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實的古力拿著羊皮卷,也沒怎麼看,很是淡定,叫我有什麼就先去忙,還把手底下的人叫來跟我道歉,讓我不要生氣。
他的態度確實很不錯,不愧是年輕有為的所長。我正欲離開,不料蠱毒再度發作起來,當場就倒在了地上。
派出所的幾個小警員看著我,很是費解,古力更是如此,忙著就說打120送我去醫院。去醫院有**用!我擺擺手,說這是祖傳的病,去醫院不頂事。
我這是愛面子,不想人別人覺得我陰陽怪氣,中什麼蠱毒。這過程中,我又想去念羊皮捲上那拗口的念白,但我想起了女鬼王靖雯跟我說的,不能再念那東西,也就只能忍受著,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消停下來。
這期間,古力一直幫著我,為我拍拍後背,幫我減輕痛苦。完事兒後,他也沒有多問,說有情況自然會聯繫我,叫我放心的走。
我確實很放心,離開之後就去找丁武,丁武一夥人正在開會。等了半晌,會議才結束。丁武走出來很是苦惱,嘴上喋喋不休的罵著,他那些同事更是如此,叫苦連天的抱怨著。
為何抱怨呢,還不是因為沙巫牛的事情。沙巫牛突然失蹤,考古隊吃著國家的錢,狗屁沒弄出來,這讓文化局上頭有些不滿,要求他們必須做出點成績來。
丁武他們原本想著隨便找個墓室混混日子,拿點公家的錢,這下可就難住了。無奈,他們只好又回那墓室,搞點東西回去交差。
就這樣,我回家報了個平安,又跟著丁武一夥人扎堆去了墓室。我目的還是很簡單,就是抓白面子,治癒我的蠱毒。至於那沙巫牛,有派出所的人在協助調查。
古力第二天就帶著人到了墓室,四下看了看,還大膽的進了墓室,沒有發現任何情況。他看上去壓力很大,不停的說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我們都以為他是太懷念自己的義父,所以才這樣失落。閒暇之餘,古力就和我交流起來,不解我為何要跟這考古隊混在一起。
我不想說自己的問題,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可丁武那龜兒子一下就說出來了,說我是為了逮白面子的。
古力聽聽呵呵一笑,於是就問我是怎麼中這蠱毒的。我很是慚愧,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了臉上一陣陰沉,但馬上又爽朗的笑了,拍拍我說我是在吹牛扯淡。
我也沒多想,畢竟人家是警察嘛,哪裡會信這些神鬼之說。我問他有沒有從羊皮捲上找到什麼線索,他沉思了會,說暫時沒有,然後跟我說等幾天就把羊皮卷還我。
跟考古隊呆了兩天,都沒有發現白面子,和之前一樣。白面子雖然沒有發現,但考古隊卻是有收穫。
這天晚上,考古隊員都睡著了,我和丁武見沒有白面子,也就準備收網回帳篷睡覺。剛走到帳篷處,突然聽見墓室裡面一陣響動,像是有人在逃竄一樣,一陣腳步聲。
聽著這聲音,就有點嚇人,我懷疑的說是不是沙巫牛那老孺子鬼魂回來了。丁武白了我一眼,說回來個錘子,就算真有頭七,那今天也才第六天啊。
於是我們打著電筒就走了進去,進去一看,發現下午還有水的墓室,這會突然就全干了。丁武並沒有納悶,說這可能是暗河缺水,墓室裡的水滲透下去了。
我們提著手電筒,就往後面走,冷冷清清的,能聽到的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和心跳。突然,丁武停下了步子。
我定睛一看,媽呀!簡直神了。
只見墓室的盡頭處,一口黑色的棺材,垂直的插在巖壁上,看上去有點像昭通的懸棺,但又不同,這種喪葬,就連丁武都沒見過。
喪葬文化,是人類最古老,最悠遠的。漢族一般為土葬,而我們彝族是火葬,在內蒙、西藏有天葬,鄂溫克族有樹葬,等等吧。而眼前這棺材不倫不類,怪異的出奇。
這棺材的出現,讓丁武大喜,忙著就把熟睡中的考古隊員們叫了起來,說有了重大發現,這回可以交差了。
幾個老革命跟著就進去了,我躲在後面。領頭的看了看,很是不解,說涼山地區這樣的墓室還是第一回遇到,想必真有什麼發現。
這些人著急著給局裡面交代,帶著火把電筒就準備卸下棺材,瞧瞧裡面到底有什麼。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幫人就把棺材弄了下來,我在遠處看著他們,感覺這場景如同百鬼抬棺一樣。
棺材很快運送到了帳篷外面,考古隊的老頭就帶上手套,準備揭開棺蓋。揭開的那一剎那,我們都驚呆了。
只見棺槨裡鋪著紅色的玫瑰花瓣,如同一個溫馨的小床,而這花瓣上面,居然靜靜的趴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是背對著我們的,面部朝下,最為奇特的是,她全身並沒有腐化,穿著傳統老式的彝族服裝,頭上還帶著簪子,如同在沉睡一般,靜若處子,堪比嫦娥。
大家都傻眼了,丁武嘀咕著說,這不可能啊,這墓室雖然是瞎找的,但也是清朝年間的,雖不是什麼王陵,但也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特別是墓室常年有水在浸泡,屍體不可能不腐化的。
大家也沒管了,就準備著把這女子翻開,看看到底是何人。這種事情,我本不該插手的,但丁武笑嘻嘻,跟我說我要是爺們兒,就去翻開那女子。
我咬咬牙,走了上去,一夥考古隊員嘻嘻哈哈,若無其事。我慢慢的把著女子的手臂。那青蔥的玉指,修長美麗,宛若仙子。
一翻看,我退卻幾步,女子再一次的趴在了棺槨裡面。
「你幹啥,怕啥子?」丁武問我。
我支支吾吾,都不敢說話,因為看到的一幕實在太嚇人,更讓人費解啊。
丁武挽起袖子,煙一甩,走了上去,一把翻開那女屍。翻開的一瞬間,他都愣住了,考古隊的幾個老革命也愣住了。
只見那女屍臉部血肉模糊,猙獰的要死,整個面龐都是支離破碎的,嘴角還在滴血呢。而她,不是別人,正是十年前被車撞死了的王靖雯。
這個天大的發現,讓所有人都吃驚了。老革命們推斷說,這可能和當年成都發現的香屍類似,就是隔絕了空氣,保存完好,沒有**而已。同時,他們驗看了女子頭上的髮簪,推斷說髮簪居然是宋元時代的。
「香屍迷案件」我當年也是看了報道的,那會兒我還在綿陽讀大學。記得當時寢室一個哥們兒特喪失。他說那些農民發現屍體就去搶棺材裡面的財寶,結果屍體很快就風化了。要是他在,那絕對不搶財寶,而是趁著屍體還沒有風化,抬回家好好的享受一番。我至今記得這哥們兒叫陳之,廣元人。
當然,這只是題外話,各位有興趣,可以去網上查查,我絕不騙人。
但是在隔絕空氣的情況下,屍體確實可以保存完好。但這明明就是王靖雯,她可是漢族人,死了怎麼會穿上我們彝族古老的服裝呢?
再說了,她死了,也不可能下葬到這種地方,她家裡可是西昌市區的啊。
這個發現,足以讓考古隊的人回去交差了,一夥人都在歡呼,我和丁武卻陷入了沉默,相互對視起來。
丁武跟考古隊說,這不可能,說這女子根本不是宋元時代的,而是我們的同學王靖雯。考古隊的人笑了,吐著煙絲說丁武還是太稚嫩,經驗不足。
我看著棺槨裡的王靖雯,思緒迴盪到我們的高中時代,想著不免有些憐惜。同時,又想起了前幾天女鬼的事情,然我整個人陷入了謎團中。
第二天一早,屍體就被運到了醫院冷凍室,完好無損的保存起來。見我們人基本撤走了,古力就打電話問我們情況,丁武把這事跟他說了,還問他關於王靖雯死後的事情。
一聽是關王靖雯的,古力馬上就趕到醫院,神色很是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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