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種種不明,但又不好把王靖雯的事情告訴她母親,就說古力辦事去了,叫她去找別的小幹警。
我在市區轉悠了下,就回到了丁武的家裡,沒多久丁武就從局裡面回來了。他回來就問我剛才去哪兒了,怎麼電話都不接。
我拉他到書房,跟他講起了剛才的一幕,又說昨晚王靖雯給我托夢了的。丁武完全不信,說他認識古力有七八年了,這人一向是正直的,怎麼可能裝神弄鬼,更不信什麼鬼神托夢之說。
見他如此的執拗,我就把王靖雯骨灰被盜的事情說給了丁武,丁武聽了不信,直接打電話給古力。
古力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說沒這回事,還問丁武聽誰說的。丁武還算夠哥們兒,沒把我抖出來。
這樣一來,把我搞神了,明明王靖雯的母親問了我這事的,怎麼現在古力卻不承認呢?
更奇怪的是,丁武說王靖雯家人幾年前就離開了西昌,據說因為工作原因,她爸爸去樂山上班去了。
我了個擦!這是在忽悠我,還是在瞎扯淡,我在派出所門口遇到的那老大娘,不是王靖雯的母親,難道是鬼啊。
一晚上我都睡不著啊,想著這些怪異的事情,陷入了冥思中。慢慢的我又像是做夢了,夢中王靖雯再次懇求我,叫我明天晚上十二點前,務必將她焚燒,或者運到伊爾山裡面。我嚇的驚起,一身的冷汗,牆上的鍾正好指在凌晨六點,天已經濛濛亮起來了。
按道理,我不應該相信夢境和鬼神論的,但古力反常的作為,讓我不得不疑惑啊。於是我第二天厚著臉皮子,要丁武跟我去派出所停屍房看看。
丁武很是不爽,但也還開車陪我去了,說這是最後一次陪我瞎折騰,這次過了絕對不會瞎鬧。
去到派出所,古力很是熱情,沒等我們開口,就說我們是不是想去看看那屍體。我沒說話,丁武說正有此意。
進去一看,屍體保存完好,沒有絲毫動過手腳的意思。古力笑笑,說我和丁武太看重同學感情了,然後拍拍手就出去了,沒有絲毫的擔心。
丁武轉悠了下,捂著鼻子打量著屍體,白了我一眼,跟我說還不走等什麼。我猛然看見牆角帷幕下有個奇怪的東西,一把拉住他,叫他別吱聲。
走到帷幕下面,一扯開,發現裡面放著的竟然就是昨天古力做法的那身行頭,特別是那個面具,看的真尼瑪的嚇人。
丁武拿起面具和拂塵,耍了耍,一臉的疑惑,不由的說古力怎麼也玩這東西。話音剛落下,古力走了進來,哈哈哈大笑。
他抱著我和丁武的肩膀,說這東西不是他的,而是那沙巫牛家裡的玩意兒,他這番是拿過來破案調查的。
丁武馬上反駁起來,說沙巫牛雖然喜歡看點閒書,說點怪話,但也沒有見他裝神弄鬼過啊。同時,這牛頭馬面陰陽面具,在蜀南地區,根本見不到,還有那怪異的服裝,可以說整個中國都見不到。
丁武開起玩笑,問古力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在學鬼神。古力一聽這話,緊張了,忙打斷說,自己要信那玩意兒,那還當警察幹啥,還焦頭難額忙著破案幹啥。
這麼說到也是,如果他通曉神鬼,破案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太輕鬆了,沙巫牛的失蹤恐怕早就找到了答案。
話雖這麼說,但我並不相信,因為眼見為實,我可是看到了他做法事的。當然,我並沒有揭穿他,而是跟著他去辦公室喝茶閒聊。
閒聊的時候,我問起王靖雯母親的事情,古力閃爍其詞,很快就轉移話題了。我問他說有沒有從屍體上面找到破案的思路,他說目前還沒有,同時要求丁武再去文化局活動下,好再保存兩天屍體,說過兩天絕對能找出其中的蹊蹺來。
丁武說這事太棘手了,根本沒法,文化局那邊下了死命令的,明天早上必須弄回去做成標本。
這樣一說,古力神色凝重起來,恰巧這個時候上面打來電話,問他沙巫牛案子進展的如何了,他叫我們先坐坐,自己就出去了。
他一走,丁武就緊張了,說這古力確實有點怪異,因為丁武看了他做法事的衣物,通過經驗判斷,那衣服不像是現代的,有很長的年生,特別是那面具。
這個時候,我看到古力桌子上放著幾本閒書,拿過來一看,寫的都是和蒙古鐵騎有關的,裡面居然還有匈牙利人拉卡.威爾的《沒落帝國》。
這書很少見,我只是在大學裡看過,是一個歷史系老師那裡借來的,講的亂七八糟,與我們歷史科本裡學的完全不同。書中說當年有一支蒙古鐵騎,北上圍剿南宋政權,結果在烏蒙山神秘的失蹤了。
還說就是因為這事,導致了整個帝國後來的崩盤。烏蒙山**《長征》裡提到過,山高路險,在此處紅軍收編了很多彝族精英。
古力回來的時候我和丁武馬上就打住了,沒有談他裝神弄鬼的話題,而是問他怎麼這麼喜歡研究蒙古典籍呢。
古力笑笑,說元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最牛叉的一個時代。言語間,他對元朝的沒落還有些惋惜。
惋惜?對此我只能表示呵呵。
元朝美其名曰是中國的朝代,實則是我們被蒙古人滅國了,蒙古人對中原的統治不是殖民,而是奴隸般的統治吧。
當時人被分成了幾等,第一等人是蒙古人,享受無上的權利;第二等是色目人,主要是西域人,藍眼睛所以叫色目;第三等是漢人,這裡面大多數是契丹人,女真人,只是住在黃河以北;最後一等則是南人,南人就是被征服的南宋百姓,他們地位最低,完全是被奴役壓搾,蒙古人可以隨便的廝殺他們。
有此可見,蒙古人對當時漢人的統治,從本質上和說滿族人建立的清朝不同,清朝是同等對待漢人,而蒙古人則
當然,這些東西我們的歷史科本裡可不會講,但這就是事實存在的。至於為什麼,我想朋友們比我更清楚。
閒聊兩三句,丁武忍不住就問起了古力,問他到底懂不懂鬼神,古力硬是說自己從不沾這東西。
我和丁武有些懷疑,僥倖的就離開了派出所,邊走我們就邊聊了起來。我問丁武古力和沙巫牛到底什麼關係,他這人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丁武說古力是昭通白族人,當年來西昌讀警校沒錢,沙巫牛接濟過他的,從此兩人走到了一起。而沙巫牛平時確實愛收集畢摩做法事的東西,還從不讓人去他家裡,自己跟古力去過一次,發現家裡邊全是些怪異的玩意兒。
這越說就越模糊了,丁武的好奇心也很強,在我的鼓動下,就準備悄悄溜去派出所的冷凍室看看,擔心屍體被破壞。
因為我們走的時候那古力說他晚上要驗屍,推辭了丁武的飯局,這點讓我們更生疑惑。
跟著丁武去派出所,我心裡都是忐忑的,想著王靖雯夢裡給我說的期限,而現在已經之最後一天了,送他去伊爾山那是不可能的,將她焚燒也不太可能了。
進到派出所,原本都該是亮著燈,有人值夜班的,沒想到這會居然沒人,整個院子黑黢黢的,雖然在市中心,卻也能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悄悄咪咪的就往冷凍室走,只見冷凍室門窗上映著黃黃的火苗,兩個影子在浮動,看不清楚,形似古代彝族的衛兵。
丁武不由得抓在我手臂上,問我到底要不要進去,這小子也害怕了。要去,老子當然要去,我得看看那古力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
慢慢的靠近窗子,透過縫隙,發現古力根本不在裡面,然而裡面卻是燃燒這火盆,王靖雯安享的躺在病床上面,如同一朵枯萎的睡蓮。
丁武納悶了,說這古力怎麼就不在這呢?隨即我們摸索推門進去了,嘎吱一聲響,都讓我驚悚。
走近那屍體,我驚奇的發現,屍體已經在慢慢的變化了,臉上的窟窿在癒合,血也停止了流。
正在這個時候,古力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寫叉子,穿著白色大褂,感覺像醫生一樣。古力見我們不請自來,有些不高興。
我問他這是要幹啥,他說準備來個解剖,看看王靖雯是不是中毒了,以此來斷定沙巫牛的問題。
我一把攔住他,說這不行,死者為大,不能輕易玷污她的身子啊。丁武也在勸說,說這麼搞後沒法給文化局交代。
古力看了下手錶,有些急躁起來,說自己是警察,自己處理案子不要我們插手,叫我們快點離開。
丁武慌了,硬是不離開,我也守著。最後沒辦法,古力只好硬來,暴躁的如同一頭獅子。我們拉都拉不住,只能讓他解剖屍體。
突然,我又看到窗子上兩個魅影在閃動,而我悄然聽見,王靖雯在跟我乞求,叫我一定要阻止古力。
這兩個魅影慢慢的移動到了門的地方,我這才發現,原來那窗子上面打了封條的,封條上畫著怪異的符咒。
門光啷啷的直響,像是大風在吹,又像是有人要強行要衝進來。古力專注著弄自己的,拿出瞭解剖用的工具,提醒我們別看,說這有點噁心。
這一幕,不由得讓我想到了《電鋸驚魂》裡的場景。
他急躁的扯出了手術刀,在一個小罐子裡面蘸了下水,然後一下就要往屍體的頭部插去。
「哇啊」的一聲
我和丁武嚇啥了,那屍體突然坐了起來,兩隻手死死的掐住古力的脖子,披頭散髮,不停的搖晃起古力,嘴裡吐出血紅的舌頭,在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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