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從季家出來,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她這人做事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這個季老太太如此這般對她,倒是讓她衝勁十足了。她環顧了一圈這偌大的季家大宅,見慣了豪宅大院的余安安居然都有些嚇到了。
這裡完全就是一座別墅莊園,獨立的三棟別墅坐落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半山腰上。這裡風景宜人,空氣新鮮。整個花園裡到處都是名貴花草,樣式繁多。
這個季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余安安一直都還以為這個老太太之所以這麼跋扈,只因為自己有一個爭氣的孫子。而季少凡所在的bt服裝貿易公司,雖說是個一線大品牌,不過光是靠著季少凡那樣的職位想要住這樣的地方,只怕還有些困難吧,
雖然余安安根本就不在乎季少凡到底有多錢,家裡到底有多富裕,因為她原本就不差錢。但是既然她已經跟季少凡結婚了,那麼有些事,她就必須要瞭解清楚。只有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她才能找到辦法,怎樣去降服這個倔強的季老太太。
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問周揚要了車,來的時候坐的季少凡的車,現在她自己一個人走,總不能走路回去吧。這裡可是半山腰,根本就不可能打到車的。
趁著周揚去取車的時候,余安安拿出電話讓郭婗調查季家。余安安這人一旦想要做成一件事,那麼就會全力以赴,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她看來,她跟季老太太之間的較量或許現在才真正的開始,她必須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待周揚開了車過來,她接過鑰匙,說道:「明天你來我家開回來吧,你知道我家在哪吧?嗯?」
看到余安安那面帶笑意,卻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周揚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個女人真可謂是笑裡藏刀啊,她問這話的意思肯定是在怪他帶老太太上她家去了。
「好的,我明天來開。」
好在周揚也是習慣了,要知道跟在季少凡身邊也是同樣的驚險,他都能應付自如。所以在余安安面前,當然也能了。
對著周揚勾唇一笑,她這才上了車。
就在她打開車門上車的瞬間,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開了過來。坐在車裡的是季傾天跟凌素素。
遠遠的凌素素就看到一個女人在門口,她一直在張望著,但就是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直到此時他們走進,這才算看的真切了。
「這是誰啊?怎麼開我們家的車?」季傾天也只是隨口這麼問一句的,倒是凌素素則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停車,馬上停車。」她慌忙的對著司機喊道、
只是待他們的車停好之後,余安安已經開著走離開了,她根本就追不上了。
凌素素迅速的打開車門,對著那輛車的影子默默的注視了許久。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能見到了。
「怎麼了?」季傾天總發覺凌素素最近不太對勁,做事的時候也是精神恍惚。
「沒事,只是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她迅速恢復了常態,轉身看到了周揚,問道:「剛才那個就是少凡堅持要娶的余安安嗎?」
「是的。」
果真是,她真沒看錯人。
為什麼她就不能早點回來,這樣就能看到了啊。
「我們進去吧。」
聽到說是余安安,季傾天就沒有再問什麼了。凌素素一直都想要改善他跟季少凡的關係,她之所以這麼激動,應該是想要從那個余安安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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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芝一回到家,就急忙叫來了林雅芬。她做人流這件事現在必須得跟林雅芬坦白,否則她一個人根本就應付不了。
當林雅芬聽了她的話之後,並不是像一般的母親那樣,心疼自己的孩子獨自一個人受了那麼多苦。反而她是很認同徐夢芝的做法,點點頭:「做得好,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個阿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生了他的孩子,你這輩子也就完了。」
現在徐夢芝也沒有心思去悲憫自己的人生了,現在的她早已經扭曲了自己的心,所作所為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只要那個老太婆去醫院一查,就能查到你做人流的記錄的。」
徐夢芝咬咬牙,拿出了去年生日餘安安送給她的一條項鏈交給林雅芬:「把這條項鏈拿去賣了,然後去找醫院,花錢堵住她們的嘴。只要醫院那邊查不到什麼,我會想辦法讓阿軒閉嘴的。」
「夢芝,你可別做什麼傻事啊,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林雅芬還真心是想多了,她以為徐夢芝是要殺人滅口呢。
「這我比你明白。就算殺了阿軒,那個狐狸一般的老太婆也還是會對我有所懷疑的,畢竟是死無對證啊。相反,我還要她找到阿軒,親自證實。只有這樣,她才能消除疑慮,才會再次的信任我。」
「你打算怎麼辦?」
徐夢芝陰森森的笑了笑:「你不是說余安安的後媽是我的親姑媽嗎?打電話約她出來,我想跟她見面。」
「徐莉?這事她難道還能幫上什麼忙嗎?」林雅芬是徹底的糊塗了。
「當然能幫忙了,還能幫我的大忙了。對了,我看那個徐莉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她在嫁到余家之前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或是什麼把柄握在你手上?」
被徐夢芝這麼一問,林雅芬自然是都要說出來了:「當然有了,她之前在家的時候可是娼婦呢。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似的,而且她當初離開家可是因為未婚先孕,被你爺爺奶奶給攆出家門的。後來那個野種的爹還來找過她,但是被攆走了。我記得當初她離家的時候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如果生下來了的話,現在都應該25歲了。不過後來的事,我也都不知道了。」
「有這些就夠了。現在她嫁到了豪門,自然是不願意再有人提起她之前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的。好了,馬上打電話約她出來。」
抓住了徐莉的這些把柄,徐夢芝的勝算又大了一些了。趁著林雅芬給徐莉打電話的時候,她約了阿軒出來,在一個賓館裡見面。
徐夢芝雖然猜不透阿軒的心,但是對他的性格卻瞭如指掌。要想讓他乖乖聽話,必須得給他灌點**湯才行。
阿軒趕到賓館的時候,徐夢芝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根浴巾。白皙修長的雙腿重疊著放在一起,那黑色性感的小內內若隱若現。
「喲,今天這是發浪了啊,居然會來勾引我了。既然你這麼空虛,那我今天就好好滿足你。」
阿軒本就是個地痞流氓,哪裡抵得過徐夢芝這也的柔情攻勢,立刻剝光了衣服,像一隻發情的瘋狗一樣撲了上去。
「你輕點。」徐夢芝現在十分反感阿軒的親近,但是又不得不這樣做。
反正之前也不是沒做過,眼睛一閉,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很快,屋子裡就是一片春色了,阿軒就好像是一頭猛獸,要緊牙關,拚命的在徐夢芝身上發洩自己的獸慾。
徐夢芝則是緊緊的咬著唇,忍著疼。沒錯,是疼,而不是別人所說的什麼舒服。阿軒每次跟她做的時候,都十分粗魯,根本沒把她當人看。每次完事之後,她身上就會有幾處淤青,下面也要疼好幾天。
好不容易等到阿軒完事了,徐夢芝忍著疼,對著他溫柔的說道:「阿軒,你想不想要更多的錢?」
提起錢,阿軒頓時來了精神了,急忙問道:「你有辦法搞到錢?」
「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保證以後你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徐夢芝說的是信心十足,然後把季老太太跟她之間的事都告訴了阿軒。
現在她是要把阿軒拉入伙,所以他必須得知道她所有的計劃。當然徐夢芝也不是傻子,她知道,這件事光是靠她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多一個阿軒,也會多一成勝算。
聽完之後,阿軒頓時勃然大怒:「你她媽的都嫁給別的男人了,老子還上哪找錢花去?你個賤人,是要給我戴綠帽子呢。就你這德性,人家還會要你?做夢呢!」
「我給你戴綠帽子?你背著我搞了多少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跟你計較罷了。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都tm的騙人的,你敢說不是嗎?阿軒我告訴你,我要是倒霉了,你一樣沒好日子過。」
徐夢芝在阿軒面前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這次是豁出去了。這男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在騙她,虧她之前還那麼傻,異想天開的以為他真的會拋下一切跟她結婚呢。
阿軒眼露凶光,伸出手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徐夢芝的臉上,警告她:「徐夢芝,你想要擺脫我,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你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那除非我死了。不過這次老子幫你,但是讓你去搞錢的。那個季家我看也應該有不少家底,你大撈一筆我們就收手,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你那豪門少奶奶的夢,我勸你趁早別做了,想都別想。」
「好啊,撈一筆錢咱們就走。」這話是徐夢芝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現在悔的要死,當初這個人渣要跳樓的時候,她就該讓他跳下去,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這才乖嘛。」阿軒見徐夢芝乖乖聽話,一下子又笑了出來,抱著徐夢芝又親又啃的,好像剛才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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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安從季家離開,還沒有回到自己的公寓就接到了余錦天的電話。說米蘭跟余榮光在家裡打起來了,他現在在外地回不來,讓余安安去處理一下。
那天余榮光回來見余安安的時候,她就覺得大哥有些不對勁。雖然他的襯衫擋住了脖子,可是余安安還是看到了若隱若現的傷痕。那肯定是米蘭抓傷的。
失去了孩子的米蘭,大概早已經癲狂了吧。她之所以不離婚,就是想要這樣來折磨大哥呢。
歎了一口氣,余安安也不去多想了,踩了油門趕緊往家裡趕。反正她這大哥大嫂,就沒有一個是讓她省心的。
匆匆趕到家的時候,是徐莉開的門,看到她回來了,著急的說道:「你趕緊上去看看吧,別出人命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在家裡也不知道勸著點,要真出了事,我看你怎麼辦。」
余安安也是因為著急,所以才會劈頭蓋臉的把徐莉給訓斥了一頓。完了也不管她咋想,直接上樓去了。
徐莉站在門口沒動,心裡卻是恨的要死。這個余安安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真當她是他們余家的傭人了,想罵就罵,想吼就吼是吧?
「打吧,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最好都死了,那才清淨!」
二樓上,余安安還沒上去就聽到辟里啪啦的聲音,還有餘榮光跟米蘭的爭執聲。她甚至都聽到了打耳光的聲音。
「哥,開門……快點開門……」
余安安著急的敲門,可是裡面的爭吵聲卻越來越大,根本就沒人理會她。
被逼的沒辦法,余安安只能對著徐莉大喊:「你還杵著幹什麼,趕緊找人來把我給我撞開啊。」
徐莉雖然心存詛咒,可是也知道,要真出了什麼事的話,她也脫不了干係。所以,她趕緊去叫了幾個人來、
只是這門還沒有撞開,米蘭就尖叫著跑了出來,看到余安安,發瘋了似的朝著她衝過去抱住她,大喊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大嫂……」
余安安沒有辦法掙脫她,只能對著徐莉吼道:「趕緊進去看看啊……」
徐莉也有些嚇傻了,聽到說殺人了,她雙腿就發軟。但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看了看。
下一秒,徐莉的尖叫聲也出來了,大喊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這一下,余安安也傻眼了,她用盡力氣推開米蘭,慌慌張張的跑進去,頓時身體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哥……」
此時的余榮光滿頭的血,身子直直的坐在地上,背靠著牆。那鮮血就像是噴泉似的往外流,房間裡到處都是血。
「叫救護車,救護車……」
余安安差點都發不出聲音來了,身子坐在地上,艱難的朝著余榮光爬過去。
「哥……你醒醒……醒醒啊……」他扶著余榮光,自己身上也沾滿了鮮血。
余榮光的頭上有一個大窟窿,鮮血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他身邊放著一個高爾夫球桿,球桿頭上也儘是血跡。應該就是這球桿打破了他的頭,很顯然,這是米蘭做的。
余安安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捧著余榮光的臉,淚水無聲無息的往下流,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麼都停不了。
而米蘭也是坐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沒想過要殺人,剛才只是在爭吵中一時間氣不過,隨手拿了一個東西就打了過去。
她做夢也沒想到,那根高爾夫球桿會要了余榮光的命啊。她是恨余榮光,但從來沒想過要殺了他。
醫院的走廊外,余安安,米蘭,徐莉都坐在外面,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時不時就有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看得出來,情況非常緊急。
「誰是傷者的家屬!」
護士走出來,表情凝重的喊道。
看到護士手上拿著的文件夾,余安安頓時嚇的渾身發抖。上次徐子皓做手術的時候,護士也是拿了這麼一個文件夾,要家屬簽字。她簽了,可是徐子皓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米蘭現在已經徹底傻了,哪裡還聽得到護士的喊聲,她好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對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感覺了。
雖然徐莉是余榮光的後媽,可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是根本做不了主的。只得輕輕推了推余安安,小聲的說道:「護士叫你呢。」
「誰是傷者的家屬,快點啊……」護士不耐煩的催促道。
余安安艱難的站起身來,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看到她主動站出來,護士翻開文件夾,語速十分快的說道:「傷者傷勢十分嚴重,必須要多開顱手術,你在這上面簽個字,趕快……」
「開顱?」余安安顫抖的問道。
「傷者的頭部破了一個大窟窿,傷到了許多神經組織,而且血液積在了腦部裡面,必須要開顱。你也知道,開顱手術的風險很大,沒人有完全的把握能成功。所以在手術之前,家屬必須要簽訂這份協議,這是醫院的規矩。」
余安安現在哪裡有勇氣簽這個字,上次徐子皓的死在她的心裡也是留下了陰影的。要是這次她簽了字,余榮光有個什麼不測的話,她這輩子都不能安寧了。
「快點吧,情況緊急。」
護士也能理解家屬現在的心情,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誰能不害怕呢。
可是不管護士怎麼催促,余安安就是下不了筆,根本就簽不了這個字。
「我來簽!」
米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拿起筆,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她的名字。
「你是傷者的……」
「我是她老婆!」
米蘭此時平靜的可怕,好像這件事再平常不過了。
「照顧好他。」米蘭只對著余安安說了這麼幾個字,就轉身離開了醫院,沒人知道她去哪裡了。
徐莉有些不滿的抱怨道:「她這是要跑路呢,你也不攔著,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我哥他還沒死……」
余安安猙獰著臉對著她吼道,現在的她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她也不想追究這到底是誰的責任,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責怪誰了。
今天的悲劇雖說是米蘭造成的,可是事情的起因卻是因為余榮光自己。如果不是他背叛米蘭在先,那麼就不會有後面這一系列的慘劇發生了。
鈴鈴鈴鈴鈴鈴
余安安拿起電話,看到上面閃爍的名字,這一刻卻毫不猶豫的接聽了起來。
「你在哪?怎麼沒回家?」電話那頭是季少凡擔心的聲音。
「我在醫院……」只說了幾個字,余安安便哽咽了,她很少有這麼脆弱的時候,這一刻她是真的堅強不起來了。
「別哭,我馬上趕過來……」
季少凡也震驚了,在他的印象裡,余安安是很強大的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能迅速的冷靜下來,處變不驚的將事情處理好。能讓她陷入這般崩潰的事,絕對不是小事。
他的心也莫名的心疼起來,余安安的哽咽聲,就好像是一把把的小刀在割他的肉似的,讓他疼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當季少凡趕到醫院站在余安安的面前的時候,余安安不顧一切的衝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余安安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季少凡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只要她沒事就好。
「哭吧,大聲哭出來,就會好受一些了……」
抱著余安安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髮絲,給她一雙寬闊的肩膀,讓她依靠著。
在季少凡懷裡大哭了一場之後,余安安也好受了一點,至少能開口說話了。她只是告訴季少凡大哥受傷了,很嚴重,但是並沒有說事情的緣由。
她不說,季少凡也不問,只是抱著她坐在椅子上等。
就在余安安哭的時候,徐莉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趁著余安安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出去了。她是想反正這余榮光一時半會也不出來,而且,能不能救活還是個未知數呢,她等在這裡也沒用。還是不是的被余安安大吼大叫的,她還憋著一肚子火呢。所以林雅芬給她打電話讓她出去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要換著平常,估計她還得好生思量一下,這林雅芬找她到底啥事呢。
因為有季少凡的身邊,余安安的情緒也很快穩定下來了,至少腦子裡能思考一些問題了。
這會她的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米蘭臨走的時候那決然的樣子,心裡不由得的有些擔心。拿出手機給米昊陽打了一個電話,要他趕緊去把米蘭找到,不能讓她單獨呆著,免得出什麼事。
余安安還是很瞭解米蘭的,知道她也是個絕決的人。要是余榮光真的再也醒不來了的話,她想米蘭也絕對不會苟活的。就算他們余家不去警察局告發她,米蘭這一輩子也毀了。
所以,為了防止米蘭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必須要找到她,以防萬一。
徐莉匆匆的出了醫院,一路上她都在盤算著。要是余榮光這次真的死了,那余錦天估計會大受打擊。他本來就有心臟病,聽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說不定到時候一口氣上不來,一命嗚呼都是有可能的。
到那個時候,整個余家可都全是余安安的了。余安安一直對她有恨,三番五次想要攆她走都沒能成功。這要是讓余安安完全掌控了余家,那麼她可就真的只有掃地出門的份了。
不行,她必須得趁著余錦天沒死的時候做點什麼,不能讓自己什麼都沒撈到吧。
這樣想著,徐莉也不去赴約了,趕緊打了車回家去。
余錦天的保險箱一直都放在書房裡的,他個人所有的印章,財產憑證都放在那個保險箱裡。只要拿到了那箱子裡的東西,那麼她就能得到余家所有的財產。拿到了財產,再想辦法讓余錦天悄無聲息的死了,到時候這余家就全是她的了。
徐莉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響,她以為她什麼都算計到了。一路上她都抑制不住的狂喜,想到以後自己就是億萬富婆了,想過什麼生活就過什麼生活,那感覺別提有多爽快了。
醫院這邊,余安安安排了米蘭的事,又準備吩咐徐莉先不准把這件事告訴爸爸。余錦天有心臟病,肯定受不了這個刺激的。現在他人又在外地,要萬一再出點什麼事,那可怎麼是好。
只是,當余安安想起徐莉的時候,這裡哪裡還有徐莉的人影。打電話也是關機。
「不好……」
余安安猛然站起身來,腦海裡閃過了幾十種可能。這個徐莉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這個女人不停的在打余家財產的主意,但是因為有她看著,一直都沒能成功。
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女人肯定按耐不住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季少凡急忙問道。
「季少凡,幫我辦件事。」
余安安悄悄的在季少凡耳邊說了幾句,對著他點點頭:「要快,這件會非常緊急。」
「你一個人在這可以嗎?」
「不可以也得可以,放心吧,我能扛得住的。」
余安安心裡不由得有些慶幸,幸好此時此刻身邊還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沒錯,這一刻她就是很相信季少凡,沒有理由的相信。
「有事給我打電話。」
季少凡對著余安安微微一笑,對著她點點頭,這才轉身走了。此時,他的心裡又擔憂,也有欣喜。擔心的事余家的這場變故肯定會給余安安帶來不小的傷害,欣喜的是,余安安終於願意相信他了。
要知道,余安安現在要他幫忙處理的都是余家的產業,她把余家的一切都交給他去全權處理了,足以看得出余安安對他的信任。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信任是最基本的。季少凡也知道余安安不似一般女人,平常的那些對女人的方式在她這裡一點用都沒有。所以他也一直在想辦法,怎樣才能打開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的心扉。現在機會終於來了,雖然這感覺他有點幸災樂禍的,但是他的心情還是能夠理解的。
季少凡剛走,余安安又給郭婗打了電話,要她帶人到余家別墅去守住余錦天的書房,不准任何人進去。萬一去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書房裡,不管是誰,馬上抓住綁起來。
余家是余錦天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余安安不能讓它毀在自己的手上。所以為了守住爸爸的心血,她只能不折手段了。
——★——
徐夢芝跟林雅芬坐在咖啡廳裡等徐莉,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人來。打電話也是關機,根本就聯繫不到了。
「媽,這個徐莉陰險狡詐的很,她應該是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你的手上,所以故意不來見你的。」徐夢芝之前經常去余家,對徐莉也還是有些瞭解的。
林雅芬氣的咬牙切齒的,憤憤的說道:「這個狡猾的女人,以為她不來我就沒轍了嗎?哼,夢芝咱們去她家裡找她。」
「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
徐夢芝現在是急需要徐莉的幫助,所以也不管現在自己跟余安安之間尷尬的關係了,跟著林雅芬直接去了余家。
而此時,徐莉已經趕回了家。一到家,她就一刻不敢耽擱,直接進去了余錦天的書房。現在可是分秒必爭的時候,她必須要盡快拿到東西,要是等余安安那隻狐狸發現了什麼的話,她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但是余錦天的保險箱可是有密碼的,徐莉當然不知道。她雖然是余錦天的老婆,可是一家人防她就跟防賊似的,哪會把這樣重要的密碼告訴她。
徐莉站在保險箱前面,腦子裡將自己能想到的密碼都顧慮了一遍。這種保險箱是瑞士進口的,相當精密。而且每天只有三次輸錯的機會,三次不對的話,箱子就會鎖死,必須要當事人的指紋才能打開了。
所以徐莉也是小心翼翼的,沒有確切的把握絕對不敢亂輸入。
第一次,在她斟酌再三之後,才下手按了數字。只是幾個數字按下去之後,保險箱的報警器就嘟嘟的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這個老東西,老子伺候了你這麼多年,你一分錢都不給我留,簡直是薄情寡義。既然你不給我,那麼我就只能自己拿了。」
徐莉現在也是急紅了眼,心裡對金錢的渴望已經到了癲狂的狀態了。她又想到了第二組數字,這些都是余錦天慣用的。
但是這次還是響起了報警器,根本就不對。
眼看三次機會就只剩下一次了,徐莉也著急了。不過雖然急,但是卻沒亂。她腦子快速的運轉著,這個余錦天平日裡也沒表現出對什麼數字的偏愛,那麼這密碼肯不是什麼特殊數字。
特別偏愛?
這四個字倒是提醒了徐莉,她猛然想到,余錦天這輩子最偏愛的不就是他跟前妻生的一雙兒女嗎?
這樣一想徐莉也準備豁出去了,迅速按了下去,她將余榮光跟余安安的生日組合在了一起。
這一次,報警器沒有再響,而是只聽見啪的一聲,保險箱的門開了。
「哈哈……哈哈……對了……對了……」
徐莉欣喜若狂的大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馬上就發財了,馬上就能拿到余家所有的財產了。
只是下一刻……
「馬上把她抓起來!」
書房的門口郭婗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徐莉拖走。郭婗看了一眼那打開的保險箱,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關上門。箱子的門再次鎖上,發出叮的一聲。這種保險箱,一天只能打開一次,剛才徐莉已經打開了,24小時之內誰都不能再打開了。
命人將徐莉給綁了起來,郭婗這才給余安安打電話,告訴她這邊發生的情況。
接到郭婗的電話,余安安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無比感激的說道:「郭婗,謝謝你。」
「總經理,難道你就不怕我拿走保險箱裡的東西嗎?」郭婗平日裡從來都不會多問一句的,但是就在剛才,余安安聽到她說保險箱打開了,卻連問都不問一句,更沒有懷疑她的意思,這讓她很震撼。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郭婗,我信任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的一個。看好徐莉,等我回來處理。」
余安安只說了這幾句話就掛掉了電話。郭婗的手還一直握著手機,好半天都沒有放下來。
約莫半分鐘之後,她這才裂開嘴笑了笑,那機械化的臉上,帶著莫名的感動。
徐莉被郭婗綁起來之後就大喊大叫,嘴裡不停的謾罵著:「郭婗,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我都敢綁,你是不是不想幹了?趕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董事長夫人,如果我是你就省點力氣好好想想怎麼跟董事長解釋你剛才的所作所為吧。你放心,等董事長回來,我會把你交到他手上的。到時候他願意不願意放了你,那我就管不了了。現在還請你受點委屈,閉上嘴了。」
郭婗跟在余安安身邊久了,也養成了做事情不喜歡拖泥帶水的習慣。對著身邊的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人拿了膠布封住了徐莉的嘴。
此時此刻,徐莉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響起。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她也知道,郭婗在這裡,就表示余安安早就對她有所提防了。不然的話,她前腳才出了醫院,為什麼後腳郭婗就來了呢?
這個余安安心思之慎密,簡直就是出乎了徐莉的意料。想到自己每天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一般在余安安的面前蹦來蹦去的,徐莉就覺得無比的諷刺。這個女人,比她爸,比她哥,都厲害多了。
余家大門口,林雅芬一遍一遍的按著門鈴,她知道徐莉肯定在裡面,只是不肯出來而已。
郭婗站在顯示器面前,看著來人,臉色陰沉了下來。她自然是認識徐夢芝跟林雅芬了,要知道每次林雅芬惹出來的事,余安安都是吩咐她去善後的。
當然,余安安現在跟徐夢芝的關係,她也再清楚不過了。這個時候這母女二人來做什麼?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她們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了。
「郭小姐,要開門嗎?」守在門口的保鏢問道。
「不用,去裡面看好那個女人,別讓她出聲。另外吩咐所有的傭人,都待在房裡,不准出來。」
「是!」
現在余家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余安安那邊是焦頭爛額的。郭婗自然不會讓這母女二人再來給余安安添麻煩了,所以不去理會最好。
林雅芬在外面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門,也惹毛了,扯著嗓子對著裡面大喊道:「徐莉我知道你在裡面,馬上給我滾出來。你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沒辦法了,惹急了我,把你之前那些齷蹉事都給你抖出來,你可別怪我。」
徐莉在客廳裡聽著林雅芬的喊話,嚇的臉都白了。她現在偷開保險箱的事被余安安抓了個正著,本來就說不清了。要是再被他們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事,那她可就真的是玩完了啊。
可是她現在被封住了嘴,身上也是五花大綁的,連動彈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幹別的了。
再看看郭婗,就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著顯示屏看著。要是那個林雅芬真的抖出點什麼來的話,那麼她就真的是沒救了啊。
門外面,林雅芬吼了半天都還是沒反應,氣急的拿腳踹門。
「媽,該不是真的沒人吧?」徐夢芝要比林雅芬沉得住氣一些,倒也沒有毛毛躁躁的。
「我呸。這個女人陰險狡詐的很。這麼大個家,就算主人沒在,傭人總在吧。有人按門鈴,至少也得回答一聲才是。一聲不吭的,才有貓膩的。你別管,今天不見到她的人,我還不罷休了。」
林雅芬本就是潑婦,撒起潑來,那是相當難纏的。她今天就是認定了徐莉在故意躲著她,心裡自然氣的不行了。
「徐莉,我在警告你一次,到底開不開門?不開我可要喊了哦,待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你別後悔!」
郭婗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們母女,她倒是感興趣了,這個徐莉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被人知曉的?
回過頭看了一眼急的吹鬍子瞪眼的徐莉,郭婗的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今天,她還就要聽聽,林雅芬所說的徐莉的齷蹉事,到底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