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磬北的目光裡有說不出的恨意，他緊盯著蔣荊南，一字一句咬重了音：「你再說一遍，她是你的誰？」
不忍觸及那雙猩紅的眸子，只是聽他咬牙切齒問出來的話都覺得愧疚，像是犯了一個錯卻隱瞞了很多年一樣，蘇聽晚突然就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站在這裡。
她先前還敢大聲說話，可如今，她站在蔣荊南身後，卻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蔣荊南像是身後多了一雙眼一樣，能夠看出蘇聽晚情緒的變化，能夠感覺出她內心的掙扎，緊了緊掌心。
「是你在這場婚姻裡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讓緋聞跟女人成為傷害她的武器，但現在，她既然已經跟你提出了離婚，我覺得，蔣家男人不應該有拖泥帶水的做事風格。」蔣荊南的語氣很平緩，顯得耐性十足，但他話裡面的警告也非常明顯。
蔣家的男人在性格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於自己想要的，不會輕易放棄，態度也會很決絕。
這三言兩語並不能夠打發蔣磬北，僵硬的手指放回口袋裡，走上前幾步逼近蔣荊南，猩紅的眼裡除了慍怒以外還藏著厭惡。
是的，厭惡。
不過是一個私生子，弄得好像是正室的兒子回來一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將原本屬於他的東西統統奪走，公司是這樣，現在，連他的女人也要碰了？
「我蔣磬北的，你憑什麼都要奪走，我用過的女人，你也要撿，蔣荊南你是真的很不一樣啊。」
沒有用很難聽的詞語來形容蔣荊南，但聽見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侮辱。
眸光平靜地與其對視，深邃的眸子裡漸漸湧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最終沒忍住，蔣荊南低下頭，唇角微勾地搖了搖頭。
「我是不一樣，我不過是拿走原本屬於我的，或者準確來說，從前就屬於我的，這有錯嗎？青天白日，你要是想跟我在這裡鬧到上新聞頭條，我也絕對奉陪到底，但我的話點到即止，蘇聽晚從今天起，不是你蔣磬北能碰的女人！」
被蔣荊南摟著上樓，開門，換鞋子，坐到沙發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蘇聽晚都像是上了發條的機械一樣，按部就班卻沒有靈魂。
蔣荊南脫下外套，放在沙發旁邊，環視了一周別墅的環境後，走到廚房去拿了一個杯子，順便把水壺裡的水放滿了等煮開。
「把晚禮服換掉，洗個舒服一點的熱水澡吧，如果可以請假不去工作室的話，就跟你的夥伴打個電話。」
蔣荊南說完這句話後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蘇聽晚站起身來，回過頭一看才發現，她就像是個失了魂的人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臉色白得像張紙。
走了過去，她甚至都沒有察覺到。
「你準備以這樣的狀態維持到什麼時候？」
高大的身影壓下，熟悉的氣息又纏繞過來，蘇聽晚眼睫毛顫了顫，眼窩一下就酸了，抬起頭來撞ru他深邃的眸子，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麼飄渺不定。
「你非要我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