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你別鬧了。謝大哥肯定是好人啊,對我也不可能有任何企圖。」羅莞扶額,對於用這樣強硬姿態非要介入她生活的雲秋水,她是又氣又恨,偏偏也知道對方算是一片好心,也只好無奈道:「小侯爺,說到底,我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吧?謝大哥到底是不是好人,你管得著嗎?」
原本以為這話肯定會打擊到驕傲自負的雲小侯爺,事實上也的確是打擊到了,只看對方把兩隻手捧在胸口,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的模樣,羅莞就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但如果以為這樣就可以戰勝小侯爺的厚臉皮,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點兒。
謝青鋒和方雲白可沒有雲秋水這種死纏爛打的功夫,不過既然羅莞被雲秋水的厚顏無恥給打敗了,那他們倆也不介意跟在後面坐收漁利,於是,羅莞在前,其他三人搖著扇子,信步跟在她身後,往秋明莊而來。
「莞姑娘,傢俱什麼的都運回來了,如今在院子裡,蔣娘子說,要等你看過了之後,安排位置擺放。你看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剛回到秋明莊,還不等進門,就見范良從門裡迎出來,一臉熱情的叫著。
「是嗎?都運回來了?多謝二莊主,其實我們只是租住,怎麼擺放,還應該你這主人家做主的。」
羅莞也十分高興,想到過兩日便可以搬到新房子裡,也不枉自己穿越後拚死拚活沒日沒夜的忙碌,一時間整個人都振奮起來。
「嗨!這是給你們住的。自然要你們說了算。」范良一臉的討好請功表情落在羅莞身後的三個男人眼裡,那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雲秋水咳了一聲,小聲對方雲白道:「這下可好,一個謝大哥還沒看見呢,這又出來一個二莊主,如今這世道,癩蛤蟆都沒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能吃到天鵝肉了嗎?」
方雲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說話注意些,只怕羅姑娘本來就對公候子弟沒什麼好感了,你再不收斂收斂,她豈不是以為我們飛揚跋扈仗勢欺人?」
話音未落。那邊范良也已經看到了這三個人,目光登時警惕起來,拳頭捏的嘎崩嘎崩響,冷笑道:「莞姑娘可是遇上了登徒子?無妨,什麼樣的登徒子,也不放在我范良眼裡。」
「喂!你這只癩蛤蟆說話客氣些。誰是登徒子?」
雲秋水怒了,登時就把方雲白的勸告丟在腦後,眼見得范良也是大怒。他便冷笑道:「真是個土包子,偏居一隅,仗著身體強壯些,會點花拳繡腿。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正好,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功夫,來啊,過來打啊……」
雲秋水不過是個富貴子,之所以這樣有底氣的嚎叫,完全就是因為對他身旁謝青鋒的武力值有著百分百的信心:開什麼玩笑?百戰殺神要是讓這麼個鄉下土包子給打敗了,那還有臉統帥三軍嗎?
羅莞也沒料到自己還不等作介紹。這兩幫人便劍拔弩張了,因正要上前阻止,便聽一個清亮聲音悠悠道;「什麼真功夫?秋明莊不過是鄉野山莊,竟然也有人上門踢場子麼?」
話音落,只見從門內如同閒庭信步般走出一人,白衣散發,玉面朱顏,宛如天上謫仙一般。看到謝青鋒等人,他不由得便是一愣,接著皺眉道:「幾位只看衣著打扮,也不是尋常富貴子弟,倒不知今日造訪陋捨,有何指教?」
謝青鋒等三人看見此人也是一愣,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鄉下這種地方,遇見這樣一個人,雖然對方說避居山野,然而山野中也有如此高貴風雅的人物嗎?若不是他們對秋明莊也算知情,還真要以為是哪位勳貴家的公子在此處居住呢。
然而遍數京中貴族,並沒有這樣一個人,正疑惑間,就聽羅莞欣然道:「謝大哥,你就在門口麼?不然怎會出現的這樣及時?」
「嗯,我閒來無事,給孚兒佈置了篇作業,自己隨處走走,想著來看看阿良替你們做的傢俱,所以就過來了,結果不等出門,便聽見爭執,莞姑娘,這些可都是你的朋友麼?」
羅莞撓撓頭,心想朋友?會不會太高攀了些?正猶豫,便聽一向淡然的謝青鋒沉聲道:「沒錯,我們都是莞姑娘的朋友,聽說她在此地居住,所以過來看看。」
謝明雨的目光在謝青鋒臉上頓了頓,疑惑之色一閃而逝,並沒有任何人察覺,接著他方微微笑道:「莞姑娘竟有幾位為友,這倒真是難得。」
羅莞連忙道:「不過是幾面之緣,他們的身份可高貴著呢,我不敢高攀。但是過去的確得他們幫忙,我是很感激的。」說完方為對方做了介紹,卻沒發現在介紹到謝青鋒的時候,謝明雨的手悄悄藏在了袖子中。
幾人正說話,忽見莊裡又出來一人,英俊瀟灑中透著十分的精明銳利,一看便知不是等閒之輩。
這一下就連雲秋水都詫異了,暗道一直總以為這秋明莊不過是住著幾個土包子,誰料卻是藏龍臥虎,除了那個瘸子,這剛出來的男人和那個姓謝的,看上去可都不是等閒之輩。
范京目光沉沉打量著三人,一邊就來到謝明雨身旁站定,扭頭看著愛人道:「既是貴客臨門,怎麼不請進去坐?恰好今日有些野味,招待貴客倒也新鮮。」
謝明雨微笑道:「這不是還不及邀請麼?你就過來了。」
謝青鋒等人哪會真在這裡用飯,眼看夕陽都下到了山後面去,於是拱拱手道:「不必麻煩,我們卻要回去了。」說完也不容範京挽留,只向羅莞告辭了一聲,便翩然而去。
「莞姑娘你要小心些,這些富貴子弟就沒一個好東西。」
范良瞪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氣呼呼道。忽聽謝明雨咳了一聲,轉頭望去,就見對方斜睨著自己,於是這貨立刻想起這「嫂子」的身份,不由得頭皮一麻,嘿嘿笑道:「自然,明哥是例外的,那些紈褲子弟,怎能和你相比?」
「紈褲子弟?」謝明雨冷笑一聲,目光遙遙看著遠方,淡然道:「剛才你沒聽莞姑娘說的話嗎?那三人裡,可是有一個名揚天下的少年殺神,他也是紈褲子弟?」
「哦,那個……謝青鋒自然是例外的,老實說,我其實挺佩服他,只是沒想到那小子這麼年輕。」范良撓撓頭,他是個憨厚人,瞧不起的不會掩藏,但是真心佩服的人也不會因為討厭就違心貶低。
而此時羅莞卻陷在驚訝中,從剛剛謝明雨和范良的話裡,她方知道謝明雨竟是一位家世不錯的貴公子,只不知怎麼竟會和范京范良在一起。范京精明深沉,范良彪悍憨厚,甚至有些匪氣,這看上去完全不是能夠在一起相提並論的三人。
大概謝大哥是個落魄的貴公子吧?在這種君權至上的古代,一個家族從興盛到落魄,有時候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因為他們的命運全都把握在那高高在上,掌握著所有人生殺大權的皇帝手裡。
羅莞這樣想著,也就釋然。當下三人回到山莊,各用晚飯,不提。
且說謝青鋒等人回到荷風溪月,雲秋水兀自憤憤不平,一路上對范良各種諷刺挖苦,直到坐在椅子上了,還不肯罷休,喝了一杯茶後就要繼續。
方雲白一看他這架勢,實在無奈了,只好搖頭道:「你什麼身份?去和那樣一個人計較,跌不跌份啊?」
謝青鋒也疑惑道:「就是,先前不是分明對那個謝大哥十分緊張嗎?怎麼如今卻不提了?」
雲秋水冷哼道:「你們兩個那是什麼眼神?就沒看出那姓謝的是後來出來的那個范莊主的人?別看他們倆只說了一句話,但小爺我是什麼人?風月場中打滾過來的,嘿嘿嘿!自然一看就明白了。」
謝青鋒和方雲白還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時間面面相覷,都震驚之極。許久,方雲白方用扇子輕輕拍手道:「難怪羅姑娘堅決聲稱那謝大哥對她絕對沒有企圖心,原來如此。」
「沒錯,那個姓謝的如今是沒事兒了,但誰能想到,又跑出一個瘸子來。」
雲秋水怒拍桌子,話題登時又引回到范良身上,他正要繼續罵,忽然就聽方雲白悠悠道:「秋水,你還是喜歡羅姑娘麼?你看她……交遊這樣廣闊,哪有正經女孩兒家是如她這般的?你……還喜歡她?」
雲秋水一愣,的確,他一開始就是被羅莞這份「與眾不同」所吸引,然而到如今,顯然這份「與眾不同」已經破了底線,最起碼破了他們這些富貴公子的底線,這也就是羅莞,不然如此女子,早被雲秋水評為「水性楊花」了。
屋裡一時間沉默下來,好半晌,雲秋水才抬起頭堅定道:「我相信羅姑娘,你不用問我為什麼,但我就是知道,我信她,我還是喜歡她,我……我還是希望能夠……和她在一起。你們不信她,就別和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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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侯爺注定得不到羅莞,我都要為他鞠一把同情的淚水了(雲秋水:滾,你就是我的大後媽,這都是你安排的,別貓哭耗子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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