在事業上,他可是絕對的王者。所以就算是對自己的兒子說話,他也是有著濃濃的霸氣的。
說完這些話季傾天就走了,有時候話說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很多事只需要他稍微提點一下,就能明白了。
回到自己的別墅,凌素素已經在等他了。
「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不管他答不答應,這些都是他要做的。季家遲早是要交到他手上,這是他的責任。」
凌素素只是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再說什麼了。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她真的是無從插手。
看到凌素素臉上的愁雲,季傾天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的說道:「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跟你沒關係。跟你背負的壓力比起來,我這根本不算什麼。好了,我們走吧,飛機已經在等我們了。」
「嗯。」
每當凌素素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季傾天總能出現在她身邊,給她鼓勵,為她安慰。這一生或許她曾經也後悔過,可是更多的卻是幸福。跟季傾天在一起,她的確是幸福的。這個男人對她而十年如一日,即便是他們現在面對這麼多的譴責,這麼多的壓力,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
女人這一輩子,有這樣一個男人對你,死而無憾!
就算有所失去,對她來說,也算是值得的吧。
季家的產業基本都在歐美那邊,所以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國內不去過問。這次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總公司搬回來的,所以有些事就不得不親自回去處理了。殊不知這次回去,居然會讓他們發現一個驚天秘密。
自從季少凡那晚上的事之後,余安安這幾天一直都躲著他。好在季少凡也沒有來找她,讓她省心不少。
因為心裡的煩悶,余安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沒日沒夜的待在公司裡,連家都不回了。
郭婗看到她這個樣子十分擔心,但是知道自己勸說也是沒用的。只能每天自己親手做些飯菜給她送來,讓她吃飽飯。
又到了下班時間,余安安又沒有要回家的意思。郭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進去鼓足勇氣說道:「總裁,你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會把自己累垮的。」
「一個星期了?有這麼久了嗎?」
余安安精神都有些恍惚了,連時間都記不清楚了。
「是的,一個星期了。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在這樣下去,會扛不住的。其實最近公司也沒有多忙,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呢?」
「我也想讓自己閒下來,可是只要我一沒事可做,我就會胡思亂想。郭婗,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累。可是我沒有辦法,不管再累,我都要挺住。公司上上下下幾千人都等著我給他們發工資生活呢,我必須要對他們負責任。有時候我也想偷偷懶,給自己放個長假,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我犯錯,然後將公司搶走。這是我爸爸的心血,我是他的女兒,我有那個責任為他守住這裡。所以我不能歇息,只能不停的激勵自己。」
「總裁……」
郭婗從來都沒有聽余安安說過這些話,她也不知道余安安其實背負了這麼多的壓力。人人都羨慕她生在這樣的家庭,含著金湯匙出生。可是又有誰知道她背負的責任呢?
「你回去吧,謝謝你這幾天這麼辛苦的給我做飯,很好吃。」
在面對郭婗的時候,余安安從來都是真情流露的。其實郭婗對她而言,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助理的,無形之中,已經把她當做朋友了。
「我給你燉了湯,先給你熱熱吧。」
郭婗努力的扯出一點笑容來,要知道在全公司人眼裡,郭婗就是一個機器人。她的表情永遠都只有那麼一個,就是嚴肅。從來沒人看到她笑過,好像她不會笑似的。
「謝謝。」
余安安是真心感謝郭婗的,這個女子對她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從來都沒有讓她操過心。能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又何嘗不是她的幸運呢?
夜裡12點,余安安終於是累的不行了,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其實她的辦公室裡面有個休息室,裡面什麼都是齊全的。郭婗為她準備了換洗衣物什麼,就是怕她有時候不能回家,在這裡湊合一晚上。哪裡知道,她現在把這當成家了。
整個公司就只有餘安安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辦公樓裡靜的嚇人。一個腳步聲在這黑夜中沉沉的響起,逕直來到她的辦公室門口。
推開門,看到趴在桌上睡著了的余安安,季少凡心痛不已。這幾天他每天都會在樓下等她,可是從來都沒有看到她下來過。要不是郭婗告訴他,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離開過這間辦公室了。
走進裡面的休息室,把燈打開,然後走出來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他就忍不住心痛。
到底要怎樣才能為她分擔一點呢?
她這樣逼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是郭婗告訴你我在這的?」
余安安突然睜開眼,開口說話。早在季少凡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看到是他,她便假裝睡著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如果她不告訴我的話,難道你想在這裡躲一輩子?」
「誰說我在躲了,我是忙的抽不開身。」余安安被說中了心事可就是不肯承認,從床上坐起來直直的看著他。
季少凡微微一笑,也不揭穿她,知道她這是自尊心在作祟。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無比堅定的說道:「你相信我嗎?」
「相信你什麼?」
「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就算是我被人下了藥,失去了意識,可是我的心裡還是只有你的存在。那天晚上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正因為不敢確定,所以我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證明,我是清白的。」
季少凡當然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余安安,否則他們之間這誤會就解不開了。這一個星期他之所以沒有衝上來找她,就是為了等她的情緒穩定一些。如果是一開始他就來解釋的話,她肯定聽不進去的。
聽到他說自己是清白的,不知道怎麼的,余安安突然覺得壓在自己胸口上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沒了。等了這麼久,其實要聽得就是這句話。只要季少凡對她說,他沒有做過,她就會信的。
不過雖然心裡開朗了,但是嘴巴上還是依然強撐著:「光靠你一面之詞,我為什麼就要信你?就算是醫生那裡也是可以作假的。」
她這麼說,就意味著她已經相信了。季少凡也是暗暗高興,只要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就好,不然繼續像前幾天那樣下去,他會發瘋的。
「我記得我說過,我只對你一個人有反應的,現在你就試試吧。」
壞壞的一笑,直接撲上去,將她壓倒在自己的身下,輕輕的在她耳邊,脖子間來回的摩挲著。
余安安沒有反抗,她這人做什麼事都是跟著心走的。其實這幾天她也很想他,現在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心結也沒了。
「下不為例。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樣說就表明這次是真的原諒他了。其實季少凡本來就沒做對不起她的事,這幾天的氣也算是白慪了吧。
「永遠都不會有下一次了。」
話音落下,便封住了她的唇,不再讓她說話了。
這一個星期對他們來說是個煎熬,也是個考驗。也正因為這一次的事,余安安總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對季少凡真的已經動了感情了。
雖然還不太強烈,但是那種懵懂的愛情已經在她心裡生了根了。也許還沒有發芽,但是至少已經住進她的心裡了。
——★——
奇峰集團每三個月舉行的股東會議上,余安安卻遭到了所有股東的譴責。原因當然是因為這次的地產開發,因為余安安的慷慨,早就超出了預算。而且拆遷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這讓股東們很是不滿。
「余總,我早就說過,咱們奇峰就乖乖的做我們的百貨就行了,你們父女倆硬要涉足地產,現在好了,這才剛開始呢,就做成這樣了,這往後發展下去,是不是要把咱們整個公司都給搭進去?」
「是啊,這公司可不只是你們父女兩個人的,還是咱們在座的股東的。依我說,趁著現在還沒有虧到底,乾脆把那塊地賣了吧。」
「人家凌豐集團為什麼會拱手把這塊地讓給你?還不就是因為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的結局,不然你以為人家是傻子啊,會把這樣的好事給你。」
「就是,也就是你年輕,以為自己佔了便宜了。我早就說過,你這麼年輕,根本不可能擔此大任了,你們還不相信。現在看吧,咱們奇峰只怕很快就要毀在她的手上了。」
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譴責,余安安一直都保持緘默。這些股東都是一路貨色,見縫插針,只要逮著你的錯處,就使勁叮,直到把你叮死了才高興。
「都說完了?」見沒人說話了,余安安這才開口。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雙手環胸圍著這些人走了一圈。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就像是催命的鑼鼓似的,一下一下的敲擊在這些人的心臟上。
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可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令人窒息的。既然能坐上這總裁的位置,總得有些威嚴之氣才行。余安安自小就扮演著一個領導者的角色,這樣的氣勢從小就有。
走了一圈之後,余安安的目光又一一在這些人臉上掃過,最後只是冷冷一笑,厲聲說道:「當初決定做地產的時候,在座的各位都是表過態,舉過手同意的。我記得爸爸第一次提起要做房地產的時候,你們個個都是支持的。說什麼這一行賺錢,有發展前景,咱們早就該涉足了等等。現在看到遇到問題了,你們就倒打一耙,來個死不認賬了。呵呵,這一招還真是高明啊。賺錢了就是你們大家的功勞,虧了,就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們這如意算盤打的挺響亮的啊。」
「我們當初的確是舉手表決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不同意的,我當時就沒有同意,所以現在當然有發言權了。再說了,這地產項目從頭到尾就是你負責的,出了問題,不找你找誰?」
其中一個人十分囂張的說道,根本就沒有把余安安放在眼裡。
余安安看了一眼這人,只是冷笑了一聲。這人一直想做總裁這個位置,只是奈何能力不夠,股東們都不舉薦他。恰好余安安這個時候跑出來搶走了這個位置,所以他一直都懷恨在心呢。
「嗯,沒錯,的確是這樣。」
余安安說的很輕,不過卻並沒有如那個男人所預期的那樣慌亂。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如果連這點譴責都承受不了的話,那還能成什麼大事呢?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麼就該負責任,承擔後果。早點從總裁的位置下來,別把我們的錢拿去打水漂了。」
這才幾句話,這人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如果真的把公司交給這樣的人。余安安敢打包票,不出三個月,奇峰集團的股票就要跌停。
「讓出總裁的位置給你做是嗎?」她淡淡的笑著,一雙杏仁犀利無比,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直直的射到這個人的身上。
被余安安這麼一看,男人的心不由得顫抖了幾下,有些害怕了。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手段不一般了,他剛才也真的是太衝動了,居然會當面跟他作對。不知道她會使出什麼陰毒的招數來對付他。
「自古以來都是能者居之,誰有那個本事這個位置就讓誰做。」明明對這個位置眼饞的要死,可還要做出一副成就大義的樣子來,還真是讓人噁心。
余安安也懶得跟他浪費唇舌,對著郭婗打了一個響指,讓她打開了會議室的大屏幕。
很快,裡面就出現了一組照片。裡面都是那個男人的,不過卻是他赤身**跟不同的女人鬼混的畫滿,還有幾張是去澳門豪賭的時候拍的。
「你派人跟蹤我?」看到這些照片,男人頓時嚇的腿都軟了。
「咱們公司這麼多股東,個個都身居要職,我總得多留個心眼吧。要是有人對我不滿,在背後捅刀子那我怎麼辦?做人做事都應該給自己留條退路,我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自保而已。陳董,我聽說你去年在澳門輸掉了三千多萬,還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高利貸四處找你呢。短短一年時間,你就還掉了所有的債務,還有錢四處去玩女人,買豪宅送美女。敢問這些錢你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我已經調查過你了,除了奇峰的股份之外,就沒有別的收入了。你去年在奇峰分了一千五百萬的紅利,拋卻一年的開銷,最多還剩了一千萬。在這之前,你的錢全部都輸在了澳門,根本沒有一分錢的存款。敢問,你輸掉的那些錢是從哪裡來的?嗯?」
「你管我哪裡來的錢,我不偷不搶,又沒犯法,你管得著嗎?」
被余安安問起這個問題,那個陳董一下子傻了,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你有沒有犯法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得有警察說了算。你去年挪用公款三千一百二十五萬,至今沒有填補這個漏洞。我現在要控告你貪污公款,警察已經在外面等你了,還請你配合警方,好好調查了。」
余安安說的輕描淡寫的,好像自己剛才那些話只是在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一般。殊不知,她的這幾句話卻是讓一個人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牢裡出來了。
她毀掉的不止是這個人,還有一個家庭。
但是現在她關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她不出手,那麼就只有被這些人拉下水。到時候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股東們,對她可是不會留一點情面的。
很快警察就進來了,出示了拘留證之後就將陳董帶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陳董鬼哭狼嚎的,不停的咒罵余安安。不過這些都在關上門之後消失了,這些話余安安聽得太多了,早就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軀,根本就不在意了。
會議室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在座的這些人卻都是大氣都不敢出,每個人背心都打濕了。
大家心裡都帶著無限的恐懼,看向余安安的眼神也僅是懼怕。
「好了,咱們繼續開會吧。」
余安安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就好像剛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現在哪裡還有人敢說她半點不是,都閉著嘴巴,不敢吭聲了。
這些股東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的,他們自己做的事自然是心裡有數的。看看剛才那個陳董的下場,一個個都覺得心有餘悸。這一下誰也不敢小看了余安安,這個年輕的女子,比她父親還要狠。而且做事不留絲毫餘地,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樣的狠角色,誰都不想招惹。
接下來的會議,基本上是余安安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沒人敢反駁。其實余安安也這些股東的心理抓住了,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要是不拿出一點手段的,抓出一兩個來殺雞儆猴,那麼這些人就會一直有肆無恐,變本加厲。現在那個陳董做了活靶子,也算是給這些提了一個醒。余安安就是要這些人都知道,誰都別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會議到最後,余安安再次提起拆遷問題。說實話這是個棘手的事,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雖然她用強勢的手段壓制著這些股東不敢吭聲,但是他們心裡對這事還是有所顧忌的。
因此,余安安也要給他們吃個定心丸才行。
「拆遷問題我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的,所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我不求你們能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收益,但求沒惹出什麼事端來。所謂你好我好大家好,相信你們誰都不願意成為下一個陳董的,是吧?」
「是,是……」
「我們都明白……」
一個個那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生怕自己反應慢了引來余安安的不滿。
「既然大家都明白,那麼散會吧。」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這些股東們像是逃竄的老鼠一樣逃出辦公室,余安安只覺得可笑。她早就說過做人要懂得知足,珍惜眼前所擁有的才是王道。
待人都走了以後,郭婗趕緊上前,小聲的說道:「剛才拆遷隊那邊打來電話說林雅芬又攛掇了其他的居民一起抬高了價格,之前談好的幾家現在也都反悔了。事情只怕是不好處理了,他們請你去現場看看。」
「我去了現場只會更亂,讓他們退到一邊,開個視頻會議。」
余安安這個節骨眼上是絕對不能現身的,她不是不知道林雅芬為什麼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漫天要價,不就是因為這開發商是她麼。余安安猜想,徐夢芝肯定在背後出謀劃策呢。這件事擺明了就是徐夢芝母女故意刁難她,所以如果她現身的話,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
「好!」
郭婗也知道余安安的擔心,那林雅芬母女是怎樣的人,她心裡也有數。這些年,郭婗幫著余安安為她們處理了不少的事,對她們也是很熟悉了。
余安安這邊在開會議,那邊凌煜洹也接到了消息,聽說那些居民都坐地起價,鬧得不可開交,他只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跟我現場轉轉,我倒要看看到底個什麼小丑角色,會這麼蹦噠。」
「少爺,這事咱們就別去摻和了。拆遷的事人人都避而遠之,我們已經將地送給她了,何必再去趟這趟渾水呢?」
凌煜洹身後的一個年長的男人小心的提醒著,他是秦爺最得力的助手,這些年一直在背後照顧著凌煜洹。
「錢叔,我這可是在找媳婦呢,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對自己的老婆就得大方。你不會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打光棍吧?」
錢叔訕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對余小姐的心思,可是人家現在都結婚了,我是怕你最後只是一場空啊。」
「結婚了又怎樣,還能離婚呢。對了阿虎呢?我讓他辦的事怎樣了?」
「聽說已經辦妥了。」
聽到說事情辦好了,凌煜洹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難得讚賞一個人:「這小子辦事的效率還挺高的。」
錢叔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眉宇間縈繞著憂愁,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的樣子。
「錢叔,有啥事你就直說,咱爺倆不帶這麼生分的。」
「是秦天!」
「他怎麼了?」
說到秦天,凌煜洹之前好不容易浮起的笑容又散了去,對秦天,他始終是有虧欠的。
「自從他接手青虎幫,就帶著兄弟們幹了幾票大的,現在警方那邊已經盯上他了。前晚上在碼頭交貨的時候被警察給突襲了,貨損失了不說,還死傷了幾十個兄弟,現在幫裡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大家紛紛要他讓位呢。」
「青虎幫現在是他的了,他要怎麼做是他的事。以後他的事你少管,也別跟他有什麼牽扯,別到時候把自己給連累了。」
凌煜洹在聽到秦天的所作所為之後,之前的那一絲愧疚頓時煙消雲散了。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這路是他自己走的,別人管不著。
錢叔聽罷,只是歎息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因為這話秦爺也說過,無疑都是讓他別管秦天的閒事。秦天不是秦爺的兒子錢叔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大家在一起相處了二十多年,再怎麼也有了感情。錢叔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走吧,咱們去現場看看。」
凌煜洹擺明了是不想再提起秦天的事,本來就是仇人,何必在意那麼多。但是他欠秦天一條命,他還記得。等哪天秦天真的要討回去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還回去的。
拆遷現場
林雅芬就跟個潑婦似的站在四合院的屋頂上,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拆遷隊的人都圍在院子裡,三番五次的退讓,都沒能讓她滿意。
「我告訴你們,今天誰要是敢動這裡的一片瓦,我就要你們好看。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守住我們徐家的祖屋。」
別看林雅芬說的信誓旦旦的,其實誰都知道她就只是為了錢。拆遷隊都是聽吩咐辦事的,上面的人沒說要拆,他們也不敢動手。看看這周圍都拆的差不多了,就只有中間這四五家鬧著不搬。還真是著急死人。
「林女士,我們也瞭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們這四合院本就是危房了,市政府也貼了標籤,就算我們不拆,到時候政府也會來強行拆除的。現在趁著我們還能賠償你一筆豐厚的賠償金,你就趕緊拆了吧。別到時候政府的人來了,你可什麼都沒有了。」
「你騙三歲小孩子呢,政府要是會拆的話,早就拆了,還會留到現在?這塊地政府都賣給你們開發商了,現在就是你們的了,政府才不會管的。你們別拿那些話來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你們想要拆也不是不可以,五千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林雅芬擺明了是想藉著這個機會大撈一筆,加上開發商又是余安安,所以她就更加有肆無恐了。
拆遷隊的人也不是沒見過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每個人都煩,但就是毫無辦法。看林雅芬那架勢,好像是要拚命一般,大伙都覺得還是別去招惹她的好,免得鬧出事了。
等到拆遷隊的頭回來的時候,大家這才圍上去詢問著:「怎麼樣?老闆那邊怎麼說?」
「讓我們先撤了,他們在想辦法。」
「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這女人擺明了就是為了錢,五千萬也虧得她開得了口。她這破房子,這麼點大一塊地皮,修了房子賣也賣不了那麼多錢。」
「算了,咱們先走吧。」
這些拆遷隊都是拿工資的,自然是老闆說什麼,他們就怎麼做了。反正只要別跟自己扯上關係就好。
凌煜洹的路虎就聽到巷子不遠處,剛才那一幕他也都看到了。之前他收拾徐夢芝的時候,也見過林雅芬的照片,現在又看到她在這裡撒潑,當時還真是後悔沒有斬草除根啊。
之前他就說吧,這個徐夢芝留著遲早都是個禍害,沒想到還真是應驗了他的話了。
「這女人看來就是想要錢啊,五千萬,她也開得了口。」錢叔那雙老謀深算的眸子微微的瞇著,他也知道這件事怕是棘手了。
「她倒是好解決,問題是她背後那個還沒現身的。容我好好想想。」凌煜洹不是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出謀劃策,這個徐夢芝,這次不把她收拾了,他就不叫凌煜洹。
「錢叔,把刀疤九給我叫過來。」
「好!」
凌煜洹想要收拾一個人,簡直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如果可以,直接瞭解了都是可以的。只是現在他決心要走白道了,一些黑道的手段還是盡量別用的好。反正別把他給逼急了,到時候他可是六親不認的。
沒過多久,刀疤九就來了。一看到凌煜洹,立馬就跟只哈巴狗似的,低頭哈腰的。
「二爺,您找我。」
「那個吳明軒死了沒有?」要不是為著余安安這事,凌煜洹哪會親自見刀疤九這種人渣,反正為了余安安,他做啥事都願意了。
「還沒有,跟著我混呢。」
「徐夢芝是他的女人是吧?讓他管好自己的女人。看到這房子了麼?二爺我現在要把這給拆了,你想辦法把她們母女弄走,而且是乖乖的搬走。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就自己消失吧。」
「是……這事我一定辦好,包二爺你滿意。」在凌煜洹面前,刀疤九哪敢說半個不字,這會就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敢不從啊。
這刀疤九其實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小混混,上頭沒有人撐著,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自己一刀一棍打出來的。上面沒人罩著的人是最苦逼的,遇到凌煜洹這個青虎幫的二當家,他能怎麼辦?只有低頭哈呀唯命是從了。
「那就滾吧。」
對於這種人實在是沒必要客氣,尤其是像凌煜洹這樣的人,能夠紆尊降貴跟刀疤九多說幾句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往日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刀疤九,這會被人騎在頭上,非但不能有所不滿,還要陪著笑畢恭畢敬的,那心裡就別提有多委屈了。
可是無奈自己沒有人家那個本事啊,低人一等,他也無話可說。
只是等回到自己的地盤的時,立刻就露出了原形。尤其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一定要將自己剛才受到的憋屈都發洩出來。
「把吳明軒那個混蛋給老子帶過來!」
刀疤九現在是一肚子氣,這個徐夢芝從一開始就給他找麻煩。之前是余安安,現在又是凌煜洹,簡直是不讓他消停啊。雖然之前把她給上了,也算是解了氣,可是現在麻煩又來了。這刀疤九對徐夢芝也是恨的咬牙切齒的,總覺得這女人好像陰魂不散似的。
阿軒這會剛剛磕了藥,整個人都還暈沉沉的,被人拽著拖到刀疤九面前,像是扔垃圾一樣把他給扔在了地上。
「你這個王八蛋!」刀疤九剛才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會自然是要發洩在阿軒身上了,伸腳就朝著阿軒的臉上踢過去,然後又衝上去踢了幾腳,直到發洩完了,這才停了下來。
「九哥,饒命啊,我犯了什麼錯,你說,我馬上改正……」阿軒從頭到尾就是個爛人,只是演技好,把徐夢芝騙的團團轉罷了。
這會撕開了自己那層偽裝,露出了真面目來,簡直是醜陋不堪。
「還不都是徐夢芝那個賤人,簡直就是個災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二爺給得罪了,現在二爺找我興師問罪呢。我告訴你這次這事要是沒能辦好,你就等著橫屍街頭吧。二爺的手段你們都是知道的,我不想多說。馬上帶人去把徐夢芝母女給我抓過來,我看看她們要鬧出什麼花樣來。」
「是是是,我馬上去,馬上去。」
聽到說是徐夢芝鬧的事,阿軒也是一肚子火。上次毒癮犯了,拉著她來給刀疤九瀉火,以為她以後能學乖了。沒想到這才幾天,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這會,徐夢芝跟林雅芬正在屋子裡商量明天要怎麼鬧呢。這幾天拆遷隊的人天天都來,要不是林雅芬趴在屋頂上尋死覓活的,這房子肯定都被他麼強行給拆了。
「夢芝啊,依我看這次他們可是鐵了心的了,我怕咱們要不了那麼多錢啊。要不,咱們少點?其實三千萬也不少了,咱們娘倆有了這筆錢,後半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林雅芬就是嘴巴硬,其實也沒什麼膽量,今天看到那架勢,她其實也有些害怕。
「你也太沒用了,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平息?你可別忘了,余安安都還沒有現身呢。再怎麼著咱們也得把余安安給逼出來,到時候我有辦法收拾她。我跟你說,這事你可得抗住了,絕對不能妥協知道嗎?三千萬那麼點錢,夠你揮霍嗎?你在賭場一晚上都要輸幾百萬,三千萬就只夠你玩幾天。你那毒癮,你覺得能戒得了嗎?」
徐夢芝這次好不容易抓到這樣一個機會給余安安使絆子,她怎麼會輕易放棄。雖說她也是為了錢,可是更多的是為了報復余安安。
不過徐夢芝也不是傻子,她這麼鬧也是有後顧之憂的。現在這些開發商逼走住戶的事情太多了,她不得不防著。
「媽,晚上咱們別在這屋裡睡,要是余安安起了歹意,對咱們下狠手的話,咱們到時候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呢。我去租輛車,咱們把車停在外面,睡車上。這樣就算有什麼事,咱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你說得對,咱們得防著後招。」
就這樣,母女倆租了一輛車,就把車停在房子外面的巷子裡,她們就在車裡湊合著睡覺了。
正因為徐夢芝有先見之明,所以等阿軒帶著人來找她們的時候,才沒有找到人。
他們的來的時候也算是聲勢浩大的,徐夢芝她們在車子都被吵醒了。透過車窗看到來勢洶洶的阿軒一行人,徐夢芝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余安安居然會找阿軒來威脅她,真的是太卑鄙了。
「夢芝,他們是來抓我們的嗎?」
林雅芬嚇的渾身發抖,這些混混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了,看她光禿禿的左手就知道了。
「噓……」徐夢芝趕緊讓她閉嘴,要是被發現的話,她們可就完了。
徐夢芝有多恨吳明軒,看她青筋暴突想要殺人的樣子就知道了。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晚刀疤九對她的凌辱,當時吳明軒就坐在她的面前,看著她被刀疤九強暴。
那麼恥辱,徐夢芝早就刻在了自己的心裡,一輩子都不會磨滅了。就算吳明軒不找她,她也會去找他的。這個仇,她要是不報的,一輩子都不會安生的。
阿軒帶著人將那破舊的四合院都差點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她們母女倆的人,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先走了。等明晚上再來,都是混黑道的,做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只能等晚上。
看到他們是真的走遠了,徐夢芝跟林雅芬這才從車子裡出來,不過仍然是心有餘悸,害怕的雙腳發軟。
「夢芝,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肯定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就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這麼幸運了。」
「他們當然會回來了。明天晚上我們報警,這些人無惡不作,警察早就想要抓他們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明晚上我們就給警察創造一個機會。」
從阿軒出現那一秒開始,徐夢芝心裡就在盤算著怎麼好好利用這件事了。現在正是拆遷的關鍵時刻,黑社會又出現了,到時候她把這些事都一股腦的推到余安安身上,那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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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花已經確定能進入第二輪了,所以為了保存實力,就先更一萬五了。把存稿留到第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