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前腳跑去秦節那裡拿到了五兩綵頭,後腳官府報喜的人就到了,府裡一下子比便熱鬧了,許繼也算是家裡的女婿,考中了舉人自然要好好慶賀,秦節給官府報喜的人拿了十兩銀子讓他們自己分,轉回頭便讓人去外頭酒樓訂了好幾桌席面:今日大喜,大家一起慶賀,廚房的人也不要做飯了!都吃現成的。
連瑜不多時便跑了回來,他昨晚本就沒回在別處的宅子,所以過來的挺快,一見面就送了許繼一個大擁抱:「恭喜恭喜,禮金拿來!」,許繼囧死:「你來得晚了,沒有報喜錢!」
早就聞訊趕來的秦昭更是十分鄙視:「你這麼個大財主也好意思問三哥要禮金!」
連瑜斜眼道:「你沒錢麼?別告訴我你沒問你三姐姐要禮錢!」
蓉娘也少有的開口了:「她自然是要了的,我剛才給了她五個大錢兒,不然也給連解元包五個?」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說話間秦大夫人也從後院過來,笑著向許先生賀喜,許先生拱手:「同喜同喜!」秦大夫人心中又是開心又是酸澀:自己看大的侄女兒嫁的侄女婿有出息是件大喜事兒,可一想到當日許繼一開始是像婉娘提親的,便又覺得懊惱的夠嗆:當日若勸了婉娘嫁許繼,她現在不也是舉人娘子了?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婿也算不錯,除了風流沒什麼毛病了……唉,還得讓婉娘多攏住女婿的心,好歹要先生出個兒子再說!
眾人紛紛坐定,秦節自然要勉勵許繼幾句,內容當然無非就是要他不驕不躁繼續好好讀書之類的可是說著說著他自己也笑了:「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便不說這些了!一會兒席面送過來,讓他們打了好酒來,大家好好樂呵樂呵!」
說話間甄友謙也帶了婉娘回來,這兩口子長得好,又穿的華麗,一進來,眾人皆感覺屋裡的光線都亮了不少。夫妻二人先向秦大夫人,秦節分別行禮,然後又跟許先生行禮,最後轉向許繼蓉娘夫婦,向他們道賀。
甄友謙一向豪爽的很,一張口各種賀喜的話就亂七八糟地滔滔而至,聲稱當日一件許繼便知道他定然前途無量,又說他人中赤兔馬中呂布,了不起的很,直誇的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唯有婉娘大感面上無光,原本明媚的臉色不由得陰了下來。
在場的都是人精兒,誰又會因為甄友謙說話粗俗而給他難看,連瑜當即便湊過來笑道:「你前日還誇我是呂布呢,怎麼一扭頭便把這些詞兒全送給三郎了?」
甄友謙笑道:「從來只聽新人笑,哪裡聞得舊人哭……你這個老舉人,哪裡不得上人家的新舉人?」他說的風趣,便是一向龜毛的穆維也忍不住笑了,脾氣好的秦節更是連連搖頭:「你這甄大,可真是能胡說八道!這詞兒哪裡是這麼用的,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無瑕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哈哈哈!」
甄友謙從小不愛讀書,也知道自己沒文化,只要對方沒惡意,他才不在乎被人笑,笑嘻嘻地帶了婉娘入座,發覺手上拽的玉手有些僵,扭臉看婉娘臉色發黑,衝她嘿嘿一笑,婉娘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心裡氣苦的要死:老天啊,連蓉娘都嫁了個舉人,我怎麼就跟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貨!
說話間酒樓的席面送到,因家中人口漸多,又不比過去幾個女孩子年紀尚幼,吃飯的時候便按照規矩男女分席而坐。
為了自在些,大家索性徹底分開,男人們在大廳喝酒,女人們則去了小花廳聚會,
秦節訂的酒席很是講究,女人這邊並不是跟男人那邊一模一樣的整桌席面,而是每個人一個食盒,各自分開小榻坐。打開食盒一看,裡頭是精精緻致的拼牌擺碟,盒子的保溫效果很不錯,下層裡的熱菜還冒著熱氣呢!丫鬟們幫忙把食盒裡的東西擺到各自的小案子上,又去溫了低度的黃酒,秦大夫人隨便說了幾句話,便正式開席了。
秦昭是十分為蓉娘跟許繼開心的,幾個堂姐裡頭,蓉娘與她最要好;許繼那邊更不用說,青梅竹馬的情分,除去曾經有段時間那莫名的情愫之後,剩下的也只有相當深厚的兄妹之情了。秦昭這陣子眼見他們兩個感情逐漸好起來,如今許繼又考上了舉人,十分的開心,一開席便忍不住舉起酒杯酒搖搖地衝著蓉娘敬酒。
蓉娘心情十分愉快,痛痛快快地端了酒杯喝了,這才笑道:「哎呀,上當了,你早就恭喜過了,還騙了我五個大錢出去!」
秦昭哈哈大笑:「這麼大喜的事兒,便是再恭喜十次八次也不多啊!大錢拿來,多多益善!」
婉娘忍不住嗤笑道:「昭妹妹是捐的起的財主,卻要這幾個錢來做什麼?」
秦昭哈哈一笑:「我那點錢算什麼?比不得二姐夫是專門做大買賣,那才是日進斗金呢!」
婉娘本就不痛快,一聽此言頓時臉色難看:「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昭莫名其妙,雖搞不懂到底哪裡又讓婉娘不痛快了,但蓉娘大喜的日子總不好吵架,便笑道:「二姐夫本就做得大生意嘛!要不是二姐夫這般能幹,二姐姐怎麼就選中他做夫婿呢?」
花花轎子眾人抬,婉娘原本不太高興,被秦昭這麼一說,原本那點兒怒氣散了不少,便也笑吟吟地舉起杯子像蓉娘賀喜。蓉娘心裡也明白婉娘的不痛快從何而來,見她緩過來了,便只當不知道她鬧脾氣的事兒,笑吟吟地舉了酒杯把酒喝下去。
秦大夫人剛才心裡真捏了一把汗,真怕玩婉娘忍不住鬧起來,好歹總算恢復了正常,她暗暗鬆了口氣,心裡卻依舊鬧心的厲害:婉娘出嫁以後,這脾氣真的是一天大過一天,這麼下去怎麼了得啊?可是任她愁死,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婉娘的脾氣早就成型了,她說那一句半句壓根不頂用!
考中舉人,許三算是正式跨入了「士」這個階層,過去秀才不過是是預備役罷了!成績出來第二日,小夫妻便回了自己的小宅子,這邊一進門,那邊鄰居們紛紛過來恭喜,又有人拿了田地鋪子前來投掛,許三頓時囧了:我戶口不在這裡,親戚不在這裡,以後搬家了哪裡可能再跑回來照管這裡的事兒?舉人一共才能免那麼幾畝地的稅,自己正經一畝地還沒買呢,就別折騰別的了。
好言好語地送走前來投掛的人,家裡還有一屋子的鄰居要招待,許繼焦頭爛額地跑到客廳一看,客人們一個個喜笑顏開,與蓉娘說說笑笑,這個誇許繼是青年俊才,那個又說過去竟不知道舉人娘子是這般平易近人的,早知道如此,早該走動走動。一屋子的人熱鬧的厲害,便是一個人說一句話,也足夠讓人手忙腳亂亂了,偏蓉娘大大方方的,顧得了這個,也沒冷落了那個。一波一波的客人來來往往,從早上一直折騰到天擦黑,許繼只覺得頭都炸了,看蓉娘額頭上都冒了細細的汗來,便走到她跟前拉了她的手道:「辛苦良人了。」蓉娘確實蠻累的,可心情好極了,當下便道:「有什麼辛苦的,難道比得上良人日日寒窗苦讀?」
夫妻兩個相視而笑,無論有多辛苦,如今都覺得值了。
秋闈的次年便有春闈,許繼是準備參加次年的春闈的,雖然幾乎沒什麼希望,但是去踩踩點適應一下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參加了鹿鳴宴後便重又閉門謝客,開始了新一輪學習時間。
此時已經是秋天,離明年的春闈沒多久了,別說許繼這個新晉舉人,便是連瑜這個前任解元也絲毫不敢懈怠,每天來回於自己的房子,秦府,還有官學這三點之間,連鋪子都沒空去了,家裡放著兩個美人也沒時間哄,只讓她們自己玩去。倒是秦昭騰出手來,一有時間便往鋪子裡去看情況:平板玻璃的產量稍微提高了一點,不過比起需求量來還是十分不夠的。每每有客人因為搶貨而恨不得大打出手,買得起玻璃做窗戶的都不是一般人,掌櫃被弄得焦頭爛額。秦昭時常去店裡轉轉,讓這種情況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最起碼,有知府千金在這裡,沒人有膽子逼著掌櫃的把庫房裡給別人發的貨先送給他用。
秦昭來回走了幾次,勝男自立女戶,搬出去買了宅子的事兒便傳進了她的耳朵,原本她挺開心的,接過一扭頭便聽到風言風語,說這丫鬟一步登天,脫了奴籍,立了女戶,然後成了連解元的外室!秦昭原本不大信,結果沒幾日在鋪子裡碰到了婦人打扮的勝男,心下瞭然,心裡一面罵連瑜實在是風流的太過分,一面又很是覺得失望:連瑜給厲招娣起名勝男,就是希望她比男人做的還好,勝男確實很能幹,整天在外頭跑來跑去練習生意上的事情,比男人也不差,秦昭蠻佩服她的,誰知道兜兜轉轉,她卻做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秦昭深知連瑜的脾氣,他雖然風流,但卻不做那勉強人的事兒。麗蘇長得比勝男漂亮多了,可連瑜哪裡與她有過半分曖昧,前陣子還跟冰人打聽,想給麗蘇找個好人家呢!他這個人很重感情不過,在女人上頭也不是誰都要拖上床的:說句難聽的,連瑜風流,但是他寧可去專門風流的地方風流啊!他才不會主動勾搭身邊的丫鬟什麼的呢?
秦昭越想越不舒服,這麼能幹的勝男,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馮先生連知府夫人都不稀罕做呢,她怎麼就能巴巴地去當個外室?明知道連瑜不可能娶她還攪和進來,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以下親親的霸王票,我愛你們的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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