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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赤鴻鳳的過去 文 / 欽白

    赤鴻鳳不擔心鳳雪兒告狀,因為就算她告狀,鳳綮他們也不會為難一個注定成為棄子的她,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她是赤鴻鳳,赤鴻雁的女兒。

    暗室裡那個鎖實在精密,子夜只得讓人回去通知夜凌霄,他要在鳳家多住幾天。

    在鳳家住的這幾天裡鳳綮請子夜赴了一次晚宴,態度隱晦,八成還是想當個牆頭草,子夜冷笑,牆頭草有那麼好當的?

    子夜住進鳳家的第三天,鳳綮突然宣佈,鳳雪兒要和大皇子完婚,據說是大皇子提出來的,要為皇帝沖喜。

    鳳家一直做著鳳雪兒當上太子妃,然後攀上皇家這個高枝,其實鳳雪兒也不過是側妃而已,畢竟大皇子要想做皇帝,就不可能娶個商人家的女兒做正妃。

    雖然是正妃,但是儀式絲毫不比正妃的規格差,甚至猶有過之,而且鳳家財大氣粗,光是陪嫁就能嚇死人了。

    十里紅妝,鳳雪兒就這麼被迎進了大皇子府,戲劇性的是,沖喜什麼的不說,鳳雪兒前腳嫁人,當夜皇帝就駕崩了……

    一時間京都風聲鶴唳,因為皇帝死的太突然,完全沒有任何遺囑,大皇子一派的人以立長不立幼為理由推舉大皇子,三四皇子那邊也是立賢不立長,各有各的說法僵持不下。

    最悠哉的大概就是楚清狂了,你們爭你們的,我看熱鬧先。

    酒樓裡,子夜,楚清狂,赤鴻鳳相對而坐。

    楚清狂拈著花生米悠哉的喝著小酒,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目前的局勢。

    赤鴻鳳大刀金馬的靠著椅背比爺們還爺們,喝起酒來比男人還豪邁。

    子夜百無聊賴的托著腮,目光放空,不知再想些什麼。

    詭異的平靜……

    「大概不出三天這種僵持就會被打破,大家做好準備,我已經通知了魔教下屬,萬無一失。」最後打破平靜的還是子夜,他望著窗外,淡淡的道。

    赤鴻鳳豪邁的拍拍胸口:「財力這方面交給我,在這方面就算正面對上鳳家,我也不怕,對了,我提前囤了十萬石糧食。就算真打起來也不用擔心糧草問題!」

    楚清狂一口水噴了出來,十萬石,天!就算京都被圍了也可以支撐一兩個月了好嗎?土豪果然是土豪!小鳳v587!

    「楚清狂,我有事得跟你提前說清楚。」赤鴻鳳突然放下酒杯,道。

    「什麼事?」楚清狂不以為然,還能說什麼,還不是事情結束解除婚約?他真想不明白了,為何赤鴻鳳如此執著於這個,就算……就算他喜歡男人,以後娶了赤鴻鳳也不能給她性そ福,但他會對她好啊!難道還有其他人能忍受赤鴻鳳的脾氣嗎?除了她,他不會再娶任何一個女人了!男人不算……

    楚清狂弱弱的想,到時候養幾個男寵應該沒事吧……反正是男的,又不會跟赤鴻鳳搶正妃的位子……

    「塵埃落定之後,鳳家交給我處置。」赤鴻鳳低聲道。

    楚清狂一愣,然後拍拍胸口:「我當是什麼事!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還有,解除婚約。」赤鴻鳳淡淡的看了楚清狂一眼:「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楚清狂立刻開始裝死。赤鴻鳳也不在意,他們,本來就不可能的,楚清狂不會懂,子夜在一旁看的頭疼,如果不是……他真想把真相都說出來,憋死了!

    赤鴻鳳一直盯著楚清狂,楚清狂見躲不過去了,連忙轉移話題:「其實我挺好奇,都是女兒為何差距那麼大!」

    「知道我為何姓赤鴻嗎?」赤鴻鳳沒正面回答,反而道。楚清狂有些摸不著頭腦:「知道啊,不是隨你娘姓的嗎?」赤鴻鳳淡然的道:「那你可知道赤鴻家?」

    楚清狂誠實的搖搖頭,腦海裡卻突然靈光一閃:「你是說二十多年前的天下首富南山赤鴻家?」

    「是,我娘是赤鴻家的大小姐赤鴻雁。」赤鴻鳳冷笑一聲道:「那時鳳家還不是北邙首富,鳳家沒落已久,靠著那點名聲撐門面,因為外祖父和鳳綮的父親是舊交。便經常接濟鳳綮,還讓鳳綮做了大掌櫃。」

    沒有人想到,鳳綮會蓄意接近赤鴻鳳的娘親赤鴻雁,那時赤鴻雁正是情竇初開的青澀年紀,很快就淪陷在鳳綮蓄意的討好和假裝的溫柔裡,後來他們成親了。

    赤鴻雁那時也是名滿天下的美人,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可赤鴻雁眼裡只放的下一個鳳綮,赤鴻家老爺子拗不過,就答應了。

    沒人想過鳳綮居然如此恩將仇報狼子野心,居然會聯合外人,吞了赤鴻家家產,害死了赤鴻家滿門。

    那時候赤鴻雁將近臨盆,聽了老父遭遇意外身亡,唯一的兄弟也死在了山賊手裡,悲痛驚嚇之中生下了赤鴻鳳。

    接收了赤鴻家,鳳綮撕開了偽善和溫柔的面具,不但冷臉對赤鴻雁,還帶回了一個已經懷胎六月的女子,柳絮。

    再傻赤鴻雁也知道,一切都是誰的陰謀了,但她被禁足,知道真相也無人訴說,不到幾年,赤鴻雁就死了,死在了一碗粥上,那碗粥是柳絮送來的,那時赤鴻鳳還小,能記得的只有娘親被鮮血染成紅色的衣襟,還有娘親淒厲得聲音,孩子,你要記得你姓赤鴻!報仇!為娘報仇!為赤鴻家報仇!

    這些話赤鴻鳳都沒有說,她緊緊握著手裡的酒杯,甚至連杯子碎了,扎破她的掌心都無知覺。

    楚清狂雖然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見到赤鴻鳳一手的血,立刻慌了,連忙掰開赤鴻鳳的手,將碎瓷片挑出來,撕了衣角給她包紮。

    當局者迷,子夜端著酒杯笑瞇瞇的看著楚清狂小心翼翼的給赤鴻鳳包手,而赤鴻鳳低著頭,看著楚清狂認真的側臉,嘴角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淡淡笑容。

    有時候人啊,最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早已心悅,為何糾結。

    子夜搖頭歎息,全然不知他才是最笨的那個。

    其實子夜說的對,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再聰明的人,再能看透一切,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例如子夜,例如楚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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