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早上都沒吃早餐,一直忙到這個時候肚子早就餓了。()本來不想下樓來的,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動靜,只能下來催催了。原本以為這老太太也已經吃完了,可沒想到這一桌子飯菜都還沒怎麼動。而且,還多了一個陌生人。
「這不是有現成的麼?嫂子一塊來吃吧。」
凌煜洹端著碗笑嘻嘻的對著余安安說道,那笑顏如花的樣子,到底的確令人眼前一亮。
余安安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處於震驚當中,直到他開口叫自己嫂子,這才反應過來。
搞了半天,這是一家人?
「不用了!」
不知道為什麼,季少凡在看到凌煜洹那笑容之後,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危機感。尤其是余安安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疑惑不已。這兩人難不成之前認識?
對著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便立刻把飯菜送到了樓上。他走到余安安身邊,低聲的說道:「我們上樓去吃。」
「噢!」
余安安臨走之前都還看了一眼凌煜洹,之前在電梯裡那種感覺直到現在都還依然強烈。總之一看到這個男人,她就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總覺得他很親切。但是她明明又知道他是混黑道的,是個閻羅王。
這種矛盾的心裡讓余安安自己都迷糊了,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剛剛他們的反應,全部都落在了季老太太的眼睛裡。她勾唇一笑,似乎是看到了一齣好戲一般。
「以後準時過來吃飯,人多吃飯才熱鬧。」
凌煜洹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端著碗繼續吃。不過這老太太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樓上
余安安跟季少凡關上房門吃飯,余安安倒是餓極了,大口吃飯,大口吃菜。但是季少凡卻是好像沒有什麼胃口似得,臉色凝重,似乎是擔心什麼。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跟他在電梯裡見過面。」
余安安一看季少凡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等他開問,自個回答了。雖然她對凌煜洹是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絕對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那種特殊的感情。
因此,她才能說得心安理得的。
「以後見了他繞道走,千萬別跟他有什麼交集。」這不是季少凡因為嫉妒才這樣說得,而是因為凌煜洹的身份。
他是害怕到時候給余安安帶來什麼傷害!
「看來你們家的人我都得繞道走,沒一個是正常的。對了剛才他叫我嫂子?他是你弟弟?可是一點都不像。」
余安安的確是對凌煜洹的身份很好奇,她可從沒聽他說過還有個弟弟呢。
「不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你不必知道那麼多。」
季少凡最害怕別人問起他的家事,有些事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在他心裡依然是不能提及的傷。除非是他肯自己親口說出來,否則誰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見他的語氣都變了,余安安知道自己是觸及了人家的傷痛了,也趕緊住了嘴,該吃飯吃飯了。
不過余安安倒是突然好奇了,這季少凡小時候肯定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否則幹嘛不讓人提起他的家人啊。但是這她也只能在自個心裡想想,不敢問出來。
吃了午飯眼看時間也不早了,余安安還得去公司。今天余錦天就回來了,她還沒想好余榮光的事要怎麼跟他交差呢。
雖說大哥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余安安這個做妹妹的心裡也是心痛不已,可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必須得去面對。很多事,不是不想就能避免的。
「我先回去了,下午我有事,你該幹嘛幹嘛吧,別來找我。」這畢竟也是余安安的家事,她也不想讓季少反知道。
「嗯。」
季少凡自從余安安問了那話之後,就沉著一個臉,似乎是在想什麼。余安安見他一直都走神,也懶得跟他說那麼多,提著包自己走了。
不過臨走的時候卻拿走了鑰匙,她覺得那季老太太肯定不會讓她進門的,到時候被關在了門外面,還不是自己受罪。所以帶上鑰匙,總歸是好的。
走出季少凡他們住的那棟別墅,余安安便直接前往車庫。住在這半山腰上,沒有車的話,實在是件很悲催的事情。
奇峰百貨
余錦天一回來就聽說了有關余榮光的事,本身身體就不好,現在聽到這個噩耗,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乾了真氣一般,癱軟了。
余安安趕到的時候,秘書已經照顧著他吃了藥,這會在辦公室裡的休息室休息。
「爸!」走到床前,看到好像老了一大截的父親,余安安的心裡是五味陳雜。
「你大哥現在在哪?」
「在陽山的別墅,大嫂在照顧他……」
「別跟我提她,你大哥這個樣子不就是她造成的嗎?最毒婦人心啊!」余錦天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平日裡十分嚴厲,可是心裡哪有不疼愛的。
余安安就知道父親會把這件事全部都怪罪在米蘭的身上,可是她卻沒有資格為她說情。現在余錦天已經深受打擊了,難不成她還要說出余榮光是個同志,而且還讓米蘭小產,導致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的悲劇嗎?
「爸,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見他。」
余錦天雖然知道余榮光出事了,可卻不知道他到底傷的怎樣,更不知道他已經全身癱瘓了的事實。這一點,余安安也不敢說,因為她害怕。
「這段時間公司就交給你了,新項目的合同已經談下來了,我現在這個身體只怕也折騰不起了。你大哥就算好好的,也做不成事,我只能把這個項目交給你。」
「交給我?」余安安猛地抬起頭,帶著些許的震驚。
要知道奇峰集團的新項目可是要進軍地產業,她對地產方面的事一竅不通,這突然讓她接下這麼大的項目,的確是讓她有些難做了。
「怎麼?你沒有信心?」余錦天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余安安的能力,即便知道她從來都不曾涉足過地產業,可還是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她。
「當然有了,明天我就接手。」
對余安安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地產又怎樣,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定能參透這其中所有的奧妙的。她就是有這份信心,堅信這個世界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看到女兒那雙眼中迸發出來的自信,余錦天的心裡才算是有了一些安慰。這孩子,真是讓人心疼。年紀輕輕的就背負了這麼多,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夠稱職。
「安安,什麼時候讓你新認識的男朋友來見見我。」
「男朋友?」余安安這才想起了季少凡來:「再等等吧,如果兩個月後我還沒跟他離婚的話,就帶他來見你。不過你見過的,bt服裝公司的ceo。」
「是他?」余錦天的確是見過的,可是就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說你們都已經領過證了,你也見過他們家人了吧?他們對你怎樣?」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至於對方的家世怎樣,有錢沒錢,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對方人好,一心一意的對女兒,他們家裡人不刁難她,他就放心了。
說起季少凡的家人,余安安就只有苦笑了。
「還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誰還能把我給欺負了啊。行了,我還要去開會,你自個先休息,我一會再來看你。」
其實說實話,余安安還是不願意在余錦天面前過多的提起季少凡。他們約好一個半月為期,如果到時候這季老太太還是這麼激進的反對的話,他們就離婚。
如果到時候他們真的離婚了,豈不是要讓爸爸失望了嗎?所以說現在能不提就不提吧,免得最後傷感。
只不過余安安前腳剛走,余錦天後腳就叫了秘書調查季少凡了。雖然他不反對女兒的婚事,可總得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沒過多久,秘書就整理好了資料拿到了余錦天的手上。當他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時候雙手突然顫抖了起來。
「季……」
他只是念出了這個姓氏,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目光呆滯的看著上面的名字,連嘴巴都張不開了。
「董事長,您沒事吧?」秘書在一邊看到他這個反應都有些著急了,急忙詢問到。
「馬上叫總經理來見我!」
余錦天說話的時候,臉都漲紅了,青筋也突了出來。剛開始已經恢復的臉色,此時又是煞白了,總之看的出來,他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情緒十分不穩定。
余安安從秘書那裡得知了這事之後,也是一臉的茫然。剛才不都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出什麼事了?
她也不敢耽擱,趕緊趕到了余錦天的辦公室,剛剛走進去,就聽到余錦天那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馬上跟季少凡離婚,馬上……」
「爸,出什麼事了?你別著急啊,先冷靜冷靜……」
余安安是一頭霧水,看來老爸是找人調查了季少凡,可是這又有什麼問題?
「我沒法冷靜,你必須馬上跟他離婚,你也別問我為什麼,總之我是為了你好。」
「不是,你連為什麼都不讓我問,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再說了,這婚也不是說離就能離的,這也不是兒戲啊,是吧?」
余安安也知道余錦天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的,他從來都不會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而且,似乎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
余錦天其實也知道是自己剛才太激動了,什麼原因都不說,直接讓人家離婚,的確是強人所難。但是余安安跟季少凡的婚姻是絕對不能繼續下去的,否則他以後還要怎麼見人?
「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能到了那一天,你自然會知道的。爸爸只是想告訴你,趁現在你還沒有動真資格的感情,早點分了,這對你只有好處的。」
「爸,到底是什麼事我不能知道?難道季少凡他們家跟我們余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嗎?可這也是你們上一輩的恩怨,我跟他之間的感情跟之前你們的恩怨是沒有關係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對季少凡也不是沒有感情,如果我這輩子真的要再結婚的話,我只中意他。不然,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了。」
余安安這說的是肺腑之言,她希望父親能告訴她真相,現在這麼不明不白的,真的讓她很難受。
可是余錦天卻怎麼都不肯多說一句了,只是歎氣擺擺手:「但願你以後不會後悔。」
余安安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非得搞得這麼神秘,這不是要急死人嗎?但是看余錦天閉著眼睛的決然樣子,她知道,今天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帶著滿心的疑惑,余安安退出了他的辦公室,可是心裡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了。
這到底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這一下,余安安連上班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收拾東西回了季家。她覺得這答案得自己去找,而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就是季家。
而此時季家,徐夢芝正跟老太太聊著天,兩人不知道聊什麼話題,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了。
「奶奶,余安安回來了。」季馨瑤遠遠的就看到了余安安的身影,小聲的說道。
聞言,徐夢芝的臉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常色,討好的說道:「季老奶奶,要不我先回去吧,這怕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的客人,不用去理會無關緊要的人。」
「那好吧!」
徐夢芝低頭的一瞬間,眼角閃過一絲得意。余安安啊余安安,就算你跟季少凡結了婚又能怎樣,在季家,誰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比一個下人都還不如。
余安安這會回來當然不是來找季少凡的,她總覺得老太太是知道這裡面的隱情的,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激烈的反對她跟季少凡的婚事了。既然她爸爸不肯說,那麼老太太肯定會讓她知道的。因為老太太是最希望看到她離開季少凡的人。
所以一進屋,余安安就直接去找老太太。不過她倒是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徐夢芝,沒想到她還好意思來季家。
「奶奶,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我們能換個地方嗎?」余安安沒有多看徐夢芝一眼,現在她可沒心思跟徐夢芝計較什麼。
老太太雙眼一瞇,譏諷的說道:「你跟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要說就在這裡說,我是不會跟你獨處的。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要萬一你居心叵測,對我下殺手怎麼辦?」
「殺人償命,這個道理我懂。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的,只是心裡有些疑惑,希望您能為我解答。我想你也樂意為我解開這個謎團的,是有關季家跟余家的。」
老太太一聽這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季家跟余家之間能有什麼?在沒遇到余安安之前,她都還不知道這a市還有餘家這樣的家族呢。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有疑問就去問對你造成疑問的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說,我們季家之前絕對不可能跟你們這樣的小家小戶有什麼牽扯的。」
看到老太太那篤定的樣子,余安安再次迷茫了。
兩家沒有什麼恩怨,那麼父親又為什麼如此反對她跟季少凡的婚事呢?
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旁的徐夢芝倒是把余安安的話給聽進去了,她跟余安安二十年的朋友,對余安安的脾氣自然是十分瞭解的。現在余安安那個樣子就擺明了這其中有什麼事發生了,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來追問老太太的。
只是這到底是什麼緣由,她也無從得知,但是有一個人或許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這其中的牽扯了的話,那麼她就多了一個余安安的把柄了。
眼見在老太太這邊問不出什麼來,余安安只好離去。她現在心煩意亂的,滿腦子都是剛才余錦天說的那些話,腦子都不能思考了。
走出花園,想要回房間去休息,卻在經過客廳的時候遇到了凌煜洹。
「喲,這麼早就下班了啊,看來你很清閒啊。」
余安安現在沒有心思去理會他,也沒搭話,逕直往樓上走。但是凌煜洹卻沒打算放過她,自己轉著輪椅追上來了。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跟季少凡吵架了?還是老太太又刁難你了?嗯?」
「你能不能別管別人的閒事?我跟你很熟嗎?」余安安現在本來心情就不好,偏偏凌煜洹還問的沒完沒了的,實在是可氣。
「你現在可是我嫂子啊。看你現在毛焦火燎的樣子,肯定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念在上次你推我出電梯的份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保證你所有的煩惱都立刻沒了。」
凌煜洹說的神秘兮兮的,好像那個地方是什麼寶地似的。余安安原本不想理會他的,可是在看到他的那雙眼睛之後,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總之,余安安對這個男人就是沒有一點抵禦能力。尤其是不能直視他的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雙眼睛自己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
余安安跟凌煜洹已經來到了季家別墅後面的一個樹林裡,說是樹林其實也是季家種的一些名貴樹木,整整半座山,價值連城。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逛樹林啊?」余安安走的累了,不滿的抱怨道。
「馬上就到了。」
凌煜洹自己轉動著輪椅在前面帶路,雖然這裡到處都是樹木,可是林蔭小道卻都是水泥路,輪椅在上面運行沒有一點問題。
又跟著他走了約莫有十分鐘,拐了幾個彎,穿過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之後,終於是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裡!」
余安安猛然一抬頭看著這別有洞天的地方,也甚是驚愕:「這裡是哪?」
「我的秘密基地,你是第一個來這裡的人,除了我之外。」凌煜洹笑的溫柔和煦,跟他之前在自己手下面前的暴戾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
余安安沒有跟他搭話,逕直往裡走。這是一座小型的瀑布,不,應該是人造的瀑布。下面有假山,還有噴泉,四周都是水泥路,想到哪裡都可以。山崖邊上,還有兩件磚瓦房子,外面粉刷成藍色,牆上畫著花花草草,看起來很有意境。
「這地方你是建造的?」余安安倒是不懷疑凌煜洹的能力,一個黑道頭頭,想要建一個這樣的地方,簡直是易如反掌。
「算是吧。」凌煜洹看著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心裡也是莫名的安慰。
只是瀑布旁邊的石凳上有些許灰塵,還有很多腐朽的樹葉。他轉著輪椅去了屋裡,拿出掃帚跟抹布,讓余安安跟他一起打掃一下,這樣他們才能坐啊。
余安安雖然不樂意做清潔工,可是看在這個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的份上,忍了。拿起掃帚就開始掃落葉,然後擦灰,做著打掃。
等她打掃完了之後,凌煜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兩瓶酒,遞了一瓶給她。
「心情不喝就喝酒唄,醉了就啥事都想不起了。」
看到酒,余安安有些猶豫。她喝醉了酒可是會幹傻事的,這都是季少凡說的。不過今天她心裡卻是煩躁的很,這個是,酒對她來說的確是個好東西。
接過酒瓶,仰頭就灌了一大口進去:「這酒不錯,應該有些年頭了。」
在品酒方面,余安安可是行家,一進嘴就能知其造價。不過具體的年份什麼的卻就說不明白了。
「差不多百年了吧,從德國帶回來的,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凌煜洹也喝了大口,他抱著酒瓶,笑瞇瞇的看著余安安,一雙跟女人似的的紅唇輕輕的抿在一起,充滿了誘惑。
余安安只是苦澀的一笑,繼續喝酒。這段時間來,她的確是承受了太多了壓力。不管是哪一方面的,都足以讓她崩潰。要不是她的內心足夠強大,現在也不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
「你叫什麼名字?」余安安看著凌煜洹,跟他也打了幾個照面了,可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凌煜洹!」
「你不姓季?那你跟季少凡是什麼關係?」余安安倒是好奇起來了。
「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季家不肯承認我這個私生子,所以只能跟我媽姓了。老太太現在對你的態度,我倒是深有體會,因為之前她也是那樣對我的。」
凌煜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似是雲淡風輕,可是他內心深處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煎熬和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雖然他努力的做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可是余安安還是在他不經意間留露出來的悲傷裡發現了什麼。心裡不知道怎的,居然升起了一絲心疼。
眼看自己就要失控,余安安趕緊拿起酒瓶繼續喝酒,讓自己冷靜點。
「你多大了?」余安安突然扯開了話題。
「25!」
「比我小,你得叫我姐姐。哈哈,不過我現在是你嫂子。就算老太太不肯承認你,但是她卻不能抹殺掉你跟季少凡的血緣關係。我覺得吧,這老太太不肯承認你的原因,肯定是怕你跟季少凡搶家產。切,她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都鑽到錢眼裡了啊。你看你,一表人才,還是個黑老大,難不成還缺錢不成?我說她啊,就是個老頑固,冥頑不靈的老太婆!」
余安安是有點暈了,否則也不會這樣說話。凌煜洹收藏的這些酒,喝著的時候沒什麼味,可是後勁大。尤其是他們現在還在樹林裡,一吹風,這酒勁來的也快。不然余安安也不會才多半瓶酒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你醉了!」凌煜洹看到她雙頰酡紅,說話也是暈乎乎的,笑著望著她。
其實他跟余安安也一樣,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情愫,這讓他也很苦惱。他想,如果不是余安安的話,這個家,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想踏入了吧。
「是有點暈了。我要回去了,季少凡回來了該找我了。」余安安在身上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手機,擔心季少凡會找她,所以便要回去。
只是凌煜洹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你現在喝成這個樣子回去,被老太太看到了,指不定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呢。」
「也對,那就再坐會。」
余安安順勢坐在了凌煜洹旁邊的石凳上,腦子子突然想起季少凡跟她說的話:「以後不准背著我喝酒,要喝就得跟我一起喝。」
想想她現在喝的暈乎乎的樣子,回去了,肯定又要嘮叨了吧。
「你愛季少凡嗎?」凌煜洹突然鬼使神差的冒了這麼一句話來,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帶著期待。
「愛?」余安安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愛是什麼?
鬼才知道呢。
「你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就發現你看我的眼神不對,肯定是這樣的。不過你別忘記了,我是你嫂子,難不成你還想搶自己哥哥的女人不成?啊?」
余安安一喝醉了酒就喜歡說胡話,現在說話就已經開始顛三倒四的了。她傻乎乎的笑著,直勾勾的看著凌煜洹。
「不是喜歡你,是覺得對你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我能體會到,你對我也是,對不對?」
被說中了心事,余安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來了,趕緊又喝了幾口酒,將酒瓶裡的酒給喝乾了。這會她的雙頰更加緋紅了,雙唇也是紅嘟嘟的,好像是嬌艷欲滴的花朵一樣,讓凌煜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像是這樣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種親切感。很想跟你親近,好像你是我一個很重要的親人一樣。你也是?」余安安的臉朝著凌煜洹湊近了一些,兩人的距離頓時很近,只要再輕輕往前一靠,好像就能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