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我們自己的設計師親手所縫製的衣服則會展示在第四層樓,這層樓的衣服是可以預約外借,但一概不對外出售,每個款式僅此一件絕不重複。
這個消息很快在鎮上傳開了,許多當地的名媛貴族也慕名而來,他們為了爭奪一件衣服第一次的試穿機會暗自較量。
當然,這除了是一種飢渴式營銷策略外,我們的高級設計師從設計到製作整個過程需要耗費的精力是相當多的,就連衣服上一片裝飾一針一線都是手工縫製,這樣的投入值得擁有珍貴的試穿權,而入得了第四層的衣服,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需要鑽石vip才能到此選衣。
人類的攀比和愛美之心不管到世界各地都是相同的,我們也是利用了這個心理把自己的東西推廣到更多的人群中去。
不過短短一年半的時間,q&h已經成了當地本土品牌中一個讓法國人都推崇的存在。除了獲得一定的經濟利益,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設想得到了回報,那種喜悅驅使著我想做得更好。
小瀚生也慢慢的會冒話了,他會法語、英語、漢語混為一談,有時會對著安德烈夫婦說中,有時又對著我說法語,好在這兩年多我也能聽懂不少,不然真被這個小傢伙弄得頭疼。
大多數時候都是巴斯蒂安陪著他玩,有時候他還會帶著小瀚生去街頭畫畫,小瀚生特別喜歡巴斯蒂安,總是追著他喊爸爸抱抱,每次看他們追打嬉笑的時候我總是樂得合不攏嘴。
我想,也許是老天覺得我這輩子遭遇太多不測,所以把小瀚生賜給了我,讓我的餘生可以安安穩穩享有愛人和被愛的感覺。
我開心嗎?是的,我很滿足,可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會對著床頭的那個木製的小玩意發呆,那個人,我似乎已經記不清他的臉,只是有時候看到瀚生的眸子心底的某一處會忽然抽痛。
那天q&h接到了一封邀請函,邀請創始人參加當地每兩年舉辦一次的慈善晚宴,其實無非是商業圈中的一次聚會,帶上一些資金作為贊助順便主辦方會對贊助金額較高的企業給予一定的宣傳力度。
對於我們這種小廟來說能夠受邀參加也是榮幸,於是當天早早的打扮妥當就去赴約了。
那是一個很正式的場合,在一個豪華的酒店內舉辦,在場的無一例外都是各路ceo或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穿著體面相談甚歡。
主辦方對我的到來表示了感謝,例行的說了一些場面話就邀請我進場自便了,對於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這種場合實在有些陌生,我思忖著應該帶巴斯蒂安來,他那自來熟的個性肯定要比我強得多。
不過我也不覺得尷尬,獨自走到場邊就坐。
「莫亞姐?真的是你啊!」
一個聲音傳來,熟悉的中,熟悉的家鄉話,我朝那邊看去,一個美麗的女子正笑盈盈的朝著我走來,她身著一件淺黃色的晚禮服,佩戴著蛇形圖案的飾品,襯托出她姣好的面容和靈動的氣質。
我站起身,她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張青艷,你怎麼會在這裡?好久不見了。」她就是那次和我一起去艾浦森調研時靜姐手下的新人。
在異地遇到老熟人總是分外親切,想必她也是一樣,歡快地拉著我不肯丟手。
「後來我離開靜姐那了,然後去了美國工作,這次也是正巧在巴黎出差就順道過來了,莫亞姐,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你了呢,你變化太大了,嗯怎麼說呢,以前的你總是很憂鬱,你看看現在,多麼光彩奪目的美人啊,哈哈!」
張青艷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很活潑的女孩,現在看來一點都沒變。沒想到她會去美國工作,當時她就似對羅本感興趣,對了,羅本,美國。
「青艷,你說你去美國工作了?去美國哪裡?」我忽然有些緊張。
「你不知道嗎?我以為靜姐和你說過呢,我去了艾浦森集團,當時還感覺對不起靜姐,不過她說支持我的決定。」
我的心猛烈地跳動,為什麼聽到艾浦森三個字我的情緒還是能輕易受到影響,就因為與那人有著密切的關係嗎?
「那羅本?」我假裝不著邊際的提起。
「哈,莫亞姐,你還記得他啊。我們在一起了,打算明年就結婚了,你能來參加嗎?」
我告訴她只要有時間就會去並祝福她,她笑得像個孩子,這也許就是戀愛中的女人,掩不住的幸福。
我很羨慕張青艷,我們都是為愛遠走的人,只不過到頭來我沒有得到愛情,而她卻擁有了全部。
從她的話中猜到羅本大概沒有與她說我和syler的關係,她問我現在怎麼樣了,我告訴她我結婚生子了,還在當地開了個工作室,她一直說羨慕我,可她不知,我正真羨慕的人是她。
「對了,莫亞姐,下個月我和羅本會回國待一陣子,我們boss的夫人生了個女寶寶,他可開心壞了,給我們放了個長假,你有什麼要帶的回頭我給你寄過來?」
是syler嗎?他的夫人,戴安娜生孩子了?她不是說她不能生育嗎?我愣在當場,我以為我不再會為了這個人傷心,可聽說這個消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我的小瀚生,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莫亞姐,莫亞姐?」張青艷推了推我,我故作鎮定的回過神。
「你們老總?之前聽說歲數挺大的啊?」
「哪有!」張青艷拐著我的胳膊湊到我跟前。
「聽羅本說那是我們boss
的叔叔,可股權一直握在我們boss手裡,這幾年他手下的電子產業發展得越來越好,所以說前浪終究要死在沙灘上的,艾浦森內部站隊可分明了,近年來內戰越來越激烈呢。」
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張青艷說的是佈雷迪,可這下幾乎可以確定那個新爸爸就是syler了,他應該沉浸在喜悅中吧!
「其實我到艾浦森也沒多長時間,也就半年吧,那時boss才結婚,她夫人叫戴安娜,莫亞姐,別看這名字挺高的聽說他夫人婚前私生活可亂了,在美國那個上流圈誰不知道她啊,十幾歲就和很多男人廝混。我還聽過一個笑話,說是如果一個舞會邀請戴安娜那麼半數以上的男人都曾是她的情人。」
說到這張青艷偷偷笑了笑,女人在一起永遠少不了八卦,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戴安娜是這樣的人,她之前和我說她不能生育,莫非是因為私生活混亂的原因導致身體受損?
syler和戴安娜不是應該在我走後就結婚了嗎?為什麼會直到半年前才完婚?
「真的?那你們boss還願意娶她啊?」我拿起旁邊的香檳喝了一口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你沒看過我們boss,其實他原來去過靜姐那裡的,當時楊宇梵還看過他呢,可當時誰知道他就是艾浦森現在的首席執行官呢?他長得可帥了,怎麼說呢,如果你見到就知道了,他是那種氣場很強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讓人著迷的氣息。羅本不在我才這麼說的,當然我還是最愛我的羅本。
不過呢,羅本說戴安娜是我們boss嬸嬸的侄女兒,在他叔叔婚後就隨他嬸嬸在boss家住過幾年,說不定,他們那時候關係就非同一般了。」
我的大腦有些糊塗,等等,這麼說戴安娜就是佈雷迪老婆的侄女,怪不得她能對奧古斯丁莊園如此熟悉,怪不得即使她有再多醜聞syler還是願意娶她。
我和syler雖一起有過別樣的經歷可終究抵不過青梅竹馬吧。
說不定真如張青艷所說他們早在十幾歲時就已經在一起了,後來syler的無故失蹤才導致戴安娜自暴自棄,之後syler回來了他們又順理成章的結婚。
是了,這麼解釋就通了,我一直認為戴安娜破壞了我與syler的童話,如此看來,我才是插足他們愛情的第三者。
現在他們有了寶寶,艾浦森也逐漸被syler掌控住,他們該有個完美的結局了吧!
只是我開心不起來,這兩年我過得如此平靜如此積極,我努力往著最好的一面奮勇向前,可為什麼聽到他的消息就能讓我兩年間築起的堡壘瞬間崩塌!syler,你是我的心病,我拼了命的想醫好它,卻發現它與我早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割捨。
告別了張青艷我漫步在大街上,拿起手機給靜姐去了電話,我們聊了很多,靜姐罵我傻,說著說著我們都哭了。以前靜姐告訴我她和耿碩的過去,是她覺得我們太像了,都一樣倔強一樣自我。她不希望我像她一樣,活了半輩子才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可我還是走了她的老路,只是我們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