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初那些價格都是劉玉榮幾個大老闆賠本賺吆喝,只求保證自己店裡不缺頂級翡翠飾品,維持高端市場而已,全都是賠錢在砸翡翠。
但這也足以說明滿綠冰種的珍貴了。
唯一還好的就是眼前這塊冰種不是滿綠冰種,只是高綠冰種。
滿綠指的是翡翠自身通體綠色盎然,沒有雜色,一般說高綠,卻是指它除了綠色之外還有透明的底色,這些透明底色在行內被稱為地子。
眼前這個冰種翡翠只有小一部分充斥著綠意,大部分都是透明清澈的冰底,價格雖然及不上滿綠冰種卻也很不錯了。
唯一還好的就是他體積並不大,只有半手左右,厚度也不大,估計做成首飾後也能賣個二百多萬,這還包括了做工等等方面的成本,若是只算單純的材料價值,也就是幾十萬左右,倒是連毛料原本的價格都比不上,距離張立達切出來的那塊芙蓉種價值就差的更遠了。
「這是帕崗的老象皮,皮殼不錯。」
「有臥癬,伴白蟒,賣相不錯。」
「還有包頭松花,這次七成可能要切除綠來的。」
…………張立達看的是毛料內部,不過劉玉榮和費老等人看的就是表象了,一番觀看後,幾人卻也都是連連點頭,嚴甚濤那個專家真不是吹出來的,這塊毛料賣相的確很不錯。
老象皮就是灰白色的皮殼,看似老得起皺紋,粗糙形如象皮,看似無沙,摸起來感覺糙手,但卻是玻璃種和冰種翡翠產出最多的皮殼之一,尤其以名坑帕崗出產的老象皮毛料為最,而且這玩意不止是皮殼好,上面也只有一兩塊臥癬,癬伴松花,更是出綠的徵兆。
松花就是翡翠內部的綠色在風化皮殼上的殘留表現,是賭色最重要的依據,有沒有色,大多都是看有無松花,而眼前這塊毛料的松花就是包繞在石頭的一角,是鼎鼎大名的包頭松花。
再加上白蟒,這石頭的表象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當然也正是因為它表象太好,所以毛料的主人馬大老闆也不傻,直接開出了350萬的價!哪怕這塊料子還沒有張立達選的那塊料子的三分之一大,可卻是個頭小的價格更高。
畢竟這兩塊料子雖然體積不同,可相互之間的表象一樣相差甚遠,一個是差不多集合了多種可能出冰種、好綠的徵兆,另一個卻只是皮殼還算馬馬虎虎,其他方面都不咋地,甚至還有惡癬。
「呵呵,既然都已經選好了那就開始切石吧。」兩人選料子的時間都差不多花了一二十分鐘,現在都已經敲定,嚴甚濤也付款完畢,才笑著看向張立達。
幾乎是同時,小張也點頭輕笑。
那邊陳老闆也直接笑著請兩人到外面去切石,整個庫房太黑,這裡又是**的小院子,所以切石地點還是擺在院子裡最合適。
張立達這邊切石是開始畫切線,反正已經有了無名手稿的襯托,他直接抓過粉筆就開始沿著最佳的切割軌跡花了一道線,按這樣的軌跡一刀下去,直接就能擦出綠來,也不會傷到翡翠的質量。
畫好之後這邊才有江望抱著毛料直接放入了切割機。
嚴甚濤則是開始擦石,有臥癬的地方通常沿著臥癬向裡擦就行,下面就是最容易出綠的。
「呲呲~」
混合著另一邊的切割機聲響,這邊嚴甚濤一步步擦石,周圍卻是一圈人圍上去觀看,不過片刻後,等擦掉臥癬下面直接露出了一絲綠意。
周圍也頓時響起一片驚歎,出綠了!
這擦癬還真的出綠了,倒也不負這塊毛料大好的賣相,一絲透明色下同樣可見綠意,幾人都不那麼淡定了,就只有嚴甚濤以及嚴空蜃笑的異常歡喜,這毛料雖然整體不算太大,可是才擦了一點邊角就見霧,絕對是大好兆頭。
繼續擦了幾下,把碎料擦掉,那邊嚴空蜃也早已提來了清水開始清洗。
等洗了一遍,下面的翡翠才徹底展露在幾人面前。
「嘶~冰種?」
「真的出了冰種!」
「這下子嚴甚濤要大漲了!」
「可不是,這才擦了一個邊就出現高綠冰,這塊料子現在就是當做半賭毛料出手,價格都能翻幾倍的!」
…………可不是,以這料子展現出來的檔次,只要做工也可以,一隻手鐲就能賣一百萬左右的,而眼前的毛料卻只是比成熟的西瓜小了一點,難道裡面就只有這一塊有綠,只有一隻手鐲的量麼?現在這料子玩半賭的話,輕鬆就能翻一倍的價格。
嚴甚濤更是大笑一聲,看向張立達道,「張先生,看來老夫的運氣還不錯,竟然出了高綠冰。」
「那要恭喜嚴先生了。」張立達也是一笑,他早知道裡面有這種水呢,更還知道裡面的高綠冰還真只有邊角那一小塊。
要是嚴先生現在玩半賭賣了的話還能賺一筆,真要繼續切下去他反而會馬上賠錢的。
不過兩人現在是在賭石之外又有對賭,嚴甚濤卻不可能把它當半賭料子賣出去的,看來對方卻是注定要賠了。
也是在他輕笑中,那邊切割機也終於停止運轉,眾人的目光也齊齊看向那裡,當江望把切割好的毛料從切割機取出,張立達則拿著鐵錘一錘落下,兩瓣大小不一的毛料才瞬間分開,一半光滑滑全是石塊,另一半卻也露出一絲綠意。
也出綠了!
眾人眼神一緊,等張立達同樣稍微打磨了一下綠意邊緣,讓綠露出的更清晰,又用清水洗了一下,原地才瞬間一陣眼緊,這綠卻也不錯啊,是芙蓉種。
而且出綠的一般體積同樣不小,差不多還有兩個大西瓜的面積。
只是同時的,又回頭看看嚴甚濤手裡那塊毛料,諸人卻全都一歎,完了,這次張立達怕是輸定了,他雖然也出綠了,但切出來的只是芙蓉種啊,雖然現在體積還比嚴甚濤那塊大得多,但兩者之間的翡翠等級卻相差太遠了啊。
「才只是芙蓉種?」
「這下子完了!」
……劉玉榮等人臉上都是顯露著一絲明顯的失望。
才只是芙蓉種!
以張立達擦出來的這點芙蓉種賣相,做一隻手鐲也就是幾萬的價格,但那邊擦出來的高綠冰種能做手鐲,一隻手鐲就能買到一百萬左右啊。
這差距也膩大了。
或許現在看起來,張立達那邊的毛料體積還要大的多,可嚴甚濤那邊剩餘的毛料體積也不小啊,他基本都沒切呢,只是擦了下邊就出綠了,現在張立達手裡的毛料體積也就是嚴甚濤那邊兩倍多罷了。
兩倍多的體積差,露出來的東西質量差卻在十倍以上,幾人真是無法在看好小張了,甚至現在兩人的料子都當半賭出售的話,小張那塊也就是最多定出一百萬左右的出售價,或者更低,但嚴甚濤那邊卻能輕鬆定出四五百萬的出售價,估計要的人還不少的。
「呵呵,看來我今天運氣的確不錯,說不定要領先張先生一局了。」嚴甚濤驀地一聲大笑,打亂幾人的心思,嘴角的笑容也真是熱切的很。
雖然在開賭之前他就有絕對的信心能贏張立達,但說實話這種信心也會受到運氣的影響,畢竟就算是翡翠王或者白玉王在場,若是倒了天大的霉運也可能切一次垮一次呢。
但現在看來自己和張立達的對賭並沒有被運氣左右,只衝著賣相他就贏定了啊。
「得意什麼,這才是第一局而已,就算你僥倖領先一步,下面還有兩局呢。」隨著嚴甚濤的大笑,黃大少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後就攬住張立達的肩頭道,「沒事,就算輸了這一局咱們還有兩次機會呢,怕他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