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樓梯的出口下來,看見一抹雪青從她的眼前滑過,他急速的抓住,「落落,你聽我說。」
「你放手!」夏落落眼含淚水,氣急敗壞的向外掙脫著手腕。
「不放!」低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氣惱。
夏落落或許是逼急了,照著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葉浩天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或許是氣急,或許是惱怒,葉浩天越不放,夏落落咬的越狠,沒一會兒,她的唇齒間便又腥甜的味道,鮮紅的血,浸染了她略顯蒼白的唇。
終是再狠不下心,她鬆了口,看著葉浩天小臂上清晰的一拍牙齒印,正向外呼呼的冒著鮮紅的液體。
她的心,就一下子疼了起來。
夏落落抬起頭,一張小臉滿是淚痕,又急又氣,「為什麼不放手。」
「我已經失去了你兩年,不能再失去你,一分一秒也不行。」
如果能用疼痛牽絆住她,讓她多咬幾口又何妨?
「可是我現在不想見你。」
「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葉浩天沉默了一下,對上夏落落的眼睛,放緩了語氣,「落落,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但是真實的情況我不能說,請你理解我好嗎?」
夏落落忘了葉浩天的胳臂上還流著血,火氣又湧了上來,「不能說還是不想說?你心裡是不是還裝著姓左的那個女人?如果是,那你去找她,別來找我。」
葉浩天閉了閉眼,強壓著內心的怒氣,「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他煩躁了看了甩了一下另一隻手,「落落,我們是夫妻,應該互相信任不是嗎?」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讓自己這麼狼狽。」
夏落落說著,趁葉浩天不備,手腕猛的一甩,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朝著馬路對面用盡全力的跑了過去。
「落落!」葉浩天大叫一聲就趕忙去追,他正要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卡車突然急速的開了過來,好在他身手敏捷,才沒有被車撞上。
但是,他卻跟夏落落隔開了。
等卡車開過去的時候,他看見夏落落雪青色的衣服在一輛出租車上一閃,,她乘坐出租車呼嘯而去。
葉浩天狠狠的揮了一下手臂,返身回車庫取車去了。
……
夜幕已經很沉很沉了,初夏的夜晚,褪去了白天的潮熱,很是涼爽。
別人都覺得很涼爽,夏落落卻覺得特別的冷,她雙臂交疊,孤零零的走在大馬路上,腦子裡空空的,神情呆呆的,眼角的下方是眼淚被風乾後留下的淡淡白漬,有光照在上面的時候,會反出淺淺的光。
街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的影子襯托的她更加落寞。
她從出租車上下來已經快三個小時了,為了防止視力極好的葉浩天記住出租車的車牌號,在出租車上坐了沒多久,就尋了一個偏僻的路段下來了。
她很想找一個人訴說一下心事,但是找誰呢,她最好的朋友小新,現在看在她,就像是看見仇人一樣,別說找她說心事了,就是單純的見她一面都很難。
哥哥那裡是不能去的,他的生活過的本就不如意,不能再給他添心煩的事。
她現在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獨孤,孤獨的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孤獨的就剩下她跟她的影子。
她冷靜下來,仔細的想想,就算葉浩天跟左維維曾經有過孩子,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個時候,她跟葉浩天根本不認識,她沒參與他的生活,有什麼資格指責他的過去?
但是,她的心裡就是糾結,就是不舒服。
葉浩天在她的心裡是完美的,崇高的,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卻被告知有如此大的污點,她一下子無法接受。
與其說不能接受葉浩天的污點,不如說她犯了天下女人都會犯的問題,我的男人就應該全部屬於我,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一旦插進第三個人,就會變得很複雜。
她的心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各執一詞,一邊數落葉浩天的滔天罪行,一邊想盡辦法為他開脫。
兩個小人吵得不亦樂乎,讓她更加的煩亂。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只感覺周圍的建築物越來越少,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
她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頓感一陣毛骨悚然。
這裡是哪裡,她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她雙臂抱緊,轉了身,沿著來的時候的路,加快了步伐往回走。
就在她依稀看見霓虹燈不停閃爍的大樓時,迎面走來兩個走路東倒西歪的醉漢,他們一人拿著一個酒瓶子,相互攙扶著,不時的碰一下杯,說一些難聽的黃段子。
夏落落的心裡一緊,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急急的往前走。
眼看著她就要從兩個醉漢身邊走過去,其中一個染了黃毛的醉漢深吸一口氣,叫了一聲,「哇,好香啊。」
旁邊的那個扎領帶的醉漢一把抓住夏落落的手,「哥,是這女人身上的香。」
黃毛斜眼看過去,當他藉著路燈看見一個清麗的美女時,眼珠子頓時發出綠光,「美女,美女啊,今天運氣真不錯,咱哥倆有艷福了。」
說著,就把手裡的就瓶子一摔,大手朝著夏落落腰間摟了過去。
夏露露「啊」的一聲尖叫,嚇得花容失色,她拳打腳踢的掙脫著醉漢的魔爪,大喊,「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報警,哈哈,報吧,老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警察。」黃毛淫笑著。
「我老公是軍人,會散打,你們敢對我無禮,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夏落落壯著膽子,凌亂的說。
「哈哈,哈,你還有老公啊?是不是很會伺候男人啊?叫哥也嘗嘗吧!」扎領帶的說著,就把臭烘烘的嘴湊了過來。
夏落落急中生智,抬腳,朝著扎領帶的下身推了過去,正中要害,疼的那男人,捂著下身哇哇大叫。
黃毛瞅了扎領帶一眼,酒醒了大半,面露凶光,「臭**,敢傷我兄弟,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說著,他就朝夏落落走了過來。
夏落落想要剛才的法子,也給他一腳,但是她剛抬腳,黃毛似乎看出她的用意,身影一閃,躲了過去,她的身體向前趔趄了一下。
現在這種形勢,還是走為上策的好,她來不及多想,趁著向前趔趄的那個勁兒,就用力的跑了起來。
黃毛暗暗的罵了一句,「媽的!還不老實!」說著,就快速的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