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齷齪?」
蔣磬北是有多氣才會看都不看一眼正在滴血的手,明明是刺痛,他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穿著鞋子的腳踩在玻璃渣上面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往前靠近將蘇聽晚逼退在門板與自己之間,他低著頭,眼裡滿是譏諷的笑容。
「我說得對不對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聽晚伸出手來,撐住蔣磬北的胸膛,不讓他再靠近自己一分。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你的一切你的房子你的車子你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要。我過去三年就當作是贖罪,你若真的愛湯沐就應該會去徹查當年的事情,知道那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做到今天這一步,我忍受了那麼多流言蜚語,我被人傷得鮮血淋漓,當作償還也是夠了,蔣磬北,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
他在她臉上清清楚楚看見了平靜兩個字,眼裡沒有波瀾,表情也沒有任何掙扎,她真的是不帶一絲情緒講出了離婚這件事情。
從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那時候的蔣磬北只覺得可笑,但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用孤獨和心痛證明了那種情緒叫做挫敗。
沒有蘇聽晚,人生的挫敗。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得要跟我離婚?非得在大家都在老宅的時候,把事情做個了斷?」
蘇聽晚以為蔣磬北是顧面子,覺得在這個時候把要離婚的事情搬出來不僅會影響到集團,還會讓他在蔣荊南面前抬不起頭來。
「如果你覺得可行,那就先在協議上面簽字,我可以陪你演一陣子,等到集團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到時候我再離開。」
聽見蘇聽晚把後路都安排得這麼好,蔣磬北真是想仰天大笑了,他鬆開原本擒著她肩膀的手,不停地點頭。
「好,好,好!」
連連說了三個好字,蘇聽晚都差點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不然怎會在他的眼底看見一絲失落。
「蘇聽晚,你還真是絕情!」
推開她,蔣磬北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樓下的趙麗芳剛好從廚房走出來,看見蔣磬北從樓上咚咚咚走下來,步伐飛快。
「磬北磬北,你這是要去哪裡啊?都要吃晚飯了。」
「晚飯不用留我的份。」
蔣磬北就這樣擦身而過的時候,眼尖的趙麗芳發現了地板上的血跡還有他受傷的手,立馬將他攔住。
「磬北,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手怎麼受傷了?快來包紮一下,天啊,流了那麼多的血!」
趙麗芳本來就是那種喜歡大驚小怪,小題大做的人,這時候一個高嗓門的尖叫,把別墅幾層樓都給喊透了。
「來人!快來人啊!」
蔣磬北覺得頭疼不已,「媽,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哎呀,怎麼滿樓梯都是血跡呢,蔣磬北,你負傷了?」
這種湊熱鬧的事情蔣梓西怎麼可能不出現,在房間煲劇的時候就聽見趙麗芳的聲音,剛走出來就看見走廊跟樓梯上的血跡。
「嘖嘖嘖,夫婦吵架動手了?」
一句話,像是點醒了趙麗芳一樣,猛地回頭朝樓上喊:「蘇聽晚!蘇聽晚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