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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奪宮之變 文 / 雲昊

    入暮時分,大明宮某僻靜的角落中,傳來幾聲驚呼,還有掙扎奔跑的聲音……

    皇宮大內之中,誰敢如此猖狂?

    如果有人走近那個角落,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看起來二十許的宦官,正一臉猙獰的朝一個年輕美貌的宮女步步進逼。

    「小美人兒,還是從了咱家吧!到時候,這皇宮裡頭,任你吃香的、喝辣的,隨心所欲,何等快活?你又何必那麼固執呢?」

    這宦官的臉上,居然露出了淫笑,顯得格外噁心。

    宮女拚命搖頭,大叫道:「張葆中,你休想!我才不會跟你做那種噁心的事情呢!」

    「不做?那可由不得你了!」

    「來人啦!救命啦……」

    「你叫啊!你叫啊!隨便你怎麼叫,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

    這角落中的鬧劇,並不是沒有人覺察到。但是任何一個有心探查此處的人在聽到了張葆中那獨特而難聽的嗓音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這個人在皇宮裡頭,來頭可是很不簡單哪!他是田令孜田中尉派下來的人,又跟眼下皇上身邊最得寵信的宦官小多子關係密切。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他叫板?那不是找死嗎?

    所以,儘管張葆中此人幾乎是明目張膽地在做這一切,仍然沒有人膽敢阻止他。

    作為一個生理不健全的宦官,他的心理往往也是很變態的。這個可憐的宮女即將遭遇的命運,只怕比起被人強暴還要悲慘。

    一幕慘劇,即將上演……

    ◎◎◎

    離開了「煉丹房」,李儼顯得有些疲憊。不光是他,連伺候他的貼身宦官小多子也十分疲憊。

    畢竟,李儼在煉丹房中已經足足五個時辰了,這五個時辰,他都是一刻不停地在跟眾煉丹道人搞他的研究。他還算有個座位,而小多子連座位都沒有,足足站了五個時辰,還能不疲憊嗎?

    然而,這樣的情況,卻幾乎每天都有發生。今天還算好的,李儼在入暮時分就離開了「煉丹房」。要在以前,不到接近午夜時分,李儼是根本不會離開的。而在清晨卯時(現代時間5-7時)他就已經起來,除了上朝就是去煉丹。他身懷太極神功,要比精神,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身後緊緊跟著小多子,李儼在宮中漫步。今天他提前將應該完成的實驗等等做完,也就早點出來了。現在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幾年的時間都長年累月地按照同一作息時間工作,難免會有枯燥的時候。勞逸結合,才是王道。

    走了幾步路,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僻靜角落傳來呼救聲,李儼眉頭一皺,也不管身後的小多子,身形一展,就朝那邊趕去,正是張葆中對那宮女肆虐的所在。幸好小多子也學過太極心法,勉強還能跟上。

    張葆中此時已經將那宮女抓住,正在剝她的衣服。那宮女衣襟已經被撕開,露出月白色的抹胸,連那抹胸也已經被扯下了一半,酥胸半露,倒是及其誘人。而張葆中一面像狗一樣在宮女雪白的胸脯上到處亂咬亂啃亂掐,弄得她露出來的酥胸上,滿是烏青的掐痕,對比起她雪白嬌嫩的肌膚,分外觸目驚心!

    宮女雖然被緊緊壓在地上,卻一點也不肯就範,上衣雖然被扯開,一雙手仍然死死護住下體,另外還在拚命掙扎著!

    李儼剛剛趕過來,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他也知道宮中女子寂寞難耐,難免有人跟宦官做那虛鳳假鸞的勾當。如果雙方你情我願,他也不想追究。但眼下分明那宮女堅持不肯,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當下大喝道:「大膽的奴才,你在幹什麼?」

    「誰敢打擾咱家?活得不耐煩了!」

    張葆中翻身爬起,轉身過來,氣勢洶洶地就想問罪。不料卻看到李儼鐵青的面孔,當下大驚,連忙跪倒在地:「奴才張葆中,參見萬歲!」

    李儼目光一掃,展現出無比威嚴:「哼!你還知道你是個奴才,剛才你在幹什麼?」

    張葆中被嚇得一顫,連忙跪下道:「奴才該死!皇上饒命!奴才該死……」一面叫一面使勁磕頭。

    小多子也從後面趕了過來,張葆中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連忙對他使眼色,想讓他幫忙求情。

    小多子平時跟宮中的宦官關係還算不錯,但那都是出於李儼的命令去拉攏人心。此時他怎麼會笨得為了那麼點小小的交情幫張葆中求情?當下將臉扭開,權當沒有看見。

    李儼已經冷聲道:「小多子,這狗奴才按宮中的規矩應該怎麼懲罰?」

    小多子道:「回萬歲,按規矩,應該鞭笞三十,罰俸一年。」

    李儼點點頭:「就這麼辦吧。你自個兒去內侍伯(內侍省官位,有六人,正七品下,掌糾察宮內不法,也就是宮廷中針對宦官的執法機構。)那裡領罰去吧!」

    隨後李儼聞言撫慰那宮女,帶著她就這樣走了。只留下張葆中一人留在原地咬牙切齒。

    張葆中認為自己在宮中地位不凡,竟然受到如此重罰,實在心中不甘。那鞭笞之刑,三十下足以讓身體孱弱的人斃命。就算身體健康的人,三十下打下來,小命也去了半條。讓他這個平時養尊處優的宦官如何承受?

    他仗著自己跟田令孜和小多子之間的關係,一向在宮中橫行不法。那些雖然漂亮卻地位不高的宮女,更是沒有幾個能逃脫他的魔爪。對這樣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誤。

    但眼下皇帝竟然因此而責罰他,平時跟他關係良好的小多子也不幫他求情,他心中自然滿懷怨氣。有心不去領罰,但皇帝金口玉言下的聖旨,誰人敢去違背?當然,這些旨意都是小多子傳達給內侍伯的,如果小多子肯幫忙,上下其手,倒也能夠騙過皇帝,不挨這頓打。但問題是小多子剛才就已經擺明不肯幫他,如何指望小多子能冒著犯欺君之罪的風險來幫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領了罰。

    這一頓好打,讓他足足養了半個月傷!雖然他對那些行刑的人暗中賄賂,讓他們下手輕了不少,但畢竟這是皇帝御命的懲罰,他們也不敢過分。於是就只好讓張葆中遭罪了。

    張葆中養好傷勢,心中卻對李儼和小多子懷恨在心。他越想越是心中不忿,總想找個什麼機會報復一番。

    那一日,張葆中心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田令孜給自己以及所有宮中宦官、宮女的密令:查尋李儼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一旦發現,必須立即回報。

    一想到這裡,張葆中頓時心中大喜,立刻有了主意,口中狠狠道:「狗皇帝,狗奴才,看爺怎麼收拾你們!」當下在一天深夜悄悄出宮,到了田令孜府上,口稱有關於宮中的機密事件要匯報。

    田令孜對這個「宮中」的機密事件向來十分敏感,聞報竟然親自接見了張葆中。

    張葆中向他報告說他發現皇帝有暗中準備對付田令孜的打算,頓時讓田令孜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對他好言撫慰,還賞賜了他不少金銀珠寶,讓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回到宮中。

    張葆中一走,田令孜立刻招來自己的弟弟陳敬瑄和神策軍另外一個中尉,已經成為他忠實手下,同時是他弟弟的妻兄的西門匡范,與他商議。

    「你們看這件事情,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田令孜說完事情的情況,隨即問道。

    陳敬瑄眉頭一皺道:「這個事情,不太可能吧?小皇帝那麼昏庸無能,何況還是大哥你扶他上的皇位,怎麼會膽敢想對大哥動手呢?」

    西門匡范卻道:「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田公,要成大事,就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因為一時的馬虎,在陰溝裡翻船!這小皇帝年紀也已經逐漸長大了,無論他究竟如此,都沒有小時候好控制了。因此只要小皇帝露出任何任何失去控制的跡象,田公都應該毫不猶豫地動手!」

    田令孜輕輕一歎:「小皇帝從小被咱家養大,現在要對他下手,咱家實在有些不忍啊!」

    「田公,欲謀大事。不可有婦人之仁啊!」西門匡范連忙道。

    「大哥,既然拿不定主意,何不將來先生請來,看他有什麼打算?」陳敬瑄道。

    田令孜眉頭一皺:「糊塗!能讓他知道,咱家早就把他請來了!你不見咱家只請了你跟匡范兩人過來嗎?別的事情讓他出謀劃策還行。但這等大事,只能讓我們三人商議。敬瑄啊,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

    陳敬瑄見自己的建議沒有得到採納,也不氣餒,又道:「大哥,既然你心有不忍,其實我們也不用非要他的命!畢竟我們現在起事,準備根本不夠,時機也不成熟啊。何不將他軟禁起來,只要他人在我們手裡,還怕他飛上了天去?」

    田令孜點點頭,終於下了決心:「敬瑄說得不錯,就照此辦理吧!只要小皇帝識相點,咱家也不是不能留他一條性命!不然的話,哼哼,那就別怪咱家無情了!大唐別的沒有,等著想當皇帝的年幼宗親,可多的是!

    ◎◎◎

    悄然在密室中商議的這三人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短短的一柱香時間之內,傳到了來鵠耳中。

    原來,來鵠竟然在田令孜眼皮子底下挖好了一條地道,設下傳音、集音的裝置等物,專門用來監控田令孜府邸的秘密。

    他知道田令孜身為宦官,無論他多麼精明,卻也難逃宦官多疑的毛病。自己雖然在田令孜面前還算很受信任,但田令孜那些最深沉的秘密,確實不可能透露給他的。所以他在獲得了田令孜信任,投靠李儼之後,就開始著手在田令孜府邸內那些有可能存在地下室或者有可能有密室的地方挖地道進行監控。當然,挖地道的人,都是上報李儼抽調的赤衛軍將士,要換了其他人,難免消息洩露。而那些監控的人,也毫不例外地同樣是赤衛軍將士。

    來鵠知道事情緊急,只怕田令孜馬上就要發動。他必須立刻通知李儼,否則就來不及了。

    於是,他立刻發出了緊急信號。

    所謂的緊急信號,是李儼和來鵠精心設計的一套傳遞信號的方案。這樣的方案一旦被發出,就只有一個意思:田令孜準備對李儼下手了。而接到這個信號之後,重要的人物比如李儼、翠桐、聶隱娘、魚玄機、小多子等人,都會有相應的替身接管,並且都可能在一個適當的時候以毀掉自己面容的方式死去。而其真身則會馬上潛出宮去。

    這種緊急信號的傳遞方式並不遵循普通的信號傳遞方式,因為那樣難免會誤事。李儼在這裡借鑒了後世抗日戰爭時期「消息樹」的做法,在長安城中某些高處安排一些可以清楚看見的信號物。然後安排人二十四小時關注那信號物是否發生了變化。如果發生了變化,那麼監控者也會同樣的將自己掌握的信號物改變,然後依此類推,一直傳遞到宮中。

    來鵠發出信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天色已經透亮了。此時李儼剛剛起床,正在洗漱。他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已經不是翠桐和聶隱娘了。她們都被封為了女官。當然,她們的住所在是在皇帝的寢宮附近。

    小多子突然闖進來,低聲道了聲「皇上」,引起李儼注意後,他背著伺候的宮女向李儼做了個手勢。這個手勢就是代表緊急情況已經發生,他必須儘管動用替身掩飾,然後離開皇宮。

    李儼頓時一驚,想不到田令孜到底發動了。按照後世歷史,他應該和田令孜相安無事的待到黃巢軍攻克長安的時候啊。根據這幾年的發展,歷史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改變,怎麼田令孜就突然想起要對自己動手了呢?

    顧不得自己的疑惑,他表面上不露聲色,揮退兩個宮女,和小多子一起跟替身調換後,悄悄的溜出了宮。

    到了秘密會合的地點,翠桐、聶隱娘、魚玄機三人都早已經等在那裡了。大家稍作停留,又迅速轉移了。

    這一回,他們轉移的最終地點,是要離開長安城,到赤衛軍的軍營中。對於李儼來說,也只有那裡才最安全。因為那裡有他一手控制的軍隊。

    在來鵠的安排下,李儼一行人順利地離開了長安城,並在一小隊早就等候在城外的赤衛軍戰士的護衛下,來到了他已經闊別好幾年的赤衛軍軍營中。

    從宮裡出來,他們基本上並沒有隨身攜帶什麼物品。李儼的武器和張議潮遺留下來的筆記早已經教給來鵠妥善保管,用不了多久,來鵠就會將之送到軍營中。

    李儼唯一隨身帶著的,卻是傳國玉璽中最重要的一枚。

    從古傳到大唐時候的傳國玉璽一共有八枚。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著名的,就是和氏璧所制傳國璽。秦始皇統一天下,命李斯篆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咸陽玉工王孫壽將和氏之璧精研細磨,雕琢為璽。從此以後,傳國璽就成為皇帝權力的象徵。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嬰年幼,璽藏於長樂宮太后處。王莽遣其弟王舜來索,太后怒而詈之,並擲璽於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這個鑲有金角的傳國璽也就是和氏璧。

    在後世歷史上,傳國璽在唐亡後被建立後梁的朱全忠擁有。十六年後李存勗滅後梁,建後唐,傳國璽轉歸後唐。又十三年後,石敬塘引契丹軍至洛陽,末帝李從珂懷抱傳國璽登玄武樓,傳國璽就此失蹤。此後上千年,一直有偽璽出現,但是真正的傳國璽,卻始終沒有再度出現在人間。

    玉璽作為皇帝行使權力的重要憑證和象徵,在古代有著非凡的意義。而玉璽中最寶貴的傳國璽,更是用相當重要的意義。擁有傳國璽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真命天子。這可以說是跟上古九鼎可以相提並論的重要的國家神器。

    雖然皇帝的日常命令所用玉璽並不是傳國璽,但在重要的時刻,比如說退位詔書、傳位詔書、冊封皇后及其他重要妃嬪、冊封皇子、冊封太子、皇帝登基詔書、冊封大將軍、向其他國家遞交國書等等情況下,所用的玉璽只能是傳國璽。

    換句話說,擁有其他玉璽,你可以任免一個國家大部分的官員,調度大部分的資源,但是缺了最重要的傳國璽,那些重大的事情,就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和其他玉璽一樣,傳國璽一直是符寶郎在掌管,但是李儼臨走前卻早就派人悄悄從他那裡用一個同樣重量的空白玉石將傳國璽換走了,一時間也沒人發現。

    丟了傳國璽,田令孜就不敢廢立皇帝了。除非他明目張膽地想要篡唐自立,否則也只好吃個啞巴虧。原本可能會被他殺掉的那個替身皇帝的安全也應該無礙,頂多被軟禁起來。

    當天,從長安城傳來了田令孜田令孜軟禁皇帝的消息。對外,田令孜宣稱皇帝的煉丹到了緊要關頭,不見任何人。作為幌子,那些煉丹道士並沒有被驅逐,仍然在那裡天天煉丹。

    根據來鵠的情報,田令孜輕鬆的軟禁了皇帝。就算在宮裡面竟然都只知道他宣揚的那個消息,茫然不知皇帝差點就被田令孜收拾掉。

    此外,來鵠的情報中,還有那個被李儼當成洩慾工具的郭淑妃,現在應該叫郭太妃的女人,現在竟然公然出現在朝廷上,跟田令孜勾搭一氣。她雖然在一切事務上都對田令孜惟命是從,但她畢竟是前朝皇妃的身份,她的出現,也壯大了田令孜不少聲勢。這個消息氣得李儼心中恨得牙癢癢的。

    不過很快他就又覺得很解恨了。因為情報顯示,田令孜的人在長安城大肆搜查,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卻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看到這個消息,他哪兒還會不明白那是田令孜發現傳國璽失蹤,在尋找傳國璽。

    哼哼,就讓你們暫且先囂張片刻吧。等時機一到,哼,看朕怎麼收拾你們!

    至於時機什麼時候到麼,呵呵,也就這兩年了!

    李儼心中想到這裡,胸有成竹地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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